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白了,张越还是存了私心。
试想,别人出街牵着狗,抱着猫,本少爷收个画中仙当侍女,这是多么吊炸天的事!
再者说了,没事儿的时候,把杨凤儿叫出来聊聊天,讲讲大唐盛世时候的事,无聊的时候,叫出来凑个人手,打打麻将,斗地主啥的,不都挺好嘛!
顶不济累的时候还能当使唤丫头,给自己捶捶腿,揉揉肩啥的是吧!
当然,张越这种自私的想法是不会跟杨凤儿提起的。
可就在话音落下没多久,杨凤儿便抬起头,毅然决然答道:“先生,你若想留下小女,小女愿侍奉你左右,不离不弃。”
“咳咳,别说得这么夸张,我又没打算把你当下人使唤!”
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张越心里都乐开花了。
策反了一影子杀手不说,还多一贴身丫鬟,这样的好事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可牛皮吹出去了,张越若想留下杨凤儿,还要费一番心思。
古画这东西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且容易损毁,所以张越必须给她找一个更好的安身立命之所。
张越顺手将古画卷起,信步走进卧室,把床底下的破包袱掏出来,在里面翻翻找找老半天,愣是没找到一件合用的东西。
“唉”,张越一屁股坐在床边,盯着款款走进卧室的杨凤儿,叹了口气。
“先生,如何?”
“我在想,有人既然能把你炼制进古画里,那我就能把你的残魂引出来,托庇于其他东西。可惜,我这里的东西不是太普通,就是年代不够,根本无法让你寄生。”
说完,张越有点失望。
早知道入世行走会遇到这么多破事儿,当初就从家里带一两样顶用的法器出来了,哪怕是个几百年的葫芦也好啊,至少可以让杨凤儿容身不是?
然而,就在张越一脑门子官司,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杨凤儿却笑了。
“呵呵,先生,你当真是迂腐!”
“你说什么?我哪迂腐了?”
张越面色有些不悦,不耐烦答道。
只见杨凤儿莲步轻挪,走到床边的一方小桌旁,慢慢矮下身子,伸手芊芊玉指指着桌上的一方物事,言道:“先生,你看,这是什么?”
经杨凤儿一提醒,张越才望过去,等看到对方所指物事之后,瞬间喜上眉梢。
“啪”一声脆响,张越重重拍了大腿一下,惊喜叫道:“哈哈,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它了。”
原来,杨凤儿所指的物事,正是“药王神鼎”。
不过,就在张越感叹天无绝人之路时,杨凤儿却幽幽开口了。
“先生,这药鼎,莫不是?”
“哈哈,算你有眼力,这正是孙思邈当年用过的药鼎。”
“果然!开元皇帝当年也曾赞过他‘凿开径路,名魁大医。羽翼三圣,调合四时。降龙伏虎,拯衰救危。巍巍堂堂,百代之师’。没想到,如今这药鼎,居然在先生手里。”
“嘿嘿,侥幸,侥幸而已!”
杨凤儿认识孙思邈,并不稀奇。
早在唐太宗李世民继位,招70多岁的孙思邈觐见之时就曾经说过:“所以说,有道之人真是值得人尊敬呀!像羡门、广成子这样的人物原来世上竟是有的,怎么会是虚言呢?”
能被太宗皇帝比作“活神仙”,可想而知,孙思邈已经活到何等人生巅峰了。
拔特,接下来,如何把杨凤儿的残魂炼制到药鼎之中寄生,张越又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