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千里偶尔地摆谱外,我还没见过谁有这么大的排场。我打断云中君的话,好奇地问道:“这是谁啊?这么有气势。”
他面色古怪,半天才说,“天帝君沂。”
“哦,原来是他啊。”我释然,在天界,也只有君沂可以摆这么大的排场。可能是我的视线太过灼热,君沂顿住脚步,视线向云中君府的方向移来,我立刻藏在云中君的身后,直到感觉他的视线移开,才轻舒口气。天魔两界虽说相安无事,但不代表天界会容许我魔界公主溜进来惹事。在别人的地盘,不能不藏着掖着点。
“你到底答不答应啊?”我从云中君的身后走出来,催问他。
“不行,魔界的天气连接着人间界,若是人间无雨,人靠何生存,又何谈五谷丰登,家给人足的盛世景象?”他拂袖拒绝,一脸的大气凛然。
我耸耸肩,毫不在意地地斜睨了他一眼,施施然地离开了。
云中君不知道,我在躲在他身后的时候,偷偷地将他怀里的天气执行表给改了。
从魔界现在时不时地飘一场小雨的状态来看,我那次的愿望显然落空了。才三天而已,千里便感觉到了天气的不对劲。他将卦象推演了一番,便敲开了我的房门,“小七,好久没考考你的卦象推演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算算人间界将会发生什么吧。”
“哦。”我丝毫不吃惊,千里的神经和正常魔不一样,总要偶尔抽上几回。所以,不管他心血来潮地让我干什么,我都不需要询问理由,一个魔神经抽了还能有什么理由?让干嘛就干嘛,我现下便静下心来推演卦象。
片刻,我脸色不自然起来。
“人间界怎样?”
“天气挺好的。”我强笑。
“那就好。”千里似笑非笑,什么也没说地离开了,轻松地仿似完成了一件烦心事。
我重重地扑到在床上,悔不当初。云中君说得果然没错。
但是,我又不好意思跑去跟毫无所察的云中君说,“云中君,你的天气执行表被我改了。”天气执行表改时容易,改回来难,需要耗费大量的法力。可是,又不能等到人间界因为天气太过晴朗而颗粒无收以后,再让云中君改回去。
我两相为难,最后我抓了一只从魔界上空飞过的仙鹤,写了一封告发信系在了仙鹤的腿上,施法让它送到了君沂的手里。我忐忑地等待许久,人间界一如往初,没发生天灾人祸。我小小松了一口气,继续等待。可是天魔两界隔了一个界,我丝毫没有打听到云中君的消息,也不知道天帝有没有惩罚他失职。
我对不起云中君,但他不能怪责我,是千里教会我损人不能损己的。
我回过神,见羽衣和千里都在看着我,我讪笑,“刚走神了,走地远了点。”
“人在就行,神走了就算,我再给你重新招一个魂。”千里嗤笑。
“女孩子都喜欢走神,我刚也在走神呢。”羽衣轻笑,化解了我和千里之间的剑拔弩张,“我在想,三万年来,秋高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啊?”
“个人癖好?”我来了兴趣,每次和秋高交手,我的攻击重点总是包含了他的那张面具,人好奇,魔也很好奇。我猜测道:“很多魔为了突出个性,总会后天养成一些奇怪的习惯,估计戴面具就是秋高的习惯。”
“是吗?”羽衣不置可否,“我猜他是不想让人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你看那个蒙曼一见你脸就红了,别人也是,从来没有人跟你交过手。秋高肯定是怕别人看见他脸红才选择戴上面具的吧?呀,小七,他不会是喜欢你吧?”
我立刻否认,“怎么可能?他要是喜欢我,那他还真是变态中的变态。有谁会用三万年的时间和喜欢的人打架来表达心意?他是魔,你见过这么羞涩的魔吗?嗯,我刚想了想,他戴面具,会不会是因为他长得丑,不想出来吓唬人?”
“嘁,”千里插话,“也许人家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别人认出他呢。”
“嘁,”我声音更大,“说得好像你多了解他似的……该不会他是你派来故意折磨我的吧?难道他是翟墨装扮的?”
“你真有良心,也不想想,每次是谁把你从擂台上背回来的。”
我收起阿棱剑,“不想了,想着就烦。我决定了,我要去人间界一趟,办一件大事。”
“那你和秋高的百年之约怎么办?”羽衣问。
“让他等一个月。”我加了一句,“最好他不等,哪儿来的哪儿回去。”
“你还会有大事要办?还是去人间界?”千里挑眉,满脸的轻视。
“对,是大事,与性命攸关的大事。”我狠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