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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落花人独立 微雨燕双飞(1 / 2)

吴幽怜在门外听得张恨别对小师姝如此痴情,心中又是怜惜又是难过,心想:“大师兄你只知道一心一意爱着小师姝,你却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何尝比你对小师姝的浅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可以为你舍却性命,可你却偏偏不知。”正黯自伤神之际,只听张恨别嘶声道:“小师姝,小师姝,你既然舍我而去,从此不闻弦歌,难知雅意,知音已去,要这琴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用?”话音刚落,房中“嘭”地一声脆响,琴弦挣断金属麿擦之声与木块被得物撞击破败之声交坏,发出的巨大声响,真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经久不息。门外的吴幽怜大惊,一下子推门而入,但见张恨别枯然而坐,横放于身前的胡弗所遗的古琴已经变成片片碎块,东一块西一块,散落房中各个角落,原来张恨别抚琴思人,为胡弗之死痛彻心扉,又想起抚琴之人已死,要琴何用,当即手起掌落,一掌将古琴拍得支离破碎。吴幽怜见张恨别痛不欲生的样子,近前安慰道:“大师兄,你又何苦呢?”张恨别抬着看了她一眼,哑声道:“你听过春秋战国时期伯牙绝弦的故事吗?”吴幽怜点了点头,轻声道:“也曾在史上书读到过。”

原来早在公元前四世纪的春秋战国时代,郑国有一个叫俞伯牙的人从小就酷爱音乐,十分善于弹琴,他的老师成连曾带着他到东海的蓬莱山,领略大自然的壮美神奇,使他从中悟出了音乐的真谛。他弹起琴来,琴声优美动听,犹如高山流水一般。虽然,有许多人赞美他的琴艺,但他却认为一直没有遇到真正能听懂他琴声的人。他一直在寻觅自己的知音有一年,俞伯牙奉晋王之命出使楚国。八月十五那天,他乘船来到了汉阳江口。遇风浪,停泊在一座小山下。晚上,风浪渐渐平息了下来,云开月出,景色十分迷人。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俞伯牙琴兴大发,拿出随身带来的琴,专心致志地弹了起来。他弹了一曲又一曲,正当他完全沉醉在优美的琴声之中的时候,猛然看到一个人在岸边一动不动地站着。俞伯牙吃了一惊,手下用力,“啪”的一声,琴弦被拨断了一根。俞伯牙正在猜测岸边的人为何而来,就听到那个人大声地对他说:“先生,您不要疑心,我是个打柴的,回家晚了,走到这里听到您在弹琴,觉得琴声绝妙,不由得站在这里听了起来。”俞伯牙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那个人身旁放着一担干柴,果然是个打柴的人。俞伯牙心想:一个打柴的樵夫,怎么会听懂我的琴呢?于是他就问:“你既然懂得琴声,那就请你说说看,我弹的是一首什么曲子?”听了俞伯牙的问话,那打柴的人笑着回答:“先生,您刚才弹的是孔子赞叹弟子颜回的曲谱,只可惜,您弹到第四句的时候,琴弦断了。”打柴人的回答一点不错,俞伯牙不禁大喜,忙邀请他上船来细谈。那打柴人看到俞伯牙弹的琴,便说:“这是瑶琴,!相传是伏羲氏造的。”接着他又把这瑶琴的来历说了出来。听了打柴人的这番讲述,俞伯牙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接着俞伯牙又为打柴人弹了几曲,请他辨识其中之意。当他弹奏的琴声雄壮高亢的时候,打柴人说:“这琴声,表达了高山的雄伟气势。”当琴声变得清新流畅时,打柴人说:“这后弹的琴声,表达的是无尽的流水。”俞伯牙听了不禁惊喜万分,自己用琴声表达的心意,过去没人能听得懂,而眼前的这个樵夫,竟然听得明明白白。没想到,在这野岭之下,竟遇到自己久久寻觅不到的知音,于是他问明打柴人名叫钟子期,和他喝起酒来。俩人越谈越投机,相见恨晚,结拜为兄弟。约定来年的中秋再到这里相会。和钟子期洒泪而别后第二年中秋,俞伯牙如约来到了汉阳江口,可是他等啊等啊,怎么也不见钟子期来赴约,于是他便弹起琴来召唤这位知音,可是又过了好久,还是不见人来。第二天,俞伯牙向一位老人打听钟子期的下落,老人告诉他,钟子期已不幸染病去世了。临终前,他留下遗言,要把坟墓修在江边,到八月十五相会时,好听俞伯牙的琴声。听了老人的话,俞伯牙万分悲痛,他来到钟子期的坟前,凄楚地弹起了古曲《高山流水》。弹罢,他挑断了琴弦,长叹了一声,把心爱的瑶琴在青石上摔了个粉碎。他悲伤地说:我唯一的知音已不在人世了,这琴还弹给谁听呢?”

