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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同堂定盟规(1 / 1)

汉阳峰既是庐山主峰,也是庐山群峰中的最高峰。黄豪一行人浩浩荡荡上山,边走边为至正方丈介绍庐山景物。他为了筹办此次大会,可谓是用心良苦,提前数月便上了庐山,亲自安排布署大会一切,所以,此时对庐山一景一物已经颇为熟稔。少林方丈也是年轻时到过庐山一次,已经时隔三十多年,此时旧地重游,又多了几分感慨和新奇。

众人一路赏景,一路谈论,行了约摸两个时辰,便到了汉阳峰顶。一登峰顶,众人便被眼前景况所震撼。汉阳峰高耸入云,众人以为山顶肯定是峻峭陡斜,不料上山顶一看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山顶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平台,足可容纳数万人之众,可能之前有一些巨石乱草和荆棘,但被人工一修整之人,便开阔平坦,足可在上面演武练兵。山顶之北有一个斜岩,宽数十丈,与平台相映,宛如一张巨大的屏风。屏风之前早已经搭了一个高台,高约丈余,没有上台的阶梯。台子之上立了一块巨大的花岗岩石碑,碑的正面刻了斗大的三个字,名为“夺盟台”,刚一上峰便可看见,有一种先声夺人的气势。大平台的周围、山坡之上,岩脚之下,凡是有依托的地方,都顺地势而为,或依树、或在怪石之上,或在悬崖之边,都密密麻麻搭建了许许多多的木棚,远远看去,但如蜂巢一般,可谓匠心独具,蔚为壮观,众人看了啧啧称奇,对黄豪等人的心思之巧又大加折服。至正方丈道:“黄盟主心思缜密,虑事细致周全,又不失大家风范,真是武林之福。”黄豪道:“大师褒奖,黄某愧不敢当。”

上到山顶,各人便散开欣赏风景,吕大通安排相关人等接应招呼,全在峰、罗金水也有人领去安歇疗伤去了,黄豪陪着少林方正等人径往临时议事厅歇息。这议事厅就建在夺盟台的隔壁,作为此次武林大会的主要议事之地,在建设和摆设上又与众不同,都是用巨大的树木搭建而成,大厅内足可容纳二三百人,甚为大气恢宏,地上铺了地毯,周边壁上都有牛皮封了,里面安放了桌椅茶几,虽不是什么名贵的家什,但也绝对不是粗劣之材所做。到了傍晚,参加武林大会的各路武林人士陆续到达,其中有武林享誉已久的名宿庐山剑隐秦一鸥携了孙女秦雪、碧痕及龙圆圆、江南大侠杜星辰、岭南飞鹰张桂堂、临川怪杰孟画楼及刚刚出道不久的年青一代剑客中的代表人物党人杰、长孙少群等等,这一来,黄豪率副盟主吕大通、弟子候君雄等人又是一通好忙,接迎寒喧,畅谈契阔,直到天色傍晚,所邀之人到了十之八九,只有一小部分可能有事延误,也可能有事确实不能来。不请自来的江湖人士也来了不下千人,一时间汉阳峰顶,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当天晚饭过后,黄豪便在议事大厅召集各门各派的掌门、首领在议事大厅集会议事。一则鉴于日间六合帮与蜀山剑派纷争,免得再生枝节,多生是非;二则要商量明日比武之各项事宜。厅中两支巨大的牛油蜡烛照得整个房中透亮,江湖中到会的各门各派的首领二百余人齐聚在大厅中,共商九月九日重阳盛会比武的具体事宜,都如约按时到来。按主次排序,黄豪在大厅正中的椅子上坐定,依次下来是少林方丈至正、秦一鸥、杜星辰、张桂堂、孟画楼、党人杰、长孙少群等人,黄豪安排吕大通、候君雄等细点了人数后,受邀的各大门派中,只有丐帮帮主吴惊弦、江海帮帮主颜丹心及海南琼山一派掌门苗红姑未到,待众人坐定后,黄豪站起身来,抱拳作了个四方揖,朗声说道:“黄某不才,幸各位同道看得起,在庐山操持此次武林大会。目的就是要选出大宋武林盟主,率领江湖群雄与元狗决一死战。现下我大宋正处于危急存亡之秋,作为大宋子民,眼看山河受到蹂,子民将受到欺凌,我辈岂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但俗话说:“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偌大江湖,总要有一个号令群雄,发号施令的人才行,因此,今日才会有公选武林盟主的举动。黄某这十余年来,蒙各位同道看得起,统领南方七省武林,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但所幸也无重大过失。但大宋虽说如今河山凋零,大半落入鞑子之手,但算下来也还有十余个省。所以,要选出一个德行武功都让江湖同道认同的首领确实不易。”他说到这里,在场众人都不点了点头,心里面都想要从千万英雄中选出众人都心服的头领确实是难之又难。黄豪端起桌上茶杯了口茶,润了润喉咙,咳了一声嗽,接着说道:“因此,来参加大会的各位好汉朋友们一定要遵守大会的规矩。不要比武还未开始就因为一点口角或私人恩怨便大打出手,以性命相拼,打乱了英雄大会的布署不说,大家竟相效仿,庐山大会成了报私仇了恩怨的地方,哪还成什么体统,这决非开这次大会的初衷和本意,我黄某人也绝不允许此类事情再有发生。”在场之人都知道日间六合帮与蜀山剑派之事,全在峰和罗金水虽然受了伤,但此时也来参加议事,便在厅中,听到黄豪现下一说,不由得脸上发热,羞惭不敢抬头。黄豪高声说道:“如若在庐山大会期间,谁还要惹事生非,便是与我南七省武林过不去,便是与我黄豪过不去,到时有如此剑。别怪我黄豪翻脸不认人。”说着踱到桌前,唰地一声抽出置于桌上的长剑,左手执柄,右手拇指和食指搭于剑刃之上,轻轻一扳,哪剑“喀嚓”一声便从中便作两截。

