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并不气馁,哈尔巴顿不可能无视"大天使"号面临的危险,只要将军决心做出补救,以他现在的影响力──就算不怎么受欢迎,但"大天使"终究是第8舰队的一员,哈尔巴顿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插手这件事情──不管做出什么,联合军获得的好处,一定远远超过seed中的情况.至少,基拉不会莫名其妙地落入那个老瞎子手中吧?
当然,最起码的,雷米"可爱"的学弟,我们的劳伦斯.加西亚上尉,因为这份出色的报告已经得到少将的口头嘉奖了.所以,雷米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而已…
不出所料的,大天使号躲入奥布维修的消息,在第一时间里就传到了托勒密基地.
令人惊讶却是,关心"大天使"号命运的人,比想象中的可要来得多得多.一时间,围绕着第8舰队的强袭特攻舰"大天使"号──实际上还是为了强袭高达和GAT背后的利益分配问题,宇宙军高层风起云动、暗涛汹涌,各路人马纷纷粉墨登场、各显神通,热闹的场面为"海军假日"平添了几分乐趣…
首先发起进攻的是托勒密基地高层,宇宙军参谋部的一干人,在更上面人士的指使之下,仅仅几天便拿出了空运Strike和"大天使"单独航行的计划──以上帝的名义起誓,雷米可没有胆量打越级报告,这只是任何一个平均水平的上尉参谋人员都能捣鼓出来的东西──这种毫不掩饰恶意、几乎是等于"阳谋"的东西,从一个侧面也反应出了哈尔巴顿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本来的话,少将阁下对于"大天使"号的战斗力明明是很放心的.可是,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由得犹豫起来,这不但是出于一名军人的职业素养,更是本能地警惕那帮老对头的一切所作所为──如此卖力地推销这个"暗度陈仓"的方案,怎么看都是别有用心的吧?…
动作慢了一拍的哈尔巴顿,有感于"时间紧迫,Strike一定要空运"的论调占据了舰队的主流意见,也急忙抛出了自己应对措施.少将大人如果在这个时候反问"你们这帮家伙为什么突然关心起Strike来了",也许是可以把水搅浑的(当然,这么一来对他吹胡子瞪眼的人就更多了),可最终还是没有任何行动.
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演出和绞尽脑汁的勾心斗角,让雷米觉得之前的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仔细想想,哈尔巴顿健在反而刺激了嫉妒GAT计划功劳的将领们,一步一步把"大天使"号推向深渊,这对强袭特攻舰的最有利支持者而言,不殆于最大的讽刺吧.
而我们的雷米,只要替少将捉捉刀,然后就可以再一旁悠闲地欣赏这出好戏了──至少当时的他是这样以为的.
本来嘛,强敌在侧也不忘内斗连连,早就是我们地球联合军的光荣传统了,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而至于死定了的"大天使"号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反正到了最后关头,老爷子们总会妥协出一个结果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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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9日,PLANT本土,最高评议会
这里是会场旁边的一间小型会议室,漆黑的房间中,只有不停闪烁的画面发出的微弱光线.一人多高屏幕里,正在反复播放克鲁泽队从"赫利奥波利斯"带回来的宝贵资料,这些东西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已经极大地增强了强硬派的说服力,而现在,正是榨取它最后一分剩余价值的时候.帕特利克.萨拉背着手,满意地检视稍后要用的录像画面.
"已经让大家反复观看这些东西了,可还是忘不了再嘱咐几句么?"
冷不丁的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帕特利克.萨拉将目光从MS战斗的画面上移开.走进来的人,正是现任最高评议会议长西格尔.克莱因.不巧碰上这位不速之客,萨拉只是面不改色,冷冷地说:"我只是想出示更正确的情报而已."
"那些由你做过筛选的'正确情报'?"克莱因尖刻地回应到.
被说中了真相,即使是厚脸皮的萨拉也皱了皱眉头.但是,光是嘴上一时占到上风也改变不了PLANT的政治现状.
"你的提案──那个SpitBreak作战计划,今天也许会顺利通过吧…毕竟,连舆论也倾向于此…看来现在是无法阻止了…"克莱因略带苦涩地说.
这回轮到帕特利克不满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像在为没能阻止什么不幸的事情惋惜不已一样,你们这些没有用的温和派才是一事无成的笨蛋呢."我们可是通过全体的意志才做出最后决定的…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一点."从独裁者口中听到"全体意志",难免有种喷饭的冲动…
"战火越扩大仇恨会越发加深,你们到底准备走到哪里才算是尽头?"
