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向她点点头，“妹，我相信，很有可能！”
“妈的，姐，你敢干，我也敢干！”
“你行吗，一个人干！”
“为什么是一个人？我可以带几个人呀。”
“胡说八道！这种事也是可以公开干的吗？只能是一个人干！”
“妈的，一个人也可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干？我也干！”
“妹，我正在找机会。我要教训那个黄枫林，但也不能让他抓着把柄！你等我的消息吧。现在睡觉。”
左少卿关了灯。但姐妹俩躺在黑暗中还在互相注视着。
天快亮的时候，左少卿隐约察觉妹妹坐了起来。她睁开眼，看见妹妹坐在她身边，正专注地看着她，眼睛里藏着机警和疑虑。左少卿心里早就知道，想骗过这个丫头片子，还真不容易。
“姐，”妹妹注视着她，小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吗？”
“我有什么目的，已经告诉你了。”左少卿小声说。
“不对吧，你是不是为了保护‘槐树’，所以才要除掉黄枫林的人？”
左少卿笑了起来，“傻丫头，除掉黄枫林的人，就能保护‘槐树’了吗？你想一想就明白了。”
右少卿说：“我已经想了一夜了，还是想不明白。你不是……”
左少卿在她身上打了一巴掌，“我知道你的贼心思，别总是共党共党的，我究竟是什么人，你根本想不到。”
右少卿凑近姐姐的脸，“那你究竟是什么人呢？你告诉我实话，我保证不说出去。”她脸上竟然露出狡猾的笑容。
左少卿也咯咯地笑起来，“妹呀，你不用瞎猜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躺下吧，天快亮了，再睡一会儿。”
右少卿在她身边躺下，咬牙切齿地说：“好，我就算是上你的当，也上不到哪里去。我要是真上当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左少卿拍着她的胳膊，“你想一想，我是你姐，我会叫你上当吗？”
右少卿想了想，说：“还有一件事，我今天要去见我哥，我要好好问一问他，他怎么会扯进军火案里的？”
左少卿立刻抓住她的手，“妹，你可不要什么都对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再说，小心隔墙有耳。算了，你去的时候叫上我，我也跟你一起去。睡吧，再睡一会儿。”
左少卿闭上眼睛。她心里想，能说动妹妹，这个事就成功了一半。
上班以后，左少卿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思考她即将采取的行动。
一个柳秋月，一个妹妹右少卿，都已经说通。眼下最主要的问题已经解决，她感到计划进展得不错。
她所以要说通这两个人，实在是对别人都不放心。那两个监视点里，都有三到四个人，一定是黄枫林手下的骨干。动手的时候，人不能多，只能是一个人干。干的时候要麻利，撤退的时候也要麻利。她相信这两个人都有足够的精明和麻利。
但这些还不够，她还要想得更细致也更广泛一些。这个关键，就在杜自远那里了。她希望杜自远那里也能安排好。
上午九点半，右少卿进了姐姐的办公室，站在门口看着她。左少卿明白，妹妹心里，其实还有疑惑，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她们一前一后出了保密局大楼，上了门外的汽车，去了许府巷。
她们一进杜自远的房间，都有些吃惊。杜自远仍像上次一样，坐在铁栅栏门里面的椅子上，正在看一摞资料。外屋的两个人却在忙碌着。
一个人坐在打字机前，飞快地打着字。右少卿忽然想起来，那不是打字机，杜自远叫它打报机。她看见有带孔的纸带从机器上流出来。另外一个人，一手拿着一摞单据，另一只手噼噼啪啪地打着算盘，耳朵上夹着一支铅笔。
桌上的电话不时响起来，打报的人就去接电话。
正如杜自远说的，叶公瑾差不多把敬业银行都搬来了。
杜自远看见她们，放下手里的资料，向她们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