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 > 穿越言情 > 丹心英雄传 > 第二十五回 洞幽通敌根 烛远叛国源

第二十五回 洞幽通敌根 烛远叛国源(1 / 2)

姚南湖见本帮帮众尚在犹豫不决,心想:“迟则有变,须得使这些人尽快相信龙阔海是通敌卖国贼才行。”心念电转,突然间手捂腹部,脸呈痛苦之色,亢声道:“龙阔海,我揭穿你的阴谋,你……你竟想杀人灭口吗?”他身边的亲信又趁势大声煽动道:“弟兄们,龙老儿暗算了咱姚帮主,大伙儿,快为姚帮主报仇啊?”五湖帮帮众得知帮主突然受伤,均认定是龙阔海所为,便激起了义愤之心,当下有大半人手举兵器,大声叫骂着,攀上四海帮大船,围剿四海帮帮众。龙阔海见整个局势被姚南湖控制,自己已成众矢之的,女儿又落在五湖帮手里,情势堪危,眼下情形,即便浑身有嘴,也再难让五湖帮众人相信自己了,心中暗下决心,唯有拼死一战,以保自己清白。

颜丹心在桅杆上将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他相信龙阔海绝对不会通蒙卖宋,可姚南湖将此事处理得滴水不漏,人证物证不容驳斥,一时竟难以找出破绽。但总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可又猜想不透。正凝思对策之时,忽然发现二、三里外的海上,有亮光在闪动。他凭高望远,自然能见到几里以外的灯火。心下奇道:“怎么在这远海之上夜半会有灯光闪亮,莫非另有玄机不成,会不会和今晚之事有关?待我前去探探再说。”此时围在四海帮大船周围的五湖帮帮从正纷纷往大船上攀附,拥上去围攻龙阔海等人,你拥我挤混乱成一团。颜丹心知此事宜快不宜慢,须尽快找到姚南湖的把柄,只要将他制住,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趁众人混乱之际,看准了停在离大船最远处的五湖帮船只,腾空往前一跃,似只飞鸟一般飞跃出十余丈,轻轻落在一只船上,脚尖刚一触船,又一点,又跃出五六丈,便落在最边的船尾之上。该船帮众正陆续跳入水中游向四海帮的大船,此时船上尚剩有十余人,只觉眼前一花,月光下一影子倏忽便闪在了面前,以为遇见鬼魅,正要开口叫喊,颜丹心身形疾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点了十余人的穴道,还没有人来得及叫出声来,便不能动弹,一个个横七竖八瘫在船上。

颜丹心顺手拿起一把单刀,进入舱中,逼着两个掌舵的梢公向灯火闪亮处急行。不多时,便驶近了灯火闪亮之处,再看之时,见海面上停泊着一只外观设置精美的大木船,月光下见这船外观精美,簇然一新。那灯光正是从舱内窗子传出。在离那船数丈之处,颜丹心便命两名梢公将船停下,顺势点了二人的穴道,又将锚入江心,以防漂走。对二人说道:“请二大哥位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不过要你们帮帮忙罢了。现在暂时委屈二位,待会儿少不得还要麻烦你们。”那两位梢公眼睛滴溜溜乱转,但苦于口不能言,只有拼命点头。颜丹心手中提了单刀,一纵身轻轻跃上那新船上,蹑足向舱中走去。但见那舱外并无一人,进入舱中不多远,便听到一阵阵谈笑之声传来。他轻轻走到窗户之下斜侧过身子,用手指将窗纸戳破个洞,向室中窥望。

只见室内上首坐着两个身穿蒙古服饰之人,其中一个约摸五十岁左右年纪,白净面皮,长相却颇斯文,看上去不太象蒙古人,但穿的却是蒙古服饰。另一个四十余岁年纪,四方脸,神情甚是倨傲。颜丹心虽久在上都,却不认识二人。有三个汉人背对窗户而坐,看不到面目,正举杯向两个蒙古人敬酒。只听其中一人说道:“上国天使到此,实是我帮荣幸,还请大人日后多多照应。招待不周之处,尚请大人原谅则个。我兄弟三人先干为敬”。说完,三人便将杯中之酒干了。那白净面皮的蒙古使者笑道:“以后大家便是一家人,几位勿需客气。”讲的却是汉话,说着也将杯中酒立端起干了。那四方脸蒙古使者却冷冷地说道:“兹事体大,不知姚帮主是否能将事情办妥,万一不成,我等如何向元帅交差。”讲的也是汉话。颜丹心想道:“这些蒙古使者,人人皆通汉语。是了,既然是使者,肯定要派遣熟懂汉语的人方行”。这时听其中一个汉人道:“大人请尽可宽心,此事谋划多时,姚帮主能言善辩,心思缜密,事情定能成功。那龙老儿孤立无援,已被我帮重重包围,他私通贵国的证据俱全,有口难辩,现在帮中上下人人皆认为他是通蒙之人,皆欲生啖其血肉。再说,我们还有一颗重要筹码在此,龙老儿不顾自己,也得顾及她宝贝女儿的性命罢,不怕他不乖乖听命。请两位大人静侯佳音吧。”说罢,几人哈哈大笑。

