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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恩义从此破 坚贞谅不移(1 / 2)

梁飞龙一生中不知经过多少大风大浪,无数次面对生死考验,都能从容应对,化险为夷。可这次却毫无一点准备,顿感头脑一片空白,差点便要支撑不住。

但他始终非比常人,就这么过得一会,随即收神敛气,镇定心神,嘶声问道:“吴副帮主,明明正月十六你、我还有蒋舵主及其他几位都在一起,但现下你们为何要冤枉于我?”他平日里与吴惊弦私交甚好,闲时都是喝酒吃肉、称兄道弟,现下他见吴惊弦竟临阵倒戈,与自己站在对立面,所以连称呼也变了。

吴惊弦朗声道:“梁帮主,我丐帮是武林第一大帮,自祖师爷创帮那天起,便打的是行侠仗义,保家卫国的旗号,帮中众兄弟虽然身份微贱,但都是铁骨铮铮的热血男儿。当天我们没和你在一起就是没在一起,难道我要违背良心,欺骗天下,为虎作伥吗?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痛心疾首。”他这番语言确是铿锵为力,堂堂正气。

梁飞龙惨笑道:“好个违背良心,为虎作伥。好,好。你明知我是无辜的,却要如此陷我于不仁不义,你们到底想要怎样?”丁立行在一旁大声道:“梁飞龙,你这叛徒,事到如今,竟还如此理直气壮,真是天下人得而诛之。吴副帮主是江湖中名声赫赫的人物,再说他又是丐帮中人,平白无故他干嘛要冤枉你。依你所说,你丐帮中所有人都冤枉你了?”

梁飞龙气极,他并不是能善辩之人,被丁立行这一问,一时又说不出话来。章立命得意洋洋地说道:“姓梁的,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吗?”忽听一个声音说道:“且慢,这位仁兄,在下有一事还要请教。”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年来,众人看他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袭白衣,生得唇红齿白,剑眉斜飞,竟是一个翩翩公子。颜丹心和龙圆圆知道他是半道上飞驰时惊了龙圆圆坐骑的少年。

章立命说道:“你有何话要说?”那少年道:“在下刚才听了半天,始终觉得各位所提的证据难以服众,有点强词夺理。即便这位吴副帮主说当时梁帮主没有和他在一起,但也不能就此说明梁帮主在飞鹰渡与元人私自勾结。”丐帮众人闻言,当下有不少人叫道:“说得有理,梁帮主是被陷害的。”“我们相信帮主绝不会是奸细。”

少年继续说道:“当时这位丁先生说亲眼见到梁帮主,你如何便证明他便是梁帮主本人?若要说到武功,虽然梁帮主飞龙神是绝世神功,要领略其精髓固然极难,便要模仿偷学却是易事,形像而神不像,倒可骗骗外行,难保那人不是假扮梁帮主来陷害于他的。”他这一分析可谓鞭辟入理,条分缕析,这些江湖豪士头脑立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一下子都站在梁飞龙这边,出言为梁飞龙鸣不平。梁飞龙见危急时刻这陌生少年却顶着莫大风险为自己辩白,心中大为感动,上前施礼道:“多谢这位兄弟为梁某仗义执言。”那少年摆摆手说道:“梁帮主客气了,在下说的不过是公道话罢了,谈不上帮不帮的。”丁立行恼羞成怒,喝道:“我还说你和梁飞龙一伙的呢。”那少年笑了一笑,高声道:“大家听到了,他就是这样随便冤枉人的。”章立命骂道:“小杂种,我看你……”话才出口,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便挨了一耳光,章立命半边脸便肿了起来,那少年身形太快,在场之人大多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那少年甩了甩手,脸色一沉,说道:“章先生,酒可以乱喝,话却不能乱讲。你再乱讲话,我便再抽你十个、八个嘴巴。”邵清仁见这少年出手不凡,当下长剑一伸,剑尖微颤,眨眼间便刺向他胸前的“天池”、“期门”、“乳根”三处大穴,那少年脸上一红,骂道:“你是前辈高人,怎的如此下流。”邵清仁微微一楞,心想做什么我就下流了?就在这一愣间,那少年后退三步,身法轻盈,避开了他的剑招。邵清仁长剑一挥,又一剑刺出,一旁的梁飞龙左手抓出,来拿他的手腕,右掌轻拍,邵清仁回剑自保,梁飞龙身子一晃,便拦在二人中间。梁飞龙喝道:“邵帮主,你也是一帮之主,却欺负一个江湖后辈,难道不怕被人耻笑吗?”

