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白两族有事求到自己头上,棠乔第一个反应就是。
这件事情,可以答应!
他倒是没有考虑西、白两族所求之事,自己能不能做到。
两族的情况,他也有所耳闻。
不就是招惹到了自家父皇遗落在外面的那个小屁孩,惹得父皇不高兴才出手惩治么?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以棠乔对政哥的理解,政哥做这件事情,多半是想要吓唬一下西、白两族。
总不可能真的一下子把那些人都咔嚓了吧?
以自己母亲在父皇那里的面子,解决此事,多半也就是提一嘴的事儿。
但是若是因此而交好西、白两族,那好处可就多了去了。
别看孟西白三族,在过去的几百年间,被一再削弱。
以至于到了如今,似乎名声不显。
但是,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
孟西白三族在关中经营四百余年,可谓是根深蒂固。
论底蕴,少有勋贵可以与其比拟。
若是争取到他们的支持,自己争夺太子之位,胜算起码能再高两成。
想到这里,棠乔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
“西、白两族目前的状况,我也略有耳闻,三位可是为此事而来?”
白辰面露惭愧道:“我们两族行事不周。对天下书局出手,本意只是为自保而已,不想却因此恶了小公子,实在是罪有应得。”
“但是,辰自认孟西白三族,对大秦是有过功劳的。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便致我们于死地吧!”
棠乔哈哈大笑,说道:“白辰先生言重了,说到底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父皇又怎会下重手?”
确实,棠乔心里,确实没有将此事当做什么大事。
赵晏的出现,让他们这些公子心里其实都挺不舒服的。
不是因为多了一个兄弟,而是因为政哥对赵晏的宠溺。
自己等人从小就跟在父皇身边长大,除了胡亥那小子油嘴滑舌,惯会讨父皇欢心之外。
其余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是扶苏,都没有被政哥如此对待过。
说是心里不吃味,那是假的。
更不用说,听说那个所谓的小公子,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屁孩。
父皇乃是始皇帝,出巡的时候把持不住,在外留情也是正常。
可是凭什么一个民间长大的公子,都比自己等人要受宠?
棠乔心里极为不服,他相信,有这种感觉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
所以,他答应得极为爽快。
“回头我和母妃说一声,由她与父皇开口,此事没有任何问题。”
说到这里,棠乔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最近政哥几乎每日都在他母亲的寝宫之中休息。
这说明什么?
后宫妃子那么多人,政哥独宠王枝!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棠乔才膨胀得不行。
王枝跟他说自己想当皇后,棠乔觉得这件事情还真能搞成!
将这些事情商议妥当,棠乔接着开口。
“今日我府上十分热闹,三位先生既然来了,便一同入席吧!”
几人起身,来到另外一个大厅之中。
里面已经有十几个大腹便便之人就座。
白辰扫了一眼,便心知肚明。
这些人,果然大都是之前与公子胡亥交好的臣子。
一顿饭,吃到夜色深沉,这才散去。
送走宾客之后,棠乔召唤来一架马车,匆匆朝王绾府中赶去。
来到王绾府中,棠乔轻车熟路,一路来到王绾的书房。
进了门,就看到须发灰白的王绾坐在书房内。
看到棠乔进来,王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来了` ~?”
对于棠乔的深夜造访,王绾心里很是不满。
“如今你母亲正在关键时期,你却到处乱跑,实在是太过不慎了。”
棠乔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自己这位阿爷什么都好,就是一生行事,太过谨慎。
说起来,王绾似乎在朝堂没有什么声音。
但是能够做到右丞相的位子,在官职上力压李斯一头,就说明此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儿。
大秦横扫六合之后,政哥相当倚重李斯,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听从了李斯的意见。
对于有意提出分封制的王绾,似乎收到了政哥的冷落。
然而,十多年下来,人们却惊讶的发现,王绾在右丞相的位置上坐得稳若泰山。
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的。
说起王绾的为官之道,可以用一个“稳”字就能够大体概括。
他也有自己的政治主张,却不执着。
比如说,他同样提出分封制,建议政哥将大秦的边缘地区分封给诸多公子。
但是他不像是淳于越那样头铁,在政哥明确否定了自己意见之后,他就闭口不言,再也不说。
因为王绾心中清楚,政哥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只要自己不犯错,就没有人能够动摇自己的位置。
不过,如今王绾已经年过七十了。
他心知自己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稳当了一辈子,也到了静极思动的时候。
王绾自认为自己这辈子已经值了,如今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那几个儿子,还有在琅琊老家的宗族。
琅琊王氏原本就是一个名声不显的小世家,也就是出了一个王绾,才一跃挤入勋贵阶层。
但是纵观王氏的后辈子弟,真的是一个成器的都没有。
因此,王绾不得不从其他方面想办法了。
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己的侄女王枝才可以指望一下。
王枝是政哥的嫔妃,入宫没多久便被政哥封为美人。
如今,后宫的那么多女子之中,她最受政哥宠溺。
前段时间,王枝找上门来,说自己有意后宫之主的位子,希望王绾能够帮助她。
若是以前,王枝提出这种要求,王绾绝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这么多年以来,政哥一直都没有立后,这就表明了一种态度。
如今政哥已经年近五十,立后之事肯定是越来越渺茫了。
即便是立后,那估计也是为了立储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