黄豪将断剑掷于地上,继续说道:“这是黄某与各位商议定下的第一条规矩,便是不得惹事生非。第二条便是不得挟私报怨。江湖中恩恩怨怨,本属常事,常言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本来也无可厚非。但此次是大宋江湖中的第一盛会,目的便是要统一武林中人的思想,团结一致,共抗元虏,来参加大会之人,彼此有仇有怨的不知有多少,难免会遇上碰上,但无论有什么深仇大恨,这账要么等武林大会结束后再算,要么离开庐山以后再算,绝对不允许再庐山之上打条杀杀,将偌大庐山便成一个自相残杀报仇了怨的战场,这一条尤为重要。请在座各位好汉首先谨遵,做好表率,然后叮嘱管束好门下弟子,不得擅自非为。如果连这两条都守不住,还讲什么家国大义,还抗得了什么元,驱得了什么虏。还自称什么英雄好汉!”他这一番话可谓合情合理,正气凛然,铿锵有声。话音刚落,至正大师站起身来,诵了一声佛号,说道:“黄盟主所言句句在理,发自肺腑,老衲也深以为然。黄盟主放心,我少林必当谨束弟子,严格遵守,以保证整个武林大会顺利召开,选出盟主。”黄豪喜道:“有方丈这句话,黄豪便放心了。多谢方丈。”少林本是武林中的翘楚,既然少林主持都已经作出的承诺,即便之前有私仇宿怨的人,都打消了报复的念头,纷纷表态遵守。黄豪见此事基本已定,继续道:“既然这两条规矩大家已无异议。我们便商议一下此次比武的规则。第一条,这次比武只要是参加此次大会的大宋武林中人,人人皆可上台比武夺盟。”众人一听,均纷纷说道:“理当如此”、“这样子才公平。”黄豪续道:“其次,这次比武虽说是争夺盟主,但实是以武会友。所以,每次比武点到为止,胜负分出即可,不得故意相残。”众人也纷纷表示赞同。黄豪道:“好得很,作为江湖同道,本应同气连枝,亲如手足。最后一条尤为重要,这也是我一再强调的,便是不可借比武较技之机,公报私仇,切记,切记。”这一条在场众人自然应允。但俗话说:人心隔肚皮。嘴上是答允了,可到比武之时,下手轻重谁也无法来认定孰对孰错,即便是有意取敌性命,断人肢体,也是谁也无法逆料和控制的。