那四方脸的蒙古使者也将杯中酒喝了,说道:“你这么一讲,我心中也安稳了许多。姚帮主果真是计谋百出,将我大蒙与他的书信,嫁祸给那姓龙的老头,然后再将他大徒弟擒了,让他指证龙老头为通我大盟之人,并许他日后事成,推为四海帮帮主。再将龙老儿的女儿擒来,以作为最后的筹码,那龙老头不想背这个通蒙的罪名都不成。哈哈。”言罢几人又哈哈大笑,均端起酒杯将酒喝了。

颜丹心在窗外听得分明,寻思:“我就知道龙帮主不会干此等卑鄙勾当,果真是那姚南湖的阴谋。他想以此为借口吞了四海帮,扫清他通蒙的障碍,这贼子真是可恶。待我将几人擒了,与他当面对质,将真相公诸众人,揭穿他的丑陋面目,教大家知道谁才是汉奸卖国贼。”刚要进入室中制服几人。忽听其中一个汉人又道:“那姓程的素来不服姚帮主,姚帮主若无两位大人指点谋划,此事又如何能有这般顺利,两位大人真是英明神武,妙算神机,令人佩服。”接下来又是满口谄谀之辞,听得颜丹心微微皱眉。

两位蒙古使者听了几番奉承,心中甚喜,又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当先说话的汉人抱拳说道:“二位大人稍候,待我等先去看看那小女娃儿和那姓程的是否安在。”两位蒙古使者说道:“是了,当前还得小心为上。”三个汉人都道了声歉,一同起身走出舱室。颜丹心听见几人语言,知道他们说的女娃儿定是龙圆圆,不知那姓程的又是何人,便闪身躲到舱内的一个拐角后面。那三个汉人出来之后,便沿舱中走廊里间走去,颜丹心悄悄尾随于人,见三人走到了一间房前,两个帮众持刀守在门前,见三人来到,便打开房门让了进去。

颜丹心闪身进前,骈指疾点了两个守卫的穴道。然后轻轻推门走了进去。但见那房间颇大,里面挂着些鱼网、鱼具,还堆放了些散乱兵器,显见却是个杂物库。里间烛光闪亮,颜丹心藏身于一个大渔网之后,见有一男一女手脚被缚,斜躺于地上。那女的正是龙圆圆,只见她头发凌乱,口中却塞了一团破布。那男的三十七、八岁年纪,衣衫破烂,脸上身上全是血污,似是受了不少酷刑。先前的那个汉人对这男子说道:“程副帮主,你这又何苦呢。只要你答应了姚帮主,我们还是好兄弟,你还是我们的副帮主,今后我们还得听你调遣不是?”那男人道:“我程啸风虽然是江湖草莽,没读过什么书,但忠君爱国也还是知道的。姚南湖为求自身荣华,竟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难道身为大宋子民,你们不觉得羞耻吗?”那汉子脸上微微一红,说道:“程副帮主,大宋如今危在旦夕,不久必为蒙古所灭,如若不预先找好退路,将来一旦国亡,如何有我等活路,姚帮主也是为本帮数千兄弟的前程着想,副帮主你也不要太执著了。”程啸风冷笑一声,斥道:“我呸,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身为大宋子民,就应誓与大宋共存亡,即便是拼着掉了脑袋不要,也要与蒙古鞑子周旋到底,这样才不愧是我大宋的堂堂男儿。而你们却贪生怕死,沦为蒙古走狗,丢尽祖宗颜面,还有脸在此和我说三道四。”这一番话确是义正辞严,铿锵有声。颜丹心在渔网后面听着,知道这程啸风原来竟是五湖帮副帮主,想是他不愿参与姚南湖的通蒙行为,被姚南湖囚禁在此。现在听了他这番语言,也不禁暗叫了一声:“这才是好汉子。”几名汉子被程啸风这一顿臭骂,不由恼羞成怒,其中一人喝道:“姓程的,我们只是为混口饭吃的升斗小民,什么忠孝仁义,那自是堂上高官之事,与我等何干。姚帮主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他吩咐过,如你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三人不念旧情。”

