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还不够。
罪魁祸首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最该死的应该是胡玉树。
血红的颜色已经布满了袁不懂的双眼,让他在这个黑夜里宛如地狱归来的魔神一般注视着眼前的猎物,段水瑶被长剑贯穿身体的画面不断在他的脑中闪现。
“辱我家人者,必杀之。”
“欺我朋友者,必杀之。”
袁不懂嘴中喃喃说道,声音中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手中的‘十四州’在刚才斩杀一人之后,泛起了微弱的红光,红光在剑身流转不定仿佛有呼吸一样时起时伏,最后顺着袁不懂手臂蔓延全身。
“别过来,你别过来。”
“别杀我,那只不过是一个P而已...”
胡玉树此刻是彻底被吓懵了,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坐在地,望着不断靠近的袁不懂语无伦次的为自己辩解,就连一定点反抗的勇气也在看到袁不懂血红的双眼后被无边袭来的恐惧所代替了。
“P?”
闻听此言袁不懂最后的一丝理智和清醒也完全消失了,在距离胡玉树还有几步远的时候骤然越气,原本单手持剑的也变成双手持剑,双手反握剑柄,凌空插下。
“且慢!”
一旁的何必犯急忙出声道,刚才袁不懂在他眼前连杀两人,现在又要在他面前行凶,可谓是完全没有把他这个捕头放在眼里,他必须阻止袁不懂再次杀人。
势大力沉的一剑毫无悬念的插入了胡玉树的胸膛,甚至在巨力的加持下剑身透过身体直直插入地面。
胡玉树脸都变的扭曲了,胸口被长剑贯穿的痛楚已经自动被大脑屏蔽,但是那无法言说的恐惧却是直至心灵。
他还没死,试练者的身体毕竟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何况他还习得了风华宗的功法。
但是他也活不久了。
“你说什么?”
袁不懂没有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扭头问道。
何必犯看着那一双猩红而又冰冷的眸子,和那一丝诡异的微笑,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会是想连我一起干掉吧。
权衡一下利弊,何必犯抽身急退。
“阁下知法犯法,完全不把流风城的规矩放在眼里,待在下回禀城主之后一定要为民除害。”
何必犯倒不是害怕袁不懂连他也一起干掉,他可不是前面的那几个酒囊饭袋,作为一个捕头,他平日里抓捕罪犯,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如此场景还吓不到他。
不过他虽然是捕快,但是此次前来完全是因为段斌齐花钱找自己出面来要回女儿,他犯不着为了一个死了的张大胆去拼命。
当然,出了悬赏令之后就另当别论了。
地上的胡玉树已经完全停止蠕动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光一闪之后,地上的尸体消失不见,一个毫发无损的胡玉树出现在原本尸体的旁边。
“妈的,吓老子一跳,还以为真的会死呢。”
“现在是老子的主场了......”
话还没有说完,胡玉树突然踉跄的倒退几步,瞪大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再次贯穿身体的长剑。
为什么?我不甘心,这次我明明已经有所准备了。
死不瞑目的胡玉树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片刻后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出现。
袁不懂任由十四州就那么静静的悬浮着,身体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的血色也慢慢的消退不见。
片刻后恢复正常的袁不懂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然后就是一阵狂呕,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浑身无力的袁不懂收回长剑,瘫坐在地上歇息了好久,才挣扎着爬起身向着城南铁匠铺‘飘’去。
杀人的恐惧感不断的浮现在他的脑海,虽然他不断地告诫自己这里是游戏世界,可是这游戏实在是太真实了,他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长剑刺穿人体时带来的不同感觉。
那种既让他兴奋到战栗,又让他无比恐惧的感觉反复的在脑中不断的拉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只能用自己已经脱力的手不断的敲击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