黄豪又道:“该说的我也说了,不周到之处,请各位提出商议。须做到众人觉得合情合理才行。”少林方丈至正道:“黄盟主所言甚善,提出来的每一条均合情合理,老僧并无异议,少林定当带头遵行。不过有一点老衲要首先申明,此次本寺倾力而出,并非为武林盟主而来,主要是一则受了黄盟主之邀,要给这个面子,二则公选大宋武林盟主一事非比寻常,关系着大宋武林兴衰和抗元大业的成败,所以少林作为江湖中一员理应到场为本次盛会呐喊助威,长长声势,至于比武夺盟一事,老衲和少林寺中谁也不会参加的,请诸位放心。”众人听后又是失望又是惊喜,失望的是至正作为少林方丈,武功之高自不必说,主要还是少林作为武林泰山北斗,在江湖中一呼百应,由至正统领群雄,所有人必定心服口报,如今至正方丈宣布少林放弃比试,就等于放弃了武林盟主之位,所以众人均感微有几分失望。惊喜的是少林自方丈以下的四大金刚,个个身怀绝技,如若他们上场,那对争盟主可是大大的劲敌,如今他们不参加比武,自己夺盟主之事便多了几分胜算,是以惊喜更胜于失望。黄豪抱拳对至正说道:“大师高怀,不慕虚名,实是我等学习之楷模。”至正方丈合什道:“方外之人,要虚名何用。不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少林作为大宋江湖的一分子,只不过尽尽本份罢了。”秦一鸥也起身说道:“老朽年迈,早无争雄之意,我也不会参加比武。”此言一出,厅中登时一片哗然。秦一鸥作为武林耆宿,武功之高尤甚少林五老,况且他与前任已故少林方丈悟德大师是知交好友,论辈份至丈还矮了他一辈,因而他在武林中的声名地位,再加之这年来他为抗元之事奔走谋划,江湖中人莫不知之,按理来说,由他担任武林盟主自是众望所归,听他现下一说,厅中顿时喧闹起来。秦一鸥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各位稍安勿燥,且听老朽一言。”他声音虽不大,但内力深不可测,只轻轻一发音,便语声洪亮,这句话都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他来回踱了几步,说道:“目下大宋江山危在旦夕,此番开武林大会的目的,旨在选拔出年富力强,德才双备的首领,老朽已近八旬,试问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承担起偌大的责任,率领群雄斩妖除魔,驱除鞑虏,复我大宋山河,护我大宋子民?二十多年来,我隐居庐山,不再过问江湖事。近年来,眼见事关大宋江山存亡,作为一个有点爱国之心的江湖人,我又岂能置罔若闻,坐视不理。因此才会号召有志之士,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但所做一切,不图名不为利,更不是为了当武林盟主。盟主之位,还是留给在场众位英雄豪杰吧,不论谁做上盟主,我秦一鸥都愿听凭差遣,尽绵薄之力。”黄豪鼓掌说道:“秦老前辈真不愧是武林至尊,其胸襟见识均是我辈学习的典范,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老前辈是当之无愧的大侠。”秦一鸥道:“黄大侠你过奖了,老朽不才,岂敢托大。适才之言是情出内心,发自肺腑。盟主之位,理应由你们这些年青有为之人担当。”说罢回到椅中坐下。黄豪朗声对众人说道:“少林乃武林泰山北斗,少林诸位高僧都是得道之人,自是不屑名利之争,秦老辈誉满江湖,但胸怀天下,情系苍生,对于虚名也不会挂在心上。现在既然至正方丈及各位高僧、秦老前辈都不参加比武夺盟,黄某倒临时有个提议,不知可否?”党人杰起身说道:“黄大侠既然有好的提议,不妨说出来共同参详参详。”黄豪道:“既然现在至丈大师和秦老英雄都不参加比武,我们何不推选二位为此次比武的公证人,以示公允。”众人都道:“这是个好提议。以两位的声望,足可让所有人心服。”杜星辰突然高声说道:“杜某有话要说。”杜星辰号称江南怪杰,为人倒也正派,名声也不坏,只不过性格孤僻,独来独往,不理会他人如何评论自己,我行我素,武功路数又极为怪异,因此江湖上都称之为“江南怪杰”。他一开口,声音又十分刺耳,所有人都听到,一时间,厅之间便静了下来。