克莱因激动的陈诉,帕特利克的刚强表情却丝毫未变.
"正是为了避免这样,才必须以早期结束战争为目标.不以胜利者的姿态结束战争就没有意义…"
“照你这么做,又要到哪里才算结束呢?等到敌我双方都完全灭绝?那就太迟了啊!"
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屏幕上映出的影像反射在他们脸上,光影闪动着.画面上,大型的战舰喷出火光、解体.
帕特利克轻触桌面上的控制钮,影片便停止了.屏幕转暗,会议室里的灯亮了起来.接着,就听见萨拉骄傲地宣布──亦如他在很多场合都做过的那样:"我们新人类可是不同以往的新种族,不需要再与自然人为伍了!"
这种陈词滥调西格尔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而且…
"如此早就开始停滞不前的我们,哪里算是新种族?即使强制实行了婚姻管制,第3代的出生率还是在持续下降中"面对帕特利克的睁眼说瞎话,克莱因咄咄逼人.
这下可踩到某人的小尾巴了,帕特利克也气冲冲地反驳:"之前我们走过的道路就不曾平坦过!这次也一定能成功克服.我们只要齐心协力…"
看见帕特利克如此顽强的狡辩,克莱因实在忍无可忍,不禁激动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帕特利克!生命是自然诞生的,不是靠制造出来的!"
话题开始严重走形了,刚才的争论还只是停留在战争政策的高度上,现在却已经上升到了民族存亡的危机关头了.如果说克莱因还可以有条件地支持《强制婚姻法》的话,那么,他对帕特利克.萨拉的另一个主张就是彻底愤怒了.
齐心协力干什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人造*和试管婴儿了.等到人造*的技术日益"可靠"之后──这种隐约把母亲当作一件生产工具评头论足的说法,甚至在PLANT中都会引起大多数人的极度反感──先打着"把母亲们从分娩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和造福忙于工作的职业女性的旗号推广.可真正的目标却是一劳永逸地解决那些仅仅因为强制婚姻法结合起来的而没有任何"责任感"可言的年轻夫妇们的低生育率问题.更甚于,只要建立了从婴幼儿到成年的全面和完善教育系统,由政府直接把一批没有双亲的孩子培养成才也是完全办得到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对结婚是什么态度都不要紧了,反正调整者的血脉不会中断就行…
这是一小撮人的极端想法,但是,克莱因知道,帕特利克却十分欣赏其中的观点,比如这种精确高效的人力资源控制方式──真他妈的亏你想得出来!帕特利克.萨拉!克莱因在心中怒吼着.
"这种概念和价值观正是落后于时代的象征.可是,人类会继续前进,永远朝着更加美好的明天…"帕特利克轻蔑地笑着.
"这就算是幸福了吗?…"克莱因喃喃自语,深深地感到挫败.
自己已经无力阻止这个人了…
"萨拉议长,时间到了,请赴会场."墙上的对讲机传出声音,适时地终结了再擦出一点火花就可能爆炸的谈话.
帕特利克转过身背对着克莱因,背书一样地说:"我只是代表了群众的意愿而已,克莱因…议长阁下…"在走出会议室之前,用一种警告的语气提醒着克莱因:"我们已经不可能抛弃现有的力量,在进化之路上倒退至自然人的水准了."
说完,萨拉走出了会议室,留下了克莱因独自紧握着拳头.
"我们才没有进化呢,帕特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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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5日,大西洋联邦首府,华盛顿
"情报可靠吗?"手指轻轻点着桌上的文件,椭圆形办公室的主人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满意地吐出一个烟圈.
"千真万确,总统先生."情报局长急忙点头,"我们反复确认过了,而且…这条情报渠道,长期以来都提供着大量的有价值的信息…"局长先生很兴奋,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劳呀,CIA的特工竟然搞到了这种战略级别的情报.可是很明显的,大家对此持谨慎的乐观态度.所以他很想从来源上证明这个情报的真实性,但保密规则又不允许这么做,只能含糊地声明到──事实上,局长也不知道消息是谁提供的,他还天真地以为某白衣boss真是从情报局出来自己的人咧…
"你的看法呢,马伦上将?"雅威格总统不置可否,却转向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
上将欠欠身:"我们的看法是,虽然仅靠单一情报获得了如此重要的消息令人怀疑…"
"…那是因为…"这话可让CIA的情报头子不高兴了,急忙站出来辩解,但国务卿及时做了个手势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