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我再也没有朋友了。”
“……”
秦笙走了，她面前的茶一口没动。人走茶凉，大概就是如此。
——廖青，我再也没有朋友了。
她又何尝不是？秦笙和她绝交了，她又有谁能够关心和依靠呢？
秦笙有乔郁，那她有谁？
廖青的视线始终倔强地停留在窗外，这个时候如果有细心的人，就能发现她眼角闪烁着的晶莹。
这个细心的人坐到廖青对面，把秦笙之前没动过的绿茶一饮而尽。
“廖青。”语气里含着担忧。
这么不会欣赏茶的人，不是艾森还能有谁？
听到艾森的声音，廖青原来有些伤神的表情立刻恢复如常，她阖上眼让心里翻涌的负面情绪沉淀，终于偏过头来看着艾森，嚣张地瞪着眼，脸上还带着薄怒:“洋鬼子，你跟踪我？”
面对恶势力的压迫，艾森还是很识时务的，连忙面带畏惧地摇摇头:“没有，我每天下午都会来这里听那个先生说书，刚才碰见秦笙，秦笙说你在这个位置。”
“你听得懂说书？”声音里含着鼻音，她一脸轻蔑地挑眉看向艾森，“小洋鬼子，你懂啥叫京片子不？”
艾森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廖青心里觉得好笑，突然起了玩心:“这说书的先生在讲什么典故，说到第几个章回了，你知道吗？”
艾森又摇头。
“那你在瞎听什么呢？”
“我只是觉得这个先生的声音很好听。”
“……”
廖青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提着包起身打算走人，跟这个异次元生物待在一块，只怕她的智商都会被带跑偏。
“这茶我花了好价钱的，你别不把茶当茶。”临走前，廖青指着那壶外边精致的绿釉白花瓷壶，看着艾森说道，表情里透着浓浓的威胁。
偏偏艾森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廖青，问道:“别不把茶当茶？当什么？”
廖青瞪他一眼，也懒得解释，转身就要走，艾森却突然喊住她:“廖青。”
“又干嘛？”
廖青不耐烦地回头，却对上艾森极真诚的双眸，心头突地咯噔一下。
清澈的褐色双眸在这一刻变得深邃，艾森踌躇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说书先生在说什么故事，可是我也知道，想哭的时候不能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