邵清仁“哼”了一声,收剑而立,说道:“这少年满嘴油滑,刚才还打了章立命一嘴巴,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龙圆圆见那少年替梁飞龙说话,言语颇具正义,对他便产生了三分的好感,对邵清仁说道:“有话不让人说,难道这便是你们所谓江湖正派人士的侠义所为吗?”邵清仁道:“你们年经轻轻懂得什么,江湖上的事你们又知道多少。再说,对那些大奸大恶之人是不需要讲江湖道义的。”他这话却直指梁飞龙的。

梁飞龙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梁某今天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不过梁某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平白背负这天大的冤屈,自然也不愿死得不明不白,定要将此事搞个水落石出。”

只听丁立行又说道:“好,那我现在又问你,适才吴副帮主和丐帮几位已经证明你正月十六并不在广东丐帮分舵,哪么你当天又在何处?”梁飞龙平生从不撒谎,一时又被问得张口结舌。

他看见丁立行眼神闪烁,突然觉得他的言行举止似是早就认识的旧人,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便厉声说道:“你究竟是何人,这事是不是你的阴谋?今天我便要揭开你的真面目。”说罢,右手五指弯曲成爪,由右自左划了个弧形,一下抓向他的左肩。邵清仁低喝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你想杀人灭口吗?”手中剑微晃,剑光一闪,便刺向梁飞龙右臂。梁飞龙只觉剑势飒然,当下身子一侧,右臂收回,右腿反踢邵清仁手腕,丁立行乘势就地滚出丈余,这才避过梁飞龙这一抓,未被擒住。邵清仁见梁飞龙飞足踢到,手腕一抖,长剑立时一竖,顺势横削梁飞龙足踝。他这变招极快,这一剑实为精妙,名为“梦里寻她”。梁飞龙收腿回让,左手又迅疾抓出,眨眼间便连出了三招,饶是他手下留情,但邵清仁也是被逼得连连后退,情状堪危。梁飞龙寻思这邵清仁是神火帮帮主,那丁立行也是他所管属,现将他制住,借此先行脱身,再慢慢查明真相不迟。心念一转,突然招式一变,一招“沧龙入海”当头向邵清仁抓出,邵清仁感到呼吸窒滞,无论如何也闪避不开。就在此时,只见三道黑影闪过,三人齐从梁飞龙前、后、侧三个方位攻来。

三人来势快疾,梁飞龙左手斜抓,右腿横扫,右肘侧撞,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抓、踢、撞立时便化解了那三人的攻势,这一来,邵清仁压力大缓,一式“如醉如痴”向梁飞龙长剑当胸疾刺,梁飞龙身形微侧,左手两指一伸,便夹住了邵清仁剑刃,邵清仁也是一代宗师,运动一抽,那抽纺丝不动,心中大骇,梁飞龙两只一用劲,“喀嚓”一声,邵清仁长剑便被从中夹断,急忙向后跃出,半截断剑仍执在手中。

梁飞龙并未追击,随手一挥,手中断剑流星般射向丁立行,只听一人暴喝一声,一拳打出,那断剑便被拳风震得偏了方向,深插于泥土数寸。梁飞龙立于当地,亢声问道:“难道巫山三奇也不相信梁某吗?”暴和尚道:“先前我三人约你到闲鹤楼较艺,其实也是得到你与元狗私通的消息,但我们犹自不信,便约你比武,一方面看你的人品,另一方面是探你的虚实。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就连丐帮中人也对你产生质疑,叫我们如何信你?”