黄豪拱手说道:“杜大侠有何高见,请讲。”杜星辰一翻眼睛,说道:“高见倒是没有,低见有一二条。”黄豪笑了笑,说道:“愿闻其详。”杜星辰道:“杜某认为公正人双数可不成,要是两人的意见不一致时,各执一词,该如何处置?”众人一听均觉有理,都纷纷称是。黄豪道:“哦,杜大侠所虑极是,因公证人一事是临时动议,这个黄某倒是一时没有想到,杜大侠的意思是什么,请尽管说出来?”杜星辰道:“总之要么再推选一个公正人,两么再推选三个,这样一旦意见分歧,少数服从多数也好定论。”黄豪问道:“杜大侠可有合适人选?”杜星辰一楞,说道:“这个嘛,暂时倒是没有。”黄豪回头向众人笑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一齐推选杜大侠作为第三个公证人如何?”厅中之人都轰然叫好。杜星辰摇头道:“不行,不行。”黄豪问道:“为什么不行?”杜星辰怪眼又是一翻,白了黄豪一眼,说道:“我也想参加比武,弄个盟主来当当。”他这话一出,厅内轰堂大笑。众人素知他武功高强,一套“追云手”成名江湖二十余载,已经进入一流高手的行列,不然也不可能和少林方丈、秦一鸥等人平起平坐。众人倒不是笑他自不量力,而出笑他信口而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丝毫没有顾忌,象个孩子般天真和任性。其实他只不过说出了别人只敢想不敢说的话而已。

杜星辰翻眼扫了厅中众人一眼,说道:“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错了么,难道你们来不也是为了争夺盟主吗?”黄豪说道:“杜大侠,但在场之人,除了至正大师和秦老前辈之外,论声望、论地位、论武功作为公证人你都是最佳人选,各位说是不是?”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黄大侠所言极是。”这个说道:“杜大侠你就当了这个公证吧!”那个又道:“这个公证人非你莫属。”顿时厅中一征嚷嚷之声,杜星辰被众人烦得不行,连忙高声说道:“行了,行了。当就当吧,有什么了不起。”黄豪竖起大拇指说道:“杜大侠爽快。”杜星辰哼了一声,又瞟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人又狡猾,又善辩,我老杜上了你的当了,搞得武林盟主也没我的份。”众人又是哄堂大笑。不由对黄豪又多了几分钦佩。均想:“这人三言两语又去了一个劲敌,谈笑之间离盟主之位又进了一步,确非等闲之辈。”只听黄豪又说道:“既然三位公证人已经选出,请大家遵守之前约定的规矩,莫要违犯,否则,将成为武林公敌。”党人杰一掀剑眉,说道:“黄大侠请放心,有三位武功绝伦的公证人在此,谁还敢随意违规。我党人杰第一个支持你适才定的规矩。”说着只剑寒光一闪,他面前的茶杯齐齐被拦腰削为两截,由于出剑太快的缘故,上下两截却并未分开,只是茶杯中间有一条淡淡的印迹。他抽剑、出剑、收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得无以伦比,在场之人除了秦一鸥、至正、杜星辰及黄豪少数人以外,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他露了这一手,众人都暗暗心惊,这才相信此人虽然年轻,但绝非徒有虚名,作为江湖中新一代杰出人才果真剑法超群。黄豪鼓掌说道:“党少侠好快的剑法,,不愧是年轻一辈中的杰出人才。识大体,明大理,当真是前途无量。”众人见党人杰这等高明武功都义无反顾支持大会规矩,谁敢不乖乖应从,当下众人齐声应诺,黄豪这才宣布散去。

