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天衣坊接到的任务肯定是要愚玥死。
石冬儿就说，愚玥今日必死无疑。
但愚玥真得不能死。
再没有人能比龙渊知道愚鹤圣人对大熵的忠诚，云门宗站队一事可见一斑。
在未来一统大熵的道路上，依照深渊前世的记忆，处处皆可见愚鹤圣人鞠躬尽瘁的影子。
前世愚玥即便因为夜宴事件锒铛入狱，备受极寒宫摧残，愚鹤圣人依然不改赤胆忠心之志，泣血奔波，替深渊打点江山，殚精竭虑，心神俱损终不悔。
如此愚鹤圣人，龙渊敬之爱之，佩之仰之！
前世不可追，今生，龙渊绝不能让愚玥再受煎熬，特别是因为自己。
天衣坊最终要交于玄冥愚玥人头，玄冥才会确认此次任务结束，之后付与余下的酬金。
换句话说，石冬儿现在欠天衣坊一个人头。
愚玥的人头。
一颗愚玥死后要从她尸体之上砍下来的人头。
像愚玥这样的人头，石氏家族之前已经做过很多。
“换脸术。”龙渊只说了三个字，之后便再也不说话。
接下来还需要他说话吗？
应该不需要了。
他已经说得足够清楚。
天衣坊只是需要一颗冰冷的人头，玄冥亦是。
而石氏家族，石冬儿，完全可以做到。
至于她如何做到，龙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如果石冬儿尽信，接下来她应该会主动带龙渊去见愚玥。
直到此刻，龙渊才心生忐忑，不知道会不会功败垂成。
毕竟此前的一切都是猜测，推断，外加威逼利诱，都是在为营救愚玥做不懈努力。
愚玥成功救出，一切才有意义。
营救愚玥失败，一切都是枉然。
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境。
接下来石冬儿的态度至关重要，龙渊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仰望空谷，及两遍的层林，白雪皑皑，层林崔嵬，迷雾漫天，天色亦是渐渐昏暗。
“不知道此处距离囚禁愚玥的地方还有多远？”
“不知道两位圣人看没看懂自己的暗示，跟上来没有？”
“两位圣人应该是跟上来了，应该已经潜藏在附近，他们没有理由不跟上来的。”
“如若待会儿石冬儿发乱，或是做困兽之斗，不知道她死后，仅凭自己和两位圣人找到愚玥难不难？”
“石冬儿一定会将愚玥藏匿在十分隐蔽的地方。她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石冬儿会不会做两手准备呢？比如此次任务的执行者并不单是她一人……”
“而一旦她出意外，比如说没在约定的时间出现，愚玥就会立刻毙命？”
龙渊几乎能听到自己“嘣嘣嘣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