齐麟甚至没有察觉自己也看的停止了呼吸。
行云流水,自然极致,当杨老爷子打完最后一式,整个人在收式的时候,动作有些缓慢,风顺着齐麟的脸颊边刮过杨老爷子的发梢,似乎气流都随着杨老爷子的终止而又恢复了运行!
过了许久,杨老爷子深呼一口气,睁开眸子,整个人似乎又变成了一个佝偻苍老,有些呆板严肃的老人。
“你记住了没有。”
“我,我记不太清,模模糊糊的记得!”齐麟脸刷的一下红了,自己刚刚看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杨老爷子打太极的气场真的有些强悍。
没有意想之中的责罚,只听简单的两字:“很好。”
“模模糊糊最好,你自己就开始靠着模糊的回忆开始练吧,别问我自己的动作对不对,你觉得怎样好就怎样,我会点点你。”
“啊?”
齐麟没想到会是这一出。
“打出自己的精气神就好。”杨老爷子说完这一句就离开了。武学奇才杨远城,当初小的时候曾大言不惭的对一位太极宗师说:“看完你打的太极我怎么觉得这就是无聊的跳舞一样!”
由于根本就不想学太极,天真桀骜的他一直把太极的式记得模模糊糊,可是在后来,已经对武学颇有造诣和心得的他开始回味太极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记得模模糊糊的东西真的很有味道,于是自己便开始打,打了二十年,不是陈氏,不是俗世流传的杨氏,他展现在齐麟面前的。是属于他自己的太极,杨远城的太极,只有他自己才会才能打出来的太极。
当齐麟说是记得模模糊糊的时候,杨老爷子其实很开心,希望齐麟能凭借着模糊的对式的记忆,自己琢磨,自己打出来自己的形意,打出来自己的太极。
留下细细回味和琢磨的齐麟。
过了许久,齐麟闭上眼睛,开始凭借着模糊的记忆从杨老爷子的第一式开始练起。
可是做出第一个动作的时候,齐麟就觉得很难受,一点都不对,根本不像是杨老爷子的太极,差的太远了,一是没那种感觉,二是似乎动作都不太到位。
齐麟忍不住回头看了林中小屋一眼,没有看到老爷子的身影,想到老爷子说的让自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又开始练了起来。
当齐麟再次凭借着模糊的记忆伸出第一掌做出第一个动作的时候,齐麟的大脑里下意识告诉自己。接下来的这个动作应该好一点,应该顺畅能够行云流水。
于是他便开始靠着模糊记忆和自己的猜测感觉开始打起太极。
第一式,齐麟就整整自己琢磨打了一天,也就完成了两个动作。
“这样不舒服,这样感觉不对。”
第二天的时候,齐麟终于琢磨完了第一式,当他整个人打着第一式的时候,杨老爷子站在林中小屋看着这个年轻男子。
打着跟俗世中的太极像又不像,跟自己的太极也是有些相似但又不一样的太极。
带着齐麟自由的气质,伸展着,挥洒着。
第四天的时候,齐麟才自己琢磨出来第二式,跟第一式有着自己衔接。
整整两个月过去,齐麟不论下雨,或是下雪,都一心沉浸在太极之中。
春暖花开。
冬天也已经过去了。
暖和的春风吹起,林中的土地,已经被齐麟踩出了无数深坑后,又被踩平了。
一共二十二式,齐麟在自己盲人骑马的打完之后,展现在杨老爷子面前的时候。
只得到了两个字的总结:
“很好。”
这么久的日子以来,林雅一直都做着一个贤惠妻子的角色,每天看着齐麟练武,陪老爷子,看看那台古老的电视机,看看老爷子的藏书,听听音乐。
没有丧尸骚扰的简单日子,很开心。
这天,三人在桌子上吃饭。
“你以后就那样打太极吧,虽然偏离了正宗太极的轨道,但是也通畅如行云流水,倒是带着一点你的气质,还不错。”
“其实我告诉你,我打的太极也根本跟正宗太极不太一样。都是在许多地方贯通而已。”
杨老爷子笑着对齐麟说道。
正在吃饭的齐麟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杨老爷子的真意。
“谢谢师傅栽培。”
“哈哈,我其实没有做什么,都是靠你自己,你把八极拳的许多要领和形融进了太极里面,我开始看的很别扭,但是你真的很有天赋,不,是非常有天赋,后来没想到那么流畅有味道。”
“嘿嘿,谢谢师傅夸奖。”
“但是你现在也只是刚刚完成了太极罢了,还是没有打出你自己的精气神,以后多练练吧。”
有一个叫杨远城的武学奇才打出了自己的太极,现在有一个武学天才齐麟开始靠着杨远城的方法走上自己的路。
只是奇才杨远城老人花了二十年打出了精气神人,不知道这个天才齐麟以后要用多久罢了。
这对师徒,都是不可以常理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