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起了玩心,装模作样地告诉梦里的门千枫自己一定会走。门千枫登时变成六岁娃娃的样子,抱着江百川的腰就哭。
江百川看着怀里的小孩又好气又好笑。
这样的门千枫好像也不讨厌……
她醒来时是凌晨三点。江百川一直搞不清楚这里的时间,只觉得这里也就白天黑天两种。多亏现在是凌晨,还有打更人的。
她点了盏灯,视线明亮起来,月影照进窗户,映出了不远处树上的人影。
屋里亮了,人影没有下来,江百川知道,那人睡着了。
江百川已经摸清楚门千枫睡着树上的条件了:要么此地很危险,要离她近一点。要么门千枫有心事。
现在在门家,显然是后者。江百川早就料到门千枫有心事了,只是门千枫不说,她向来不问。
隔空太远,欣赏不到美男的睡颜。江百川看了会儿影子,就拿起来她的材料看了起来。
谁还没点心事啊。
写着写着,拿起旁边的演草纸写上一个“门千枫。”,写完,又一点一点涂掉,一点也看不出来。
她突然想到如果门千枫真的留她她会不走吗?
江百川摇摇头,自嘲道:“当然不会,什么问题。”
不是心狠到毫不在意,而是像现在这样,每天看戏一样看着身边一件一件真实的事……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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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夜太黑,兴许是题太难…江百川又趴桌子上睡了,这次她醒来时已经能听到鸡叫了,还能清楚的看到坐在不远处的门千枫。
门千枫见她醒了,说道:“过来吃饭。”
江百川睡的迷迷糊糊地走过去,道:“还没刷牙洗脸。”
门千枫看了一眼她那样,没说话,拉着她去洗漱。
门千枫这人细心得很,知道她是穿越来的,第二天就给她送了现代洗漱用品一套。他这种日常习惯什么的,都是跟白烟学的,相当讲究了。
洗了脸,江百川才清醒过来,问道:“等会去审李大人?”
门千枫正洗着手,嗯了一句,随即顺手捧了一捧水,朝江百川的脸泼去。
江百川躲闪了一半,另一半洒在了她脸上,她不怒反笑道了句:“幼稚。”
门千枫笑了,道:“说谁呢?你可经常洗完手往我脸上洒水的。”
江百川想了想,好像真有这么个朝人弹手上水的习惯……好像大家都这么玩,以至于她都成无意识的习惯了。
江百川也不争辩,摊摊手道:“好吧,我也幼稚。”
插科打诨愉快的结束了,桌子上的饭依然是温热的。江百川吃好后,就随门千枫去了大牢。
大牢光线很暗,隐隐约约有风从那狭小的窗缝透出来,地血一样的暗色。
门千枫径直走到一个人的牢房外,拿钥匙开了门。
李才林嘴角有血迹,穿着依然大致得体。
他心情已经平复,对于自己的妻儿把自己打得个措手不及这件事已经能平静接受了。他自知所行之事不地道,知道自己这算罪有应得,他也不后悔,他想要的都得到了。
李才林站起来,冲着门千枫笑了一下。
门千枫没理会他的友善,上来就拔剑指着他:“你们李家是大家,你把儿女当做工具这种事情罪不至死,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习以为常了。”
李才林只是笑,伴着他那张脸竟让人觉得有有些凄楚。
“我只想知道容颜丹这种东西,是谁给你的。你都为他做了什么?”
李才林一听这话,收回他那笑,正色起来:“用容颜丹,我也是一时之意。这也许是我唯一后悔的事,没给我带来利益不说……我输了,我认了。”
门千枫的剑靠前几分,剑锋顶住了他的脖子,隐隐有了红色的印记:“别转移话题,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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