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结束，陈家驹本来还想走过来跟帮自己洗脱冤屈的倪小贤说两句感谢的话，但看到雷蒙和骠叔脸上难看的表情，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法院门口，一堆记者围着倪小贤、黄文霑在采访，尤其是昨晚的警方行动中击毙六名毒贩手下，这是一个很大的新闻爆点。
港岛这些年治安持续下滑，报纸上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凶杀案死了多少多少人，但真正罪犯被警方击毙的新闻并不多，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像今天一样，就算证据确凿，也顶多是判个几十年。
犯罪成本太低，导致无论媒体还是普通市民，都对法律十分失望。
相比之下，倪小贤这样对罪犯从不手下留情，只要敢反抗就直接击毙的行为在民间是非常受欢迎的。
两个鬼佬警司在上车离开前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们决定回去之14后就向上级报告，之前的打压策略应该改一改了。
媒体和普通市民显然更喜欢像倪小贤这样的辣手警探，反而像陈家驹这样遵纪守法的警察，大家并不买账。
很显然在港岛这个犯罪横生的城市，鹰派警察要比鸽派警察更受欢迎。
对于警方高层而言，倪小贤这位辣手警探的再度走红唯一的好处就是掩盖住了法庭上那场录音闹剧。
第二天的报纸都忙着报道倪小贤击毙毒贩以及在法庭上作证辩得律师节节败退的新闻，同样出庭作证的陈家驹却已经被大家遗忘在角落里。
包括警察学校的招生海报，都把陈家驹的照片紧急撤换了下来。
曾经的明星警察，如今正面临着被发配的风险。
北区重案组办公室，骠叔愤怒地一拍雷蒙的办公桌，站了起来。
“家驹的报告你已经看了，他已经解释了是被沙莲娜给耍了，他根本就没有和那女人上床，法庭上的事情并不能怪他。”
“那就是怪我咯？”雷蒙手指着自己，“我们只是让他去保护检方证人，他自作主张让人假冒朱涛的杀手，关键还被对方给识破了，这才导致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发生，要不然在法庭上拿出证据，钉死朱涛的就该是我们了。”
骠叔抬手道：“这可不一定，要说这件事我俩也有责任，要不是我们骗沙莲娜做检方证人，把她逼到了朱涛的对立面，她也不会下决心反戈一击。”
“可问题是在法庭上出问题的是家驹，上面要追究责任，你让我怎么保他？”
雷蒙两手一摊，满脸无语。
“那降级就可以了，不用把人发配到沙头角那种地方去吧？家驹留在重案组，远比去守边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骠叔说这些雷蒙都清楚，但他现在也没办法。
“怪就怪抓到朱涛后我们把家驹捧太高了，本以为可以打造出一个跟倪小贤相媲美的明星警察，现在出了问题，如果不处罚重一点，对上对下都没办法交代。我这也是权宜之计，你没看到当初倪小贤被调查针对的时候，都被迫停职休假一个月吗？”
骠叔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好，要不我们也让家驹停职休假好了？”
雷蒙扶了扶眼镜，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人人都有倪小贤那样的待遇？他击毙鹰国毒贩被上面调查，全港报纸都替他说话。家驹在保护证人其间跟人家调情，你还指望那些媒体报纸也能明辨是非为家驹洗脱冤屈？没把这个写成桃色新闻都已经算给警方面子了！”
“那怎么办？难道真要把家驹调去守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