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养把玩着手里的雪茄，细细品味着“细蒋生”这个称呼。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洪兴那边都是叫他蒋先生，虽然是表示尊敬，但很容易就会跟他挂掉的那个死鬼老哥混淆在一起。
联系到在停车场看到那辆挂9号车牌的福治，蒋天生对倪小贤的行事作风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倪警官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
倪小贤嘴里缓缓吐出一口烟。
“那咱们就先例行公事，说说蒋先生的案子吧。”
蒋天养拿着没点燃的雪茄，耸耸肩，表示怎样都可以。
“陈浩南不是凶手，这一点我相信细蒋生已经猜到了。”
“当然，要不然警方也不会这么轻易放人，可问题是现在如果没有其他的证据，洪兴也只能把陈浩南当成杀我老哥的凶手来处置。”
“那是你们洪兴的事，不过细蒋生如果想要证据的话，我这里倒是有样东西你或许会感兴趣。”
倪小贤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牛皮袋，放在蒋天养面前。
蒋天养把雪茄放在桌上，拆开牛皮袋，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跟着脸色变了变。430
抬起头，他目光隐隐变得有些不善。
“倪警官，这什么意思？”
“照片的主人细蒋生肯定不陌生，我并没有要任何要诋毁蒋先生的意思，这些照片是警方在一次扫黄行动中从东星控制的一家黄色杂志社电脑里搜到的，藏得很隐秘，目前应该还没有流传到市面上，至于照片拍摄的日期，右下方有标注。”
蒋天养攥紧手中照片，面露思索。
照片是在蒋天生去荷兰前一周拍的，上面方婷的表情很不自然，应该是在某种强迫状态下被逼着拍下这些照片。
“倪警官，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东星的人在搞鬼？”
倪小贤把烟放到烟灰缸里弹了弹，遗憾地告诉蒋天养，警方只讲证据，不做推论，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些照片和那盘录像带存在因果关系。
“据我所知，洪兴和东星最近并没有大的利益冲突。”
“我想可能是洪兴在蒋先生的管理下，挡了东星某些人的路。”
倪小贤虽然没有把话直接挑明，不过蒋天养还是立刻就猜到了他指的是什么。
毒品！
打仔洪兴，四仔东星，四仔值得的就是四号海洛因。
从蒋天养老爸蒋震创立社团，到蒋天生手上发扬光大，确定十二区话事人制度，洪兴都一直都不碰毒品生意。
手下话事人偷偷摸摸做那个另说，但是蒋震和蒋天生父子在这方面确实比其他所有社团的龙头都洁身自好。
东星就不一样了，本身就是以毒品生意起家。
跟倪家做“批发”不同，东星走的是“零售”的路子，在自己场子里直接铺货。
对渠道的依赖，决定了东星只有不断扩大自己的地盘，才能扩大毒品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