梁飞龙冷笑道:“我以为你们三人和其他江湖人士会有所不同,想不到也是一样有眼无珠,不分黑白好歹。”痴师太喝道:“无耻之徒,还敢在此狡辩,纳命来。”拂尘一挥,向梁飞龙当腰卷来。梁飞龙身形一锉避过,只听数声轻响,痴师太拂尘银针疾射而来。梁飞龙一跃丈余,银针从足底尽数射空。

这时丁立命喝道:“弟兄们,咱们并肩子上啊,对这种叛国之徒,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顿时那些江湖人士一拥而上,将梁飞龙围在垓心,一场血战便即开始。丐帮众人却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梁飞龙毕竟是丐帮帮主,这些年来,在他带领之下,丐帮日益兴盛,梁飞龙在帮中地位甚高,这下子变故猝起,一转眼间梁飞龙便臭名昭著,成了人人痛恨的叛徒,丐帮也将被江湖人所不耻,吴惊弦是丐帮副帮主,所有人只能唯他马首是瞻,这时该不该与梁飞龙为敌,于是大家都看着吴惊弦。

吴惊弦看场中斗得甚是激烈,也有十数人受了轻伤。原来梁飞龙心知这些江湖人士都是受了挑唆蛊惑,在场绝大部分人与自己并无仇怨,不想伤害无辜,所以出手时便留了许多情面,凡接近身边之人,武功稍弱者被他一个个抓起抛出人群,并不伤害。武功强者他也是点到即止,不下重手,否则,以他的功力不知道已有多少人死伤了。丁立行、章立命见众人都顾往昔情面,不肯下杀手,又大叫道:“各位好汉,今日你不杀他,一旦放虎归山,他日引得鞑子兵入境,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俩这一句话起了作用,哪些江湖人士都下了狠手,梁飞龙几次险些被刀剑劈伤,前胸和背部却已经中了几棍,隐隐作痛。梁飞龙见这些人被丁立行等人挑拔后都痛下杀手,心想再心慈手软今天便要葬身此地。当下虎吼一声,运起内劲,拳打脚踢,不多时,有几人便筋断骨折,口吐鲜血,受了重伤,众人见梁飞龙神威大振,不敢过分逼近,只将他团团围在圈子当中。

梁飞龙大声道:“各位,梁某与你们近日无冤往日无仇,有些还是平日交好的朋友兄弟,你们莫非硬要逼着我梁飞龙痛下杀手吗?”众人听他如此一说,大部分慢慢停了不攻。

这时站在圈外的吴惊弦高声道:“丐帮不幸,出了这等卖国求荣的卑鄙之徒,我姓吴的也感颜面无光,但梁飞龙毕竟是我丐帮帮主,请各位暂且动手,我有一言,想要和他说。”众人闻言闪开一条路,吴惊弦走到梁飞龙面前,抱拳说道:“帮主,你我共事二十余年,曾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七年前嵩山与鞑子密探一役,要不是你舍身相救,身中六箭,拼死将吴某从鞑子手中救出,吴某早已经变成一堆白骨了,你的大恩大德,吴某永生难忘。”梁飞龙血气上涌,心中激荡,说道:“好兄弟,难为你还记得,不过我梁某从未记在心上!”吴惊弦继续道:“今天帮主身处绝境,惊弦感同身受,心中实是难过之极!”梁飞龙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说道:“患难见真情,毕竟还是兄弟相信我是无………”话音未落,只听梁飞龙痛呼一声,吴惊弦手中一柄锋利的匕首早插入他的小腹之中。

吴惊弦偷袭得手,身形后跃,梁飞龙做梦也未想到他竟如此阴险,陡下杀着,剧痛之下,右掌自然拍出,这一掌至多有三成力量,不过吴惊弦却已经受不起,饶是他出手快,退得也快,但还是被掌力震得胸骨折了三根,受伤不轻,挣扎于地半天站不起身来。