此时张恨别仿古人碎琴,已然将胡弗当成平生唯一知己,吴幽怜看着榻上躺着的胡弗,心里面矛盾交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由得怔怔又流下泪来。张恨别说道:“知音难觅,一个人一生能有几个知音人呢,小师姝去了,这琴不留已罢。”吴幽怜点了点头,见他神情落寞委顿,心中的悲苦不难想象,正不知该如何安慰。

张恨别站起身来,走近榻前,俯身将胡弗抱起,右脚轻抬,脚尖一勾,“吱呀”一声将半掩着的门推开,抱着胡弗走了出去,并不和吴幽怜说一句话。此时天色早已黑了,明月初升,一轮明月斜斜挂于天边,天空如白昼间湛蓝。月光淡淡地洒了下来,月光之下,只见胡弗的脸色白得有如透明一般,一头乌发长长拖曳及地。张恨别脸有泪痕、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抱着胡弗的尸身一步步向谷方向外走去,形状颇为怪异可怖。

吴幽怜心下一惊,跟随在后而出,轻声叫了声:“大师兄。”张恨别并不作答,吴幽怜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袖问道:“师兄,你要带小师姝你哪里?”张恨别缓缓回过头,对她惨然一笑,说道:“我要带小师姝去一个地方,一个从来没有人去过的地方,哪地方除了我和她,便再没有别人了,这样便不会有人加害于她了。”吴幽怜听她声音怪异,不象从口中发出来,象是自语自语,又象是对她说的,不由心中一阵阵害怕:“莫非大师兄因小师姝之死受了太打的打击,失心疯了。”想到这里,当即又上前一步,拦在张恨别身前说道:“大师兄,小师姝已经死了,我们应该尽快将她埋了,让她入土为安才是。”张恨别突然双目一睁,厉声道:“胡说,谁说小师姝死了,她只还太累睡着了嘛!”说到最后,语声哽咽,竟似要掉下泪来。吴幽怜柔声道:“师兄,你不要生气。是啊,小师姝只是睡着了,你抱着她到处乱走,她会着凉的。乖乖听我的话,将小师姝放回到屋中吧!”张恨别突然止住了脚步,对吴幽怜一笑,说道:“二师姝,你怀疑我失心疯了么?放心,我这几年在外面奔走,每天都在经历生离死别,生生死死我见得多了。可小师姝的死,我真的非常非常难过。我只想和她在谷中四处走走,就会以前一样,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吴幽怜听他这一番话有条有理,一颗心放了下来,泫然一笑,说道:“我就说掌门大师兄是何等英雄了得,怎么会经受不起打击有什么事呢,我真是杞人忧天了。不如我陪你和小师姝一起吧?”张恨别摇了摇头,说道:“你中的毒很重,快快抓紧时间运功逼毒吧,须知拖的时日越入,越是对身体有损。我和小师姝去就行了。”吴幽怜只得点头道:“哪你们要小心点,快点回来。你已经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明早我准备好早餐回来一起吃吧!”张恨别点了点头,抱着胡弗缓缓走了。吴幽怜看着他的背影,月光将他俩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不多时,隐没于花树之中。吴幽怜抹干脸上泪痕,凝定心神,回到房中,盘膝坐于榻上,潜运内功,不多时,便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了。

吴幽怜这一用功完毕后,已经是第二天午时,感觉体内之毒经无为内功逼后,精神比以前旺健了。再看房中断弦狼藉,一如昨夜,张恨别却未见回来。忙出门唤来谷中仆役问了,都说自昨晚见到掌门抱着胡小姐向谷外方向走去,到现在未见二回来。吴幽怜心中一沉,寻思道:“大师兄不会伤心过度,和小师姝一起殉情了罢。”打发谷中人等到四周寻找,一直到傍晚,谷中之人一一回来禀报,都未发现二人踪迹。吴幽怜心中略定,到了师父的牌位房、张恨别房中都看了个遍,但见一切如故,张恨别什么都没有带走,就连他几天前带回来的行李包裹都没有动过。吴幽怜心中奇怪,心想大师兄这人言出如山,他答应我会回来,就一定不会失言,现下别无他法,只有在谷中静等着他回来。

