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的出现,却让第二种办法,有了可能。
所以,一旦少府那边火药实现量产,大秦北攻匈奴的条件,便已经成熟。
政哥和王翦心里都清楚,大秦拖不起了!
今年,匈奴前任单于头曼,刚刚死在了自己的儿子冒顿手中。
冒顿弑父之后,自立为匈奴单于。
说起冒顿,即便是政哥,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一个人物。
冒顿刚刚出生,就被头曼立为匈奴太子。
然而,他十四岁的时候,头曼娶了一个新的阏氏。
头曼极为宠溺阏氏,在其蛊惑下,想要改立阏氏生的小儿子为太子。
但是冒顿并没有犯什么错误,没有特殊的理由,头曼也不好直接做这件事情-。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
那个时候,大秦北方,总共有三支势力强大的蛮夷。
最西方,靠近西域的是月氏,东方则是实力强大的东胡。
这两族的实力都比匈奴强大,为了在夹缝中求生存,匈奴不得不对着两族伏低做小。
头曼便打着让冒顿去月氏做人质的理由,把冒顿送到了月氏。
然而,冒顿刚刚到了月氏,头曼立马就举兵攻打月氏。
瞧瞧,这是人做的事儿?
但是头曼没有想到,自己狠,自己的儿子更狠。
月氏被匈奴攻打,肯定不爽啊,就想杀个匈奴太子给前线的军队助助兴。
但谁都没有想到,冒顿无比生猛。
他硬生生的单人匹马,从月氏的王都杀了出来,最终逃回了匈奴。
按照正常人的脑回路,自己坑了儿子,结果没坑成,还让他跑回来了。
那接下来会怎么做?
肯定就不会费劲巴拉想办法去坑了,不装了,摊牌了,直接杀掉拉倒。
但是,头曼的脑回路却异于常人。
他偏不!
可以杀,我就不杀,诶,就是玩!
面对逃回来的冒顿,头曼居然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么杀了太可惜了。
他非但没有把冒顿杀掉,反而给了他一万兵马。
这你敢信?
相比于头曼,冒顿的头脑就清醒许多了。
他知道,自己与头曼之间已经是势同水火。
反正父子之间,必须倒下去一个。
冒顿不想死,所以只能请自己的老爹去死了。
和自己那个脑袋被驴屁股夹过的父亲相比,冒顿显然就聪明多了。
得到了一万兵马,他不仅没有嘚瑟,反而化身大发明家,发明了一种响箭。
然后,冒顿就用这种响箭训练他手下的那些人,规定自己响箭所指,所有人必须毫不犹豫地射箭。
先后付出了自己的宝马、爱妻的生命之后,这个发明总算是度过了试验阶段,可以投入使用了。
冒顿毫不犹豫发动了行动。
然后,可怜的头曼就被自己赏赐给冒顿的那些兵马,射成了刺猬。
冒顿刚刚成为匈奴单于的时候,匈奴的外部环境,其实也算不上有多好。
那个时候,东胡甚至派使者,当着群臣的面向冒顿索要宝马,甚至是老婆。
为了积蓄力量,冒顿效仿越王勾践。
大手一挥,要啥给啥。
这一番忍辱负重,果然麻痹了东胡人。
随后,厚积薄发的匈奴人,对东胡人出兵,一举把东胡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匈奴的另外一个邻居月氏看到这种状况,直呼惹不起,居然直接丢弃了组地,举族搬迁,溜之大吉了。
由此可见,如今的匈奴可以说是凶焰滔天。
他们已经成了大秦北方草原的霸主。
若是再让其发展下去,绝对会成为诸夏之地的心腹大患!
对匈奴用兵,已经是刻不容缓。
不过这种国战,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定下来的。
“对匈奴用兵,虽然要从长计议。但有了小公子提供的火药配方,这一战,我大秦定然一举平定北方!”
政哥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
王翦见政哥面色有些惆怅,他不由得开口问道:“陛下可是为小公子忧愁?”
政哥叹了口气,说道:“朕得考虑这小子的将来啊!他小时候如此顽劣,若是不加以矫正,日后可如何是好?”
王翦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赵晏的皮,王老将军可是最有发言权的人之一。
毕竟,他也是受害人。
三岁的孩子,贪玩一些,性格顽劣一些,实际上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如果大人不出手管控,任凭其自由发展,那绝对是天大的问题。
王翦眼珠一转,突然道:“陛下,公子晏如今已经三岁,已经可以读书了吧?”
政哥点了点头。
王翦一拍大腿,兴奋道:“为公子晏找个老师如何?”
“老将军有些想当然了,以那小子的聪慧,你觉得何人能教他?”
王翦笑道:“重点不是他能学什么东西,主要是上了学,有老师管束,他就不能够随意胡闹。而且求学耗神费力,白天在学堂之中,他便是再精力旺盛,晚上也不会有太多的力气了吧?”
政哥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他点了点头,说道:“依老将军之见,何人可做赵晏之师?”
王翦这下反而犯了难。
大秦的朝堂,人才济济,百家大佬有不少。
儒家有商山四皓、淳于越等人,而法家扛把子李斯,更是不用过多介绍。
皇室的公子们,一般都是会被政哥安排给这些人去教导。
扶苏的老师是大儒淳于越,胡亥的老师是李斯,赵高也曾教导过他一些东西。
所以,公子们的为人品行,实际上跟自小对他们悉心教导的老师,反离不了关系。
给赵晏找一个老师,改改他这性子,还真可行。
但是这人选,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其余公子的老师,安排给赵晏不太合适。
可是除了那些人以外,朝臣之中,适合当赵晏老师的人,还真的没有那么多。
罗列出好几个人选之后,政哥都觉得不满意。
王翦也有些不耐烦了。
“不如便让谒者仆射来吧!”
王翦学着赵晏的动作,摊了摊手,说道。
听到淳于越的名字,政哥下意识就想要拒绝。
政哥对淳于越,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之前,淳于越做谒者仆射,有向政哥进言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