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阻绊之人,皆处以最高刑罚!
男人立于高巅之上,声音清澈冷冽,却分明带了一点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这是他的提醒,亦为他之警告。
怀中的人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竟没我丝毫动静,她着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身上依稀可见伤痕累累,脸上的血迹逐渐掩去了她的五官,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长剑出鞘,衷心护主。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他为她擦拭那把银剑,世间的一切似乎都不再那么嘈杂。
他说:“这把剑,故事挺旧了。”
“嗯?”她疑惑的看他,目光落在他示意的地方。
剑身锋利,剑柄处清楚刻着“清苒”二字。
笑了笑,女人没有在意,继续抚弄着白瓷瓶里的腊梅,眼角染上了一层温柔。
“或许吧。”
她答得随意,似是想起了什么,指尖顿住,发了呆。
无论师傅对她如何,却也始终是抚养她长大的人,所以她送的这把剑,她还是舍不得扔掉。
思虑得多了,眼眶不知何时红了,她没有等到滚烫的泪水掉落,一片冰凉便覆上了双眼。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走到她身后,然后等她话落,大大的手掌便立刻盖住了她的眼皮上,轻轻的,指尖的凉与那许温热融合,手心没有湿意。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大人……”
她习惯这样唤他,他也惯着她这样称呼。
“阿涟。”他没有等她说完,只是微微躬下身,薄唇几乎贴近她的耳畔,“这把剑,是清苒澈的。”
似乎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他终究说给了她听,尽管有些残忍,但也始终是她需要面对的。
她仿佛听到了心中那道最后的防线崩塌的声音,即使双眼紧闭,可依旧是阻挡不了热泪盈眶。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她就这样坐着,一夜未动,手心里淌过一道又一道长泪,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哭出声来。
……
“大人。”
暗夜的声音将暮君临从长远之前的回忆中唤醒,他只愣了愣,眸子中的空洞方才恢复正常。
“何事?”
暮君临一如既往地没什么好口气,特别是此刻,在极其思念一人之时,他是不耐烦的。
“叶家一切正常。”暗夜对他的脾性早就习以为常,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简单的汇报情况。
“嗯。”暮君临答得不慌不忙,端着高脚杯小酌一口,然后不动声色的咽下。
暗夜几次去看他的面色,欲言又止,然后思索了半晌,才诚实的说:“只是,这次叶家,出现了控香术。”
“咣——”
杯落,玻璃碎一地,红酒如血,染红了白色的毛绒地毯。
暗夜默默看着这一切,面色如常的挥手,细碎的玻璃片瞬间消失不见,他暗自叹了一口气,不语。
他就知道会这样。
暮君临不再有其他的反应,只是僵硬的表情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冷峻。
控香术,是了,如此,这也就更加说明占香师找到了。
“暗夜,明日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