程啸风哈哈大笑,目眦欲裂,厉声喝道:“姓姚的早就想我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即使今日他不因此事杀我,他日也会另找借口将我这个眼中钉除了。这些时日来,你们折磨得我已经够了,要杀便杀,何必费话。”那三人在帮中虽站在姚南湖这边,与程啸风对立,但毕竟他是副帮主,此时见他发威,不禁也悚然而惊,一时竟无人敢下得手去。程啸风见三人迟疑不定,面带鄙夷地说道:“无胆匪辈,还不下手,难道不敢么?”他连日来多受酷刑,早不存生望,此时只盼速死,因此便出言相激。那三人见他一脸轻蔑,果然大怒,当即抽出刀剑,齐向程啸风斫去。

眼见程啸风便要被刀剑分尸,渔网后的颜丹心岂能容他们得逞。顺手将身边渔网提起,运网一挥,便将三人笼在网中,三人的刀剑刚到半途,便觉得眼前一黑,立时被一片黑云罩住。颜丹心纵身而出,将渔网一收,三人便象几条大鱼般在网中挣扎纠缠在一起,手中刀剑相碰互刺,顿时身上均受了伤,鲜血淋漓。颜丹心恐三人呼叫,上前一步,将手中刀一晃,轻喝道:“你们要是敢出声叫嚷,我便一刀一个将你们结果了。”三人见明晃晃钢才在面前闪亮,那里还敢出声。颜丹心撕了几块破网塞在三人口里,几人见颜丹心撕渔网象扯根麻线般容易,要知那鱼网本是极纫的丝线积织而成,平日用刀剑切割也颇为费力,一时都惊得瞪大了眼,颜丹心又将渔网口扎紧了,掷在一边。上前伸手在程啸风手脚的绳索上轻轻一扯,绳索立断,颜丹心将他扶起,问道:“程副帮主,你没事吧。”程啸风腿上受伤颇重,颤巍巍勉力扶着舱壁站起,问道:“少侠何人,为何救我?”颜丹心微微一笑,说道:“此事稍候再说,待我先救人吧。”说着又上前将龙圆圆的绳索解了,将她口中破布扯下。

龙圆圆手脚刚一解开,便伸双臂搂住颜丹心脖子,只哭叫道:“颜大哥,颜大哥。”颜丹心知小女孩遭受此番劫难,心中难过委屈。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又不忍心立即将她推开,便对她轻轻说道:“圆圆,你爹爹危险,我们得赶紧离开,想法子救他。”龙圆圆瞿然一惊,双手松开颜丹心,哭问道:“我爹爹他怎么了?”颜丹心说道:“你爹爹身处险境,我们要快去营救,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会没事的。”龙圆圆点了点头。颜丹心指着地上的五湖帮三人问道:“圆圆,他们几人没欺负你吧?”龙圆圆脸上一红,答道:“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倒不敢放肆,不过,这些人太无耻了,我非要好好教训他们不可。”说着,上前猛向网中三人乱打乱踢,临了又吐了几口唾沫星子,才稍泄了心头之恨。颜丹心又对程啸风说道:“程帮主,这三人是你五湖帮人,一切听你处置。”说罢将手中刀递了过去,程啸风伸手接过,一瘸一捌起到三人面前,举刀正要砍下,见三人眼中露出乞求的神色,想想好歹也是十几年兄弟,这刀便再也砍不下去,犹豫片刻,长叹一声,说道:“算了,随他们去吧。”颜丹心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快走,去晚了恐不及救龙帮主他们。”又问道:“程帮主,你能走动吗?”

程啸风答道:“我还行。”由龙圆圆搀扶着,三人出了房门,见门口两个守卫兀自如同木雕泥塑,想是听闻了屋中一切,以为断无生路,直吓得簌簌发抖,其中一人连小便也流了出来。三人也不理会他们,颜丹心示意程啸风和龙圆圆放轻脚步,自己率先在前径向蒙古使者所在的房间走去。

房内的两个蒙古使者见五湖帮三人出去察看押在杂物间的人质,良久还不回来,不由得心中打鼓,忐忑不安,那酒便再没有兴致喝下去。那白净面皮的人说道:“撒大人,不如咱们还是出去瞧瞧吧,莫不会出了什么岔子。”那撒大人沉吟道:“此事十分机密,又在这深海之上,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不过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常大人,我们同去如何?”那常大人点头道:“如此甚好。”两人起身刚要出门,忽见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立着三人,前面的是一个衣衫破旧,头发乱蓬蓬的少年,后面二人赫然就是五湖帮擒获的两名人质:龙圆圆和程啸风。

