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灵在磨盘山当了几天第一兵团副司令兼后勤部长，第一兵团司令部内，4军军长李汉魂急匆匆走了进来，“总司令，前线报告霓虹军舰炮试射频繁，可能进攻就在眼前。”
“好的，通信兵传我的命令，从今晚开始，所有前线部队进入战时状态，团级以上干部轮换执勤，师长以上需不定期检查，有敢怠忽散漫，擅离职守者，军法处置！”
······
张宗灵正在看着报表，太阳已经高照，滚滚热浪从外面传来，张宗灵一面翻着书，汗滴还不断地从上面滚落下来。
好在报表上的进度让他满意，各处交通已经基本上打通，临时兵站的各项物资也在有条不紊地向各部转运，想到这，心里也清凉了些。
只要再给他三天时间，这里所有的问题都能处理好。
一个通讯兵过来禀报，“副司令，总司令来电，让您回去一趟？”
张宗灵心头瞬间感到一丝不妙，难道是日军进攻？他走出草棚，想听听东边是否有炮声，但磨盘山离鄱阳湖远达好几十公里，根本不能听见丝毫响声。
张发奎的总司令部设在鸭嘴陇，这里本来是海桑先生的别墅，交通和环境都很不错，但张宗灵拍马赶到的时候，从进出人员的表情和零星的话语，张宗灵就知道，战斗已经打响了。
作战参谋胡翔过来报告战况，“…昨晚凌晨，霓虹军一部从姑塘的山地登陆，被李军长（李玉堂）部的张文美营发现，张营长一面组织反击，一面联系师部，但通讯断绝，直至凌晨4点，方才联络，但不久复又中断。张总司令令顾师长师增援，李军长的一个团和赵师长（赵定昌）也亲率部队赶到支援，发现霓虹军已经占领崖前阵地，且霓虹军不下数千之众，在大批军舰和飞机掩护下，向我反扑，刚刚接到消息，赵师长作战失利，被迫向吴障岭方向转进…”
张宗灵的脸上露出极为沉重的表情，霓虹军这次打了种花家军队一个措手不及，马窝时霓虹军半夜偷袭结果大败，马当时霓虹军采取的是凌晨进攻，一举取得成功。一反一正的事实让前线的同学以为霓虹队肯定还是采取凌晨偷袭，没想到被霓虹队打了个惯性误区。
走进张发奎的指挥室，就听到一顿带有粤腔的怒吼传来：“…丢那妈，一个师，半天都守不住，他赵定昌是不是想当第二个薛蔚英！…别更我说什么霓虹军有多少军舰，多少飞机，我告诉你，李军长，吴障岭要是再丢了，我认得你，军法不认得你！”
刚吼完李玉堂，又接过另一个话筒，“顾师长呢，他的师在什么位置？什么，联系不上？*%￥#，让传令兵给老子跑，告诉他顾家齐，塔顶山一定要顶住…”
……
张宗灵站了半天，没有一个人睬他，所有人都来忙碌着，张宗灵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他干脆找了个凳子坐下，拿起一包瓜子磕了起来，把自己当作局外人，掩盖他的尴尬。
好在张发奎终于打完了电话，看到张宗灵回来，“灵甫，你来了？哎，霓虹军果然在姑塘偷袭，你有什么看法？”
理智告诉他，不要提什么看法，刚才的电话他都听见了，张发奎已经做了部署，再在这个时候当众提意见，不仅没有用，也不受人待见。
但感情告诉他，有的话必须说出来。
他尽可能委婉地道：“总司令，姑塘可能是霓虹军的主攻方向，是不是把第四军调过去？”
张发奎刚才发了通脾气，语气还没转过来，大声地道：“不行，霓虹军已经开始进攻九江和巫峡叽，第四军是战区的预备军，不可轻出。”说完这个，他又想到眼前这人并非是他的下属，而是人称“小白起”的名将，放缓语气解释道：“那里有个师了，咱们一半的部队在那里，要是再顶不住，把第4军派出也不行。那样的话，形成主力会战，一旦我军战败，不要说九江，整个九战区都会动摇。”
张宗灵心里叹了口气，是有个师，可个师的鱼腩都在那，属于拖后腿的，而霓虹军休整了一个多星期，此番出手，绝对是一记重拳，那号称一半兵力的个师未必会挡得住。
“那，总司令，我想到前线去一趟。”张宗灵觉得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不用了，前线我去，那里情况我更熟悉一点，灵甫，你把这里的战况给战区和委员会报告，还有，你把司令部转移到马回岭火车站，以后上面有什么指示，你再和我联系。”
张宗灵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做法，张发奎是凭空给自己设置了一道中间环节，哪有总司令和上面联系还要人转的，他有心想劝阻，但终于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