待众人陆续离去,黄豪对至正方丈、秦一鸥、杜星辰说道:“三位请等一下,我还有事相商。”至正方丈道:“请问黄盟主还有什么事?”黄豪叹了一口气,说道:“此次武林大会,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其实背后暗流涌动,隐藏着很多危机。适才虽然群雄都承诺不乘机报复泄怨,但到时刀剑无眼,我怕弄得大乱,让元狗奸细乘机在里面混水摸鱼,收拾不住局面。”至正道:“黄盟主请放心,老衲等人一定秉公作证,不且徇半点私情,也不会存半点私心。”杜星辰一翻眼,说道:“如果谁要是不听招呼,违反规矩,哪就是与我姓杜的过不去。”秦一鸥也道:“黄大侠不要多虑,至正大师我们三人定当恪尽职责,不敢稍有偏颇。至于元狗捣乱之事,我看要安排人手多加观察和侦探,以防万一才行。”黄豪道:“我已经早有安排,从山下便密密派人盯哨,防止有元兵奸细混入,不过人多庞杂,难保有所疏忽。”至正道:“黄盟主考虑事情周详,指挥调度得当,有大将之风,希望此次比武你技压群雄,老衲在此为你祈福了。”黄豪逊谢道:“多谢大师,黄豪定当勉力而为,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秦一鸥道:“论黄大侠的名望、地位和品格,如若能作盟主确是众望所归,武林之福。”黄豪哈哈大笑,说道:“能得到秦老英雄如此赞誉,黄豪此番能不能当选盟主也值得了。”四人又就大会要注意的细节又讨论了一番,然后才各自散讫回房休息。至正、秦一鸥、杜星辰三人离开后,黄豪又将吕大通、候君雄、杨天寿等人叫来,再次将议事所定内容又和他们嘱咐了一遍,几人之前本已在场,对所定之事都了然于胸,此时见黄豪如此郑重,当下都一一谨遵,各自回去准备去了。

秦一鸥回到所住的木屋,见秦雪、碧痕和龙圆圆正在室内等他。见他回来,几人忙迎了上去。秦雪焦急地说道:“爷爷,明天便是比武之期,但颜大哥依然未到,也不见鹦鹉传信回来,莫非路上出了事不成?”龙圆圆抓住秦一鸥的衣袖,撒娇说道:“爷爷,你说颜丹哥会不会出事,他这个人最守信诺,我认识他以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无缘无故失信于人,我真的很担心他!”这些时日在庐山,和秦一鸥相处日久,觉得他和霭可亲,早就将他当作了一家人。碧痕在一旁看不过眼,伸手将她扯了过来,说道:“你别烦爷爷了好不好,单就你一人担心颜公子,我们小姐还担心着呢?”秦雪脸上一红,啐道:“你这小妮子,胡说八道什么?”秦一鸥哈哈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斗嘴了。按理来说丹心早就该到了,他虽然年轻,但以他的武功行走江湖应该是绰绰有余,可能真的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不过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我武林大会至少要开三天,才能选出盟主,相信他一定不会误了比武的期限。”几人正说话间,忽听外面隐隐传来一声惨叫之声,接着便有人大叫道:“不好了,党少侠被人杀了。”然后是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秦一鸥脸色微微一变,说道:“党人杰被人杀了,莫非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故不成?走,我们出去瞧瞧。”说着率先推门而出,秦雪三人尾随而出。来到屋外,见西北方向一群人打着火把围在一起,闹哄哄的一片,正是党人杰所住的方向。此次夺盟大会住宿是按辈份、名望来安排的,少林方丈至正、秦一鸥、杜星辰等人便住在夺盟台左侧,与黄豪、吕大通等人的住处相隔不远,以方便议事。然后年轻一代的杰出人物安排在西北侧,其余各大门派的帮主、掌门及成名人物按年齿、影响力等分别在东北、东南、西南等方位。而出事的地点在西北,党人杰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以家传“逾光剑法”闻名江湖,现在出事的地点便是他所住之处。