不料三天、五天、七天过来,仍然不见张恨别的影子。吴幽怜再也坐不住了,沿着出谷的方向,无为谷附近找寻了个遍,仍是一无所获。吴幽怜心中掠过一丝阴影:“莫非大师兄在伤心过度、心神昏乱的情形下,被人施了暗算。”但转而一想,似乎又不可能。张恨别武功之高,便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要偷袭他也不容易,更何况最有可能的是何梦蝶,何梦蝶对他畏之如虎,既然已经受伤逃走,又怎会中途而返,自寻死路?又痴痴苦等了十数日,身上所中之毒在无为内功的驱逼之下,也逐步渐轻,精力也有所恢复。吴幽怜起初还抱着一丝希望,后来渐渐便慢慢变得绝望了。一个月过去了,吴幽怜才相信张恨别已经离开无为谷,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收拾好行李,安排好谷中一切事物后,便出谷寻找张恨别,但天大地大,茫茫人海,要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再加上她初涉江湖,没有一点江湖经验,所受的苦楚自不必说,逢人便问道:“你们看见我大师兄了吗?”遇到正派好心的便认真回答,遇到些地痞流氓便挑逗戏耍她,好在她武功高强,遇到好色不法之徒,三拳两脚便将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就这样,白天寻找张恨别,晚上便随便在哪里找个地方,打坐练功,运气逼毒,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体内的毒素一点点被逼得所剩无几了,功力也渐渐恢复,离无为谷越来越远,而张恨别仍是人星人面也见不到。她心想可能会不会大师兄已经回到无为谷,我应该回去瞧瞧才是,可才发现自己走得迷了路,离谷太远,已经记不得回谷的路怎么走了,向旁人打听,都摇摇头,从未有人听过“无为谷”这个地方,当年无为老人故意要避世而居,所寻的避世之所当然隐秘之极,再加之无为谷之名是他入谷后命名的,外人又如何得知?吴幽怜心中暗叹:“这一切纯属天意。天意不可违,还是随遇而安吧。”想到这里,心中释然,于是信步而行,这一路向西而行,这一日无意间走到一座山谷,但见哪谷中鲜花开满整个山谷山坡,谷中一条溪流穿过,流水潺潺,鸟儿的歌声充斥四方,唤醒郁郁苍苍的树,风拂过,沙啦啦地响,漾起无法抑制的快乐与满足。带着山野中自然的、青草与薄荷味道的空气,与蓝天白云相交映,形成一幅美丽到不用加任何修饰的画卷。眼前美景,一花一物,比起无为谷有过之而无不及,尤让吴幽怜心喜的是那满谷的鲜花竟以牡丹居多,而她天生最喜欢牡丹。于是她决定不再寻找任何张恨别,在此谷中定居下来。她爱这谷中的诗情画意和花草树木,便给这谷起了个极为朦胧的名字“幽梦谷。”她在幽梦谷中一住便是二十多年,由红颜少女到中年沧桑,每天与明月清风相伴,说不出的孤单寂寞,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张恨别。

后来,吴幽怜招揽了些在江湖上流亡的人进入谷作为僮仆,一次她出谷办事,在谷边的竹林边捡到了一个弃婴,便是黄鹂。数年前又无意中救了黎婆婆。她每天修习无为心法,功夫越练越高,不过当年中了何梦蝶“憎命散”之毒损及肺脉,虽然她内功深厚,却是无法治愈这强顽痼疾。多方施药延治,终是不见效果,因此,每逢冬季及阴冷天气便肺病复发,剧咳不止,要经受许多痛苦。自此后,她再也没有回过无为谷,也没见到过大师兄张恨别、三师弟李无恨和四师姝何梦蝶,张恨别是她想见而见不到,李无恨自出谷后音讯全无,何梦蝶虽和她份属同门,却是差点要了她性命的仇人。

直到十几年前,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吴幽怜有机会见到张恨别一面,仅此一面而已,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记得哪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吴幽怜在谷中一个名为“忘我峰”的高台上独坐练功,这是她几十年来习惯,她潜运内功,在全身转了一转,只觉身心俱舒,心情畅快。练功已毕,她起身欲下高台,忽然极目之处,山脚的江水之中,一艘舴艋舟如飞顺江而下,只见舟中只有一人,并无人掌舵驾驶,那人一袭白衣,负身立于船头,那小船顺流而下,在湍急的流水中飞行,随着波浪起伏跌宕,每每被岸礁浪花所打,却并不颠覆,那人在惊涛骇浪之中始终稳立船头,象生了根也似的。

