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仙子!”最前的一个身材矮胖的道袍弟子一见到白秀宁,赶紧堆起一幅笑脸迎了上来。
他便是专管太清宫数千弟子伙食的伙房头子,宝膳堂堂主王福祥。
这人年近五十,当年也曾是以试法大会入选弟子身份进入内门的,只是他资质着实一般,在试法大会之时也是因为他暗地里走了关系,花了千颗灵石与刑万通,才勉强通过。
正因如此,待到进入内门之时,他才发觉自己在这内门之中,却是什么都不是,论修法,他天资太过平庸,在这以实力说话的内门之中,他这托关系进来的后门生,却是举步为艰,好容易又是费了千颗灵石,这才捞了这宝膳堂的肥缺。
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刚,一天不吃饿得慌,这衣食住行,缺一不可。
太清宫中,衣有尚衣堂,掌管内门弟子平日里所穿法衣布靴、道冠束带等诸多衣料。食有宝膳堂,掌管内弟子一日三餐,这两堂虽不是修道正门,但却是必不可少。
只有修到灵动境,神魂无比强大,才可断其食欲,改为由天地灵气补充身体营养机能。再此之下,所有弟子都绝无可能不进米粒而补其营养。他们仍需要通过灵草丹药来强化内气。
但这灵草仙丹,味道却是与凡尘间的草药差不多,味苦难咽,每日吃这许多东西,哪里还能咽得下去。正因如此,宝膳堂,便是将饭菜之中,加以适量的灵草仙药,即是可口,又可补气养元,可谓是人性之极。
所以宝膳堂,虽无实权,却又是重中之重。
宝膳堂虽只是做饭种菜的伙房,不过这太清宫中的菜食,哪一样不是比人参还要精贵的滋补圣品,对于凡尘中的达官显贵,总是要想方设法来找些这灵菜来补自己在床榻之上损耗的阳气。如此一来,这宝膳堂堂主的位置,就便的有些作用了。
每月稍稍克扣一些菜叶,偷偷拿出太清宫去买给那些显贵,得到的银子,却是极为可观。
太清宫就如同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挤破脑袋想往里进,可还有一些人,想尽办法想要出去。这些人,自然便是像王福祥这样无望修道,只盼着早日出了太清宫,以这曾经是太清宫弟子身份回到乡邻,那可是一件比中了状元还要衣锦还乡的荣耀之事。
当然,如若是还能捞些钱财,从此一辈子锦衣玉食,再纳几房妾仕,到老儿孙满堂,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王福祥,自然也同样是怀着这心思的。他已是对修道无所期望,在这宝膳堂中清闲度日,得过且过。竟是在这宝膳堂如此度过了三十余年。
见到这王福祥,白秀宁那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笑意,倒是变得更寒了一些。对这肥的如同一头猪似的王福祥,白秀宁从来都是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是厌恶之极。
“王堂主,刑长老有命,罚弟子沈放来宝膳堂思过。今日我便将他带来,你且给他找个住处安顿下来,待到他日刑长老再行吩咐。”
沈放其人,“威震”太清宫,纵然是这从来都是清闲之地的宝膳堂中,也是如雷贯耳,升龙山连毙两位道修弟子,试法大会又败玉萝峰长老之了颜长春,可谓是近几十年来最出风头的一位弟子。
王福祥自然也是听过这沈放的大名,以他多年混迹宫中的经验,他便是知道这沈放,必是得罪了道修一系,才有此厄运。
每年都会有一些弟子因事被罚入宝膳堂做杂事,王福祥也自然不会对他们客气,因为若是对他们客气了,那有人便会对他不客气了。
这点经验,王福祥还是知道的。
“白仙子放心,属下一定好好招呼他,定要将他练的服服帖帖。”
沈放眼珠子一瞪,奶奶的,老子今天心情极度的不爽,你还敢火上浇油,狗日的,今天不打你个菊花满地残,老子便随你姓。
正想出拳,却是听到白秀宁厉声说道:“王福祥,你敢!”
王福祥一个哆嗦吓了一跳,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说道:“白仙子,不知……小人哪里说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