秦一鸥走了过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江湖中有很多识得他的人,见他到来,有人叫道:“秦老英雄来了。”有人说道:“党少侠被人杀了。”众人赶紧让开了一条路,秦一鸥、秦雪等人走进党人杰房中,见党人杰仰面躺于地上,面色惨白,他的几个师兄弟及随人正伏尸痛哭。秦一鸥进去以后,几人跪下请秦一鸥主持公道,缉获真凶,报仇雪恨。秦一鸥将几人扶起,俯身察看了尸身,未发现任何伤痕,问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是怎么样的,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他被杀害的。”党人杰的大师兄道:“我和党师弟住在相邻,睡梦中被一声惨叫惊醒,正奇怪时,过了一会听到他的随身仆从信安在外面又是敲门又是喊叫,我打开门一问,才知道党师弟已经遇害了。”秦一鸥问道:“信安在不在?”一个十六七岁仆从打扮的少年泣道:“我便是信安?”秦一鸥道:“你家公子是如何遇害的,你将整个过程详详细细讲来。”信安道:“我是随身服侍公子的,便和公子住在同一间屋中,公子住在外屋,我住在里屋。我也是被公子的叫声惊醒,忙掌了灯进里屋一看,公子爷已经气绝身亡了,我才急急去告知大爷的。”他所指的大爷便是党人杰的大师兄——刚才说话之人。这时候有人说道:“黄大侠来了,至丈方丈也来了。”黄豪、至丈等人闻讯匆匆赶来,黄豪愤然说道:“没想到夺盟大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发生了这等不幸的事情,我们一定要将凶手查找出来,为党少侠报仇雪恨。”问清了事情的原委后,至正、黄豪又细细察看了党人杰的尸身。但全身上下却无一伤痕,在场之人都感到奇怪之极。以党人杰的身手武功,什么人能在无声无息之间便取了他的性命,还一点伤痕都未留下。黄豪对秦一鸥、至正说道:“秦老前辈、大师,你们对党少侠之死有何高见?”至正诵了一声佛号,说道:“党少侠是我大宋江湖年轻一辈中的杰出人才,武艺高强,在这个时候被人所杀,显然是为了防止他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但是什么人有如此高的武功,可以在无声无息中制他以死命呢?”秦一鸥道:“他身上既无伤痕,也无明显制命之处,据这种情况来看,他好象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熟识的人暗算,应该是中了某种很隐蔽的暗器。至于是什么暗器,恕老朽见识浅陋,一时还未看出来。”说着指着党人杰脖颈上的一个红点,众人见那红点小如针眼,不注意看根本便发现不了。秦一鸥说道:“真是惭愧得很,老朽也是刚刚才瞧见的。”至正盯着红点看了一会,再打量了党人杰面色,懼然道:“莫非是传说中的饮血针?”秦一鸥道:“老朽也正有此疑问,不过饮血针早在数十年前便于江湖中销声匿迹,怎么又突然重现,再说我也只是听说,却从未亲眼见过。”至正点了点头,说道:“到底是不是,现在还不能断定,但如果这暗器重现,如若在歹人手中,江湖中从此又多事了。”黄豪问道:“前辈和大师所言的‘饮血针’是什么暗器,真有如此厉害?”秦一鸥道:“这种暗器细如牛毛,是装在机括里,一旦临敌,一按机括,无数枝细针雨点般射来,如里事先没有防备,非中招不可,中者如不及时解救,必死无疑,如果针上再淬了毒,便见血封喉,立即毙命。即便针上无毒,一旦见血,即顺血而走,游走周身血脉,故名‘饮血针’,从外表看绝看不出任何端倪来。照党少侠的伤形来看,故此我怀疑他中了这种暗器。”众人听得耸然动容,黄豪切齿道:“狗贼可恶,想必一定是元狗闻得我大宋江湖召开武林大会,故派人前来破坏,要将我大宋英雄一一杀害。”顿了一顿,高声道:“各位好汉千万小心戒备了!”众人齐声答应。

党人杰的师兄泣声说道:“各位前辈,既然发生了这等大事,我们就不参加武林大会了,须快快将我师弟的遗体运回苏州安葬才是。”黄豪长叹一声,流下几滴泪来。说道:“党少侠英年早逝,当真令人惋惜,实是我大宋武林中的一大损失,你们节哀吧!”信安跪下咚咚地磕了四五个响头,哭道:“请各位老爷一定要抓到真凶,为我家少爷报仇,呜呜!”黄豪弯腰将他扶起来,说道:“小兄弟,你放心,我黄豪和今天在场的各位英雄会竭尽全力,找出凶手,届时到你家少爷坟前活祭,以慰他在天之灵。”众人见黄豪称一个家仆为小兄弟,丝毫不以自己是南七省武林盟主而睢不起人,不由得心为他的胸襟所折服,又多了几分崇敬之心。众人方要散去,忽听有人高声叫道:“且慢!”循声瞧去,原来是杜星辰,不知他何时到来,到现在才出声。黄豪道:“哦,原来是杜大侠,敢问还有何异议?”杜星辰并不作答,身形一晃,便欺近身来,迎面一掌向黄豪拍来,黄豪吃了一惊,身子急身后跃,屋中逼仄,这一跃后退丈余,正要喝问还击。岂料杜星辰并不接着进攻,却突然袭向党人杰的几个师兄弟及仆从信安。他的动作迅捷无伦,一招之间便袭了四五人,党人杰的几个师兄弟迫不及防,加之功力相差太远,瞬间被他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信安吓得瘫软在地,全身发颤。