吴幽怜是武学行家,一看便知此人身负绝世武功,潜运内力,将双脚紧紧钉舟中,然后用脚上巧劲内力使得小舟紧贴于水面之上,水面高则舟高,水面低则舟低,凭尔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她在山顶隐见此人如此了得,寻思道:“这条河极少有船只经过,这是何方高人,内力之强,真是罕见罕闻,究竟是敌是友,如对我幽梦谷不利,可要作好应对才是。”心念至此,更加留心那人的一举一动。待得那船驶得近了,到了山脚之下,吴幽怜见小船站立之人身形瘦长,满头白发,因隔得较远,脸部却看不清楚,立于船头之上,衣衫随着风浪猎猎飞舞,一派潇洒自如的模样。吴幽怜细看那人身形气派,心头陡地一震,差点叫出声来:“大师兄!”这一转念之间,那小船随着水流去得远了,转过了山脚再也见不到了。

吴幽怜见那人便是自己朝思暮想数十年的大师兄张恨别,会在此时此刻得见,虽然没看清他的面目上,但张恨别的身形举止早镌刻于她的心中,便是至死也忘不掉,吴幽怜心中激动之情真是难以言表,当即匆匆赶回谷中,命人准备了船只,携了黄鹂和几个仆从,乘船向下游找寻张恨别去了。当时黄鹂只有五六岁的年纪,吴幽怜收养她后,疼她身世堪怜,对她悉心教导培养,是以黄鹂年纪虽幼,却是聪明伶俐,超乎常人,吴幽怜出门常将她带在身边。

她们所乘的船又大又稳,在江中行驶自然安全无虞,遇到风浪不会受到丝毫影响。吴幽怜寻思张恨别既然顺流而下,必然住在下游,并且从他控船的熟练程度来判定,他可能就住在沿江一带,于是便命人驶船顺流而下,边走边留心观察河流两岸的情势,以期发现张无恨出入的些蛛丝蚂迹。但那河水流湍急,两岸尽是悬崖峭壁,直立如削,哪里象有人居住的样子。再说,江中根本见不到来住的船只,更是无从打听。吴幽怜心中暗暗着急,心想莫非那人不是大师兄,或是我看花了眼,再细细回想之下,便确定是张无恨无疑。如此大船顺流行驶了一天一夜,满面慢慢变得开阔起来,江岸两边的山势也越来越缓,但仍是渺无人烟。吴幽怜起出舱来凭栏而望,隐约见前面东流拐角处,有一个半岛,岛上树林茂密,岸边的礁石上系着一叶小舟,吴幽怜大喜,忙命人将船靠岸停下,自己领了黄鹂下了船上,又命其余人等在船上等候,不得下船随意走动。下了船来,见哪系在石上的小舟长约丈余,宽约二尺,精致小巧,回想之前张恨别便立于此小舟之上,乘风破浪,功力之深,实是叫人惊叹。又想到不久便要见到日思夜想之人,不禁一颗心怦怦而跳。

她令着黄丽沿岛上的小径觅路前行,向西曲曲折折行了四五里路,只见树林越来越密,林中突然出现一大块空地,只见空地当中一坐孤坟,一个人正在坟前喃喃自语。吴幽怜见那人身穿白衣,白发满头,准是张恨别无语。心中激动,正要上前相认。待离得那人四五丈远时,只听那人说道:“小师姝,今天是你的忌日,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为了你,我曾辜负了恩师也就是你爹的期望,遁世于这深山老林,唉,你不在人世了,我真不知还什么值得我为之而去奋斗抓拼命的。”吴幽怜听到这,心中阵阵难过,心想小师姝去世那么多年,在大师兄的心目中,眼中就只有她一人,其他人的生死对他来说一点了不重要,说不清他早已经将我忘记了,我此时上前相认会不会扰了他的清梦,正自犹豫之时,又见张恨别手抚坟头,吟道:“十里长亭霜满天,青丝白发度何年?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情浓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复跹。”吴幽怜见张恨别如醉如痴,她和黄鹂距他只有数丈之远,以他内功之深厚,耳力之聪辩,早应当发现有外人到来了,而他却浑然不知,足见他已经沉浸在对小师姝的思念之中,用情之深,可谓世所罕见。吴幽怜心中一阵酸楚,心中默想道:“我还是不要上前与他相见了,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我,上前相认又如何,只会落得空自伤心。”于是向黄鹂使了个眼色,拉了她的手悄悄顺首来路来回去。一路上,她一遍遍地默念着张恨别适才所吟的“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诗句,不由得自伤自怜,不禁流下泪来,自语道:“吴幽怜啊,吴幽怜,你真是可怜。人家对小师姝一世不悔,即便来世也还要共结同心,你在他心中没任何位置,你却苦苦找寻了他几十年,哈哈,哈哈。”黄鹂见她忽哭忽笑,奇怪地问道:“师父,怎么你带我去找那个白头发老伯,却又偷偷躲着看他,也不上前和他说话。现在又自己和自己说话,还又哭又笑的?”吴幽怜用衣袖拭了拭泪道:“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等你长大慢慢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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