这一变故突起,在场众人全都惊得呆了。

这一刀直没刀刃至刀柄,梁飞龙后退几步,左手捂住伤口,只觉天眩地转,脑海中一片茫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朝夕相处的兄弟会出卖自己,更没有想到自己曾有恩于他,他竟会趁己不备要自己的命。他呆望着躺在向丈外地上的吴惊弦,一刹间,迷惑、伤心、难过、委屈、绝望全部涌上心头,只觉眼前一片模糊,竟要流出泪水来。

丁立行、章立命、邵清仁等人也怔了一会,才高声欢呼道:“弟兄们,这贼子已经身受得伤,大伙一块上,结果了他。”几人率先扑向梁飞龙,其余人见有机可乘,当下一拥而上,加入战团。

丐帮帮众见吴惊弦竟突施杀手,帮中众人平日大多受过梁飞龙恩惠,都感到吴惊弦此举并不光明正大,心中对他多有不满,都不再愿上前围攻梁飞龙。

梁飞龙愰惚之间,浑不知身处绝险之境,只觉背、肩一阵疼阵,原来背上、肩上已被刀剑砍伤多处,疼痛之下,突然清醒过来,当下身形一矮,右腿横扫而出,只听几声惨呼,五、六人被扫得飞了出去,均腿骨断裂。他突遇变故,心中的委屈和愤怒难以言表,此时便一古脑发泄出来。他左手捂住小腹的刀柄,右拳击出,又有几人被劈空拳找倒于地。一人提刀向他当胸砍来,他侧头一让,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胸口,手臂振处,将他向后面攻上的人身上掷去,只时一阵惊叫,便又有多人被撞倒,那人登时便晕了过去。

这时邵清仁叫道:“大伙儿不要和他硬斗,他已经受了重伤,我们用车轮战攻打,令他失血过多而死!”梁飞龙喝道:“好贼子!”这时他身边聚集着数百余人,倘若一拥而上,梁飞龙已经受伤,即便武功再高,也决计无法抗御,只是大家挤在一团,真能挨到身边的,不过五六人而已,刀枪剑戟四下舞动,一大半人倒要防备为自己人所伤。邵清仁这么一叫,大家便散了开来,拉出了一个圈子,空出一大片地来。这一来,梁飞龙四处受敌,处在了极为不利的局面。

梁飞龙站在原地,警惕四处的袭击,突然一运劲,小腹中的匕首激飞而出,一股血箭夹杂着飞溅而出,周围之人纷纷躲闪。梁飞龙出指如飞,点了“天枢、外陵、大巨”等几个穴道,鲜血立止。只听他大喝一声,右掌猛然向前拍出,前方围堵之人识得厉害,从侧急急闪避,梁飞龙乘势一跃而起,脚尖在前面人头上一点,施展开了“登萍渡水”的功夫,转眼间便冲出包围,向樱花林中跑去。

丁立行高叫道:“大伙快追啊,姓梁的负了重伤,他跑不远,不要叫这叛徒逃了。”众人吆喝着提着刀剑在后面穷追不舍。巫山三奇、邵清仁在这些人中武功较高,当下施展轻功,紧紧追上,眼看离梁飞龙越来越近了。幸喜这樱花林中遍地姹紫嫣红,樱花树一棵挨着一棵,山谷占地又广,在这花海之中,要立时找一个人也委实不易。梁飞龙腹部受了重创,尽往林密之处奔跑,跑不多时,便觉气力不支,头晕眼花。他左手捂腹,右手扶住一棵樱花树稍作休息。梁飞龙听得后面的脚步声和呼喝声越来越近。心道:“想不到我梁飞龙竟稀里糊涂葬身于这些小人之手。”又见四下里落英满地,当下苦笑一声,自语道:“这里胜似仙境,能死在该处也算不错。”当下也不再逃,就地盘膝坐下,闭目调气运息,以待敌人来到。

过了不会儿,只听嗖嗖几声轻响,几人落在梁飞龙近旁,梁飞龙睁眼一看,见巫山三奇和邵清仁已经追到,将他围在中心,却也不敢过分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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