二人乍见之下大惊,当先的撒大人向颜丹心大喝道:“你是什么人?”口中说着,左手疾向颜凡心右肩抓来,使出的竟是大力鹰爪手。颜丹心身形微锉,撒大人手刚触到他的肩头便如触到游鱼一般,滑脱开来。那撒大人心中一惊,正欲回手,只觉手腕一紧,早被颜丹心扣住。颜丹心手上微一用劲,向里一送一收,正是分筋错骨手中的“分花拂柳”一式,只听那撒大人一声惨叫,左手手腕已被折断,颜丹心向前一推,便将他送了飞出丈余,重重跌在船板之上,**连连,再也爬不起来。

那常大人见这少年如此厉害,只一出手便将撒大人手腕拗断,而自己武功比撒大人强不了多少,断非敌手。因此一出手便是杀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银光闪闪的扇子,只见他“点、打、劈、砍、戳”,一把扇子竟化作诸般兵器使用,全往颜丹心身上要穴招呼,颜丹心初入江湖,临敌经验不足,加之地势逼仄,一时间竟闹得手忙脚乱。数招过后,两手斗至房间中央,程啸风和龙圆圆站在一侧观战,颜丹心看清了对手路数,此时见对手手中银扇舞得一团银光,突然变削为戳,向自己前胸“幽门穴”戳来,幽门穴为人身重穴,一旦受伤,便喘不过气来,任人宰割。颜丹心见对手扇尖陡至,当下运气一吸,胸腹向里收了一寸,那常大人扇到之处只觉空空如已,心中一惊,正待后退,哪里还不得及,颜丹心已经一掌拍出,这一掌只用了三成力量,饶是如此,那常大人已被击飞出去,撞在舱壁之上,又弹了回来,将舱内的桌子板凳撞得稀烂,这一掌将他胸骨震断了数根,只听他“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便自晕了过去。

颜丹心举手投足间便将两人制服,走上前去,将那撒大人提了起来,戟指点了他身上两处穴道,将他抛在一边,又走到常大人近前,屈身察看他的状况。刚刚走到面前,只见那常大人双目陡然一睁,手中扇子突出数点寒光,将舱壁边的龙圆圆射去。龙圆圆武功平平,对方又是突然袭击,如何躲避得了,如若中了暗器,不死也得重伤。

颜丹心见状大惊,当下急速转身,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闪电般窜了出去,伸手追向几枚射向圆圆的暗器,当真是快如电光石火,生生将几枚暗器抓在手中,此时暗器仅距圆圆面门一、两寸而已。这一起一落变故实在太快,圆圆却还未反映过来,只怔在当场。颜丹心将暗器抓在手中,待回过身来时,见那人已经撞破舱中的窗户,“扑通”滚入茫茫海水中逃生去了。颜丹心窜至窗边,向外一望,但见明月皎皎,沧海茫茫,哪里见得到半个人影。原来那姓常的狡猾非常,中了颜丹心一掌后,便躺在地上装晕,待颜丹心走至身前,突然发出暗器偷袭龙圆圆,他知道颜丹心功力太深,几枚暗器根本伤他不到,如若偷袭圆圆的话,颜丹心必定全力施救,这一来,为逃跑赢得了时间,当颜丹心扑捉暗器之时,便奋起最后一点气力,撞破船窗,投入海中。

颜丹心见那人已经逃走,骂了一句:“好狗贼。”摊开手心一看,却是五枚黑黝黝的透骨钉,便随手放入怀中,再看圆圆时,现在才惊得花容失色。他转身提起那蒙古古使者的脖劲,象老鹰提小鸡般,急步走出舱来,龙圆圆和程啸风紧跟其后。上了甲板,见适才抢来的船只仍停在数丈之外。颜丹心见相隔较远,游过去显然不可能,思忖了一会,对二人说道:“现在我们要上到前面的船上,船上有五湖帮掌舵梢公及十余人,已经全部被我制住。到了前面船上之后,我们可快速前往向诸帮众说出真相,避免两帮相残,铸成大错。为争取时间,现在我带你三人过去吧。”说完便弓下腰来,命圆圆爬到自己背上,然后左手提出那蒙古使者,右手提了程啸风。

圆圆伏在颜丹心厚实的背上,闻到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一颗芳心不由得咚咚跳个不停,心底一股甜甜的味道涌将上来,她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虽也知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语,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颜丹心背着圆圆,少女身上的幽香阵阵传入鼻端,圆圆的长发更是拂着脖颈,只觉麻麻痒痒说不出的舒服,不由心中一荡,但随即镇定心神,提了一口真气,脚下用力一弹,“嗖”的一声便已经跃起。圆圆等人只觉耳边风声飒飒,似腾云驾雾一般,只听颜丹心说道:“到啦。”睁眼看时,颜丹心已稳稳落在对面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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