黄豪喝道:“你这是干什么?”杜星辰哈哈大笑。伸手解了党人杰几个师兄弟的穴道,说道:“我只是试试他们的功夫而已。”至正方丈和秦一鸥微笑不已,众人这才明白过来。杜星辰旨在量试党人杰几个师兄弟的武功,不便明说,又怕黄豪阻挠,但虚出了一招,将他逼退,以便赢得时间几党人杰的师兄弟试招,一试之下,发现几人武功平平,在点穴道之际,杜星辰又顺便摸了他们身上是否藏有暗器。杜星辰向几人说道:“没事了,你们收拾一下,明日送党人杰回苏州吧!”至丈诵了一声佛号,说道:“杜大侠心思缜密,非我辈能及也!”杜星辰眼睛一翻,说道:“这是我这几十年听得最中听的一句话了。”众人都不禁莞尔。黄豪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明了,请各位散去吧,早点休息,准备明天的比武。”杜星辰又忽然道:“黄大侠,老杜还有一事不明。”黄豪心中暗怒,表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杜大侠还有什么事?”杜星辰道:“现在我们便下定论党人杰为元狗所杀,未免言之过早且证据也不充分。”黄豪冷笑道:“杜大侠的意思黄某不明白。”杜星辰道:“党人杰在这个时候被人所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党人杰剑术无双,实是争夺武林盟主的劲敌,所以有人为了顺利得到盟主之位,所以提前下手将其铲除;二是党人杰之前与人结仇,此次仇家也赶来参加大会,趁机将其杀害。不过,我看第二种可能很小,以党人杰的武功,仇家不可能毫无防备地将他杀害,即使是暗算,也要经过一番苦斗挣扎,便从尸体来看,凶手和他非常之熟,也是他非党信得过的人,所以才一丝防备也没有。至于他的几个师兄弟及仆从,刚才我已经试过,他们没有这个本事。再说,即使有可能,他们明知党人杰当上了盟主,也跟着沾光,为何要做这种损事呢?所以说,他们根本就不会做这种事,也没有能力做这种事。剩下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是他非常熟,并且毫无戒心。”黄豪冷声道:“杜大侠以为凶手是谁?”杜星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黄豪高声笑道:“你噜里噜嗦半天,最后就是一句不知道,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杜星辰道:“有一句话叫祸起萧墙之内。黄大侠应该知道?”黄豪道:“照你这么说党人杰有可能是你杀的了?”杜星辰点头道:“对。有可能是我杀的,也有可能是你杀的。”黄豪怒道:“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杜星辰道:“清者自清,黄盟主没做,又怕些什么呢?”候君雄见师父被人如此逼问,实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事情,当下挺身出来说道:“杜老侠,我师父敬重你是前辈,才以礼相让,你如此信口胡言,不顾我师父颜面,未免过份了一点吧?”杜星辰横了他一眼,说道:“好小子,没想到黄盟主还有这么样的一个徒弟。”候君雄说道:“过奖,晚辈只不过为师父说句公道话而已。”杜星辰说道:“我也是在说公道话,彼此彼此。”秦一鸥、至正之前也觉得黄豪处理事情太过于仓猝,疑点颇多,但由于黄豪是此次武林大会的发起者和主办者,加之比武在即,想将此事放于比武结束后再作计较,现在杜星辰出来吐出他们心中想要说的话,黄豪与他唇枪舌剑,便不加阻止。

黄豪见杜星辰纠缠不休,冷声说道:“杜大侠,是不是晚间我推选你作公证人,打破了你的盟主梦,怀恨在心,现在借机挑刺,公报私仇?”杜星辰一听大怒道:“放屁,你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什么鸟武林盟主,我老杜才不稀罕!”黄豪的弟子候君雄、杨天寿等人听他口出脏言,辱骂师父,只听呛啷啷一阵响,刀剑早已经在手,将杜星辰团团围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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