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场大火。
女人，一个手持双刀的女人。
这是陈寒醒来后，脑海中唯一的画面。
火是红色的，烧得很旺，将原先堆满书籍的房屋烧成了废墟。
凶手是个女人，长得很美，眼睛下方却有一道细长的刀疤。
还有，她的眼睛是淡蓝色的，像海水一般，带给人绝望。
这是一片陌生的树林，天上挂着圆月。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传说中恶鬼出没的日子。
陈寒运气不错，因为他又活了下来。
这是他第十一次遭人刺杀，却是第一次被人放火烧掉房子。
那里虽然不是家，但住了这么久，多少有了感情。
“你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一个身穿暗金铠甲的女人斜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上。
她有着一头好看的银发，身旁还放着一把做工精美的长剑。
她在赏月。
但陈寒不认识这个女人。他很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
“是你救了我？”
陈寒并没有太激动，就好像他并没有太悲伤一样。
女人笑了，她笑起来很好看。
虽然陈寒如今才十七岁而已，但面对她的笑容，心跳也微微加速。
白发女人说道：“我是来杀你的。”
这个答案在陈寒的意料之外，因为自己晕倒的时候，她明明可以下手。
白发女人道：“你知道野兽和家畜的区别是什么吗？野兽会逃跑，而家畜只会坐以待毙。”
陈寒道：“我不会逃。”
白发女人道：“所以你不是野兽，你只是家畜。”
陈寒道：“我既不是野兽，也不是家畜。”
白发女人道：“哦，那你是什么？”
陈寒道：“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或许会告诉你我是什么？”
白发女人道：“我叫白菲菲。”
陈寒道：“好名字。”
白菲菲道：“然后呢？”
陈寒道：“没有然后。”
“哼！”
白菲菲冷哼了一声，很显然，她不高兴了。
陈寒道：“我只是说或许会告诉你，但没有说一定会告诉你。”
白菲菲冷冷说道：“你觉得我会在乎？”
说话间，她已握住了身旁的长剑。
此时天上的月还差一丁点儿就走到正中央。
两人之间相差七步，算算时间，刚刚好。
白菲菲继续冷冷说道：“还有遗言吗？”
陈寒答非所问的说道：“月亮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