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凝滞在叶尖,随着和煦的阳光逐渐升温,这才依依不舍地落在土壤里。
一番梳洗整理过后,看到阿二与陈雄的模样,卢油不禁啧啧赞叹。
若不是陈雄过于瘦弱,单从相貌上来看,倒也说得上是一位翩翩小公子。
在卢油的带领下,三人在‘天河帮’的驻地外停下。
大腹便便的胖子对着门外的看护一通指责,看到满含笑意的卢油贴了上来,挥了挥衣袖,这才放下一派颐指气使的‘官爷’作风。
跳着脚观望的陈雄瞧见赔笑的卢油塞了一个钱袋,微微颔首的胖子昂着脸头也不回地往门内走去。
“喂,你不是说你是天河帮说一不二的人物吗?怎么对一个死胖子恭恭敬敬的,不知道还以为你给你爹拜早安尼!”
闻言的阿二硬生生憋住了笑意,别过脸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恼怒的卢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雄不甘示弱地伸直了脖子,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对于陈雄而言,敢动手给他嘴巴子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对方有求于大叔,自己作威作福,又能拿他怎么样?
约莫半一炷香的时间,慢悠悠迈步行出的胖子摆了摆手,卢油招呼了一声便小跑追了上去,砸吧砸吧嘴的陈雄目光斜睨,憋不住的阿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
诸多洁白的长石在洒满鹅软石小道上上突兀而起,好奇的陈雄左顾右盼,操练兵器的帮众挥洒着汗水,结实犹如铁饼般的肌肉呈现出常年累月锻炼的线条。
等到额头渗汗的胖子叩动门上的扣环时,恍然间已经到了帮主平日练功的地方,牌匾上‘练武堂’三个大字多多少少能印证他之前的猜想。
放眼望去,目所能及之地大多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堂内的中央,五条交缠的身影斗得难舍难分。
身穿白色短衣的老者露出精装的胳膊,灰白的发披散至肩,细腻若孩童般的肌肤飘着两撇晕红。
回荡的木刀刃扫开一片下落的木刀,弓步拧腰的老者跃出战圈,脸上残留着意犹未尽的不痛快。
“听卢油说,你就是那个用刀的高手?”老者接过侍女呈上的毛巾擦了擦脸。
“回禀帮主,在下不过一介武夫,称不上什么高手。”阿二微微欠身道。
“哦?倒也是,卢油子之前介绍的几个还真不怎么样,另外没本事逞什么能,天河帮是收废品的不成?”老者神色平静,眺向阿二的眼神充斥着挑衅的意味。
“哼,你也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了不起?想那傻大个跟我叔叔过招,没几个回合就被打趴下了,手下的人怂包,做帮主的能有多厉害?”气愤不过的陈雄大喊道。
“放肆!”卢油上前挥起了拳头,阿二快步上迎,以肘相接对方的拳头,‘势沉力重’的右手拳快若雷鞭,印在卢油的胸膛上,卢油闷哼一声接连后退了几步。
惊骇失色的陈雄看了看卢油,看其架势虽有几分凶厉,但眼神间却没有掺杂一分的狞恶,反观阿二的胸膛虽有微微起伏,但他的神色却平静如水。
“让我看看你还有几分本领。”再度进入‘练武堂’中央擂台的老者,宽厚的左手已然拿起了木刀。
阿二接过另外一名侍者的木刀,毫无拘束地走了过去。
“生前多少不平事,只愿诉于明月听,你手中的刀为何物?”老者的神色庄严肃穆,斜摆的刀搁于小臂之上,左膝呈弓步后拉,斜直的右脚紧贴着地面。
“专管不平事,愿作山中虎!”阿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