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好时,云樱台上的樱花开的很灿烂。每年这个季节是樱东辰最喜欢的,他可以在樱花树下尽情地玩耍,追逐着蜜蜂和蝴蝶。那时候是无忧无虑的,他的阿爹总说他是寒号鸟,永远不知道为冬天做打算。他当时总是说“有你们在,我跟你们挤挤就暖和了。”
而去年,他就没能和他们挤挤过冬,所以他感觉很冷。
现在想想,阿爹当时肯定是又无奈又怜惜他的。要是知道他一个人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是不是会严厉地让他勤加练功,不许懈怠。
以后都不会有阿爹的叮嘱了。
樱东辰看白鹭没有跟上自己的步伐,那就是真的决定离开他了吧。也好,虽说是大哥的宠物,但是现在她也修炼成人型了,大哥也不在了,她的去留由她自己决定。
此时的白鹭是很懵了,两人突然之间就反目成仇了,都没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樱大哥临走时说的话肯定以为她是向着贺爻的,那她就成了贺爻的同伙——樱大哥的仇人。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现在贺爻又躺在地上,生死未卜,她也不能离去不管,起码得救他。
现在她该怎么办?
天还下着雨,得找个避雨的地方。
白鹭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很大的樱花树,就想把贺爻拖到大树底下。贺爻的体型比白鹭大,拖起来很费劲,白鹭发现弱小的她总是在干体力活。拉完贺爻拉樱大哥,现在又拉贺爻,这两人就是在锻炼她的体能的。
好不容易把贺爻拖到大树底下一个石台上,白鹭累得满头大汗,这体力活还真不好干!
连拖带拽的,都没把贺爻动醒,看来真的伤得很重了。贺爻的伤势需要医治。
可是白鹭刚变成人型,法术还没跟上身体的变化,她也不会啊。
那就用最原始的方法——草药来治疗了。药效慢是慢了点,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贺爻现在需要止血愈合伤口。止血的药和愈合伤口的药,白鹭印象中樱东俊在看药书时跟她叨叨过的,具体是什么呢?
一边找一边想吧,白鹭急匆匆地去找草药了。
樱东辰仰望着云樱台上的台阶,看着熟悉又陌生。这里是他生活了几百年的地方,哪里有鸟窝他都知道。现在却剩下他一个人了,看到满山的樱花都觉得逊色了好多。
物是人非!
不管怎样,云樱台还有他一人,那就靠他一人把云樱台发扬下去。樱东辰抬起脚走了上去。
“站住!干什么的?云樱台不可擅闯,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在前门,樱东辰就被守门的人拦了下来。
“我是樱东辰。”真是人善被人欺吗?樱东辰大声道。
一个门人,看着五大三粗,抬着头说:“呵,你说你是樱东辰,你就是了。起码的得有证据吧,不然来人都说自己是樱东辰,那这云樱台不就乱套了吗?我还是云樱台的老祖——樱云天呢。来来来,见了老祖,做小辈的是不是该下跪给老祖磕个头,问声好呀!”
说完对另一个守门的人得意地一笑,两人同时笑出了声。
岂有此理,玩笑都开到先祖的头上来了,怀疑自己也就算了,还如此大逆不道,该死。
樱东辰欺身而上,瞄准对方的后膝盖弯,一脚让他跪在了石板上并扭住了他的一只手。
“那你就先给老祖赔个不是,再问声好!”樱东辰按着他的头往地上磕去。
被擒住的人既屈辱又疼得哇哇叫,同时给同伴提个醒,自己被抓了。
同伴立即上前解救,樱东辰拔下脚下之人的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再动,我就杀了他。”
同伴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也不打算放过樱东辰。有人来挑衅捣乱,同伴立即开启防护措施,三声乌鸦的叫声过后,从二门上冲下来一群人。
樱东辰没想到乌鸦叫声是暗号,一下子就来了那么多救兵,这下想上云樱台就难了。
“废物!”领头的人看见敌方只有一个人,就用最高危险系数的暗号把他们喊来了,唾骂了一句后说,“一个蝼蚁,杀了就是了。杀了他,你把命留下来,互不相欠。”
剑下之人的同伴说:“鸦巡长,他说他是樱东辰,可是我们的头樱东辰就在云樱台上,这人明显是冒充的。说不定是来滋事挑衅的。”
听了同伴的话,鸦巡长把目光放在樱东辰身上打量,面貌确实都差不多。那就是冒充的了,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阴谋呢。
“何人胆敢在此放肆?”
樱东辰理直气壮地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樱东辰。”
一戳就破的谎言这人也敢说,莫不是真的来滋事挑衅的,那就不客气了。
“放肆,樱花之主也是你能冒充的,识相的快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樱东辰来到这里就没被客气过,想回自己的家还要被各种质疑和拦截,该不客气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心底的气顿时就上来了,说:
“不客气,要杀了我吗?想要我的命,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来拿。”樱东辰踢开了脚下的人,直接对上领头之人。
擒贼先擒王。
鸦巡长看见樱东辰朝他而来,对方什么实力还不知道,有意让小兵试试水。说了一声“上”,直接退居了二线,小兵成了樱东辰的对手。
小兵虽然有一群,但樱东辰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从守门人身上拿的剑成了他的武器,虽然不顺手,总比没有的好。剑挥向敌人毫不怯懦。
好虎斗不过群狼。樱东辰法力没有恢复,光手上的功夫敌不过一群法力低等的小兵。很快,樱东辰就感觉体力不支,逐渐落了下风。
腋窝被袭击,震麻了手臂,剑应声而落。又有人在后背上踢了一脚,踉跄了几步后一把剑抵在脖子上,樱东辰动不了。
“就这水平,还敢来闯山,想死也离远一点,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干什么的?”
赤裸裸的鄙视!樱东辰寻声而去,剑的主人正是鸦巡长。
樱东辰没想到自己的武功那么差劲,连几个看门的人都打不过,落差感油然而生。能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修炼成人型,樱东辰自认天赋不差的。为什么就是打不过呢?
来干什么,回自己的家还要理由吗?
得不到回答的鸦巡长不耐烦了,说:“没事,回家呆着,别在这里找不痛快。老子今天大发慈悲放你走,滚蛋!”
一脚踹下,把樱东辰踢下了台阶。
前门的台阶很长,樱东辰像个西瓜一样滚到了最下边。滚了一路阶梯,全身没有一处好皮,没有一块好肉,不是疼就是破。本来衣服就脏加上血迹,现在更脏了,活像个乞丐。
乞丐都比他好,起码没有伤。比乞丐更惨的是谁,大概就是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