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于渊心中想着,手虚空一抹。
一把古朴、漆黑的无锋剑胚出现在其手上,剑体漆黑,其上没有任何花俏事物,唯一特殊的是剑柄上有城隍二字。
它出现的那一刻,一股无法想象的厚重气息弥漫开,像是一座恒古不灭的幽冥大山从天而降,镇压诸天万界一切不详,一切诡谲作乱鬼邪。
“不错。”
安于渊满意点头。
而后他眼角看到脚边鬼婴动作,城隍剑剑胎出现,它下意识后退,向着安于渊的身后躲去。
一秒后。
鬼婴身子微微倾斜,从他脚边探出脑袋,漆黑的眼睛看着剑胎,盯得仔细,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宝宝。
它很好奇这东西是什么,却又本能地害怕。
“你这小家伙。”安于渊被鬼婴这动作逗乐。
他微微摇头。
“喜儿,这剑胎不会伤到你,你不用害怕。”
言语间,安于渊走向房中一张摆饰品的桌子边,他轻挥衣袖,一阵风荡起。
桌上悄然浮现一个放置宝剑木架。
安于渊将城隍剑剑胎放在上面。
而后他看向跟在自己后边的鬼婴,“喜儿,坐下来让我仔细看看你身上源头鬼的情况。”
他对源头鬼十分好奇。
源头鬼是一种很奇怪的鬼类,他们的存在邪恶无比,并且还具备互相融合的特性,这让他不禁疑惑,同样是来自一个世界的鬼,为什么会有这种划分,源头鬼可以融合鬼,那么正常的鬼相互间为什么不能做到。
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去解答,安于渊趁着现在无事,正好研究下。
鬼婴听到安于渊话语。
它迈出一步身子消失在原地,等到出现时已经两条小腿晃着坐于椅子上。
安于渊对此见怪不怪。
他从书架中取出鬼婴养育书籍,翻开用庙院地树木落叶做的书签标记的那一页。
看书中的字念道:“我记得书中说过,鬼婴可融源头鬼……”
说话间,向着鬼婴走去。
……
七天后。
这七天的时间中,前两天城隍庙是处于关闭的状态。
修缮庙宇的工人认真做着工作,也有老师傅拿着画笔在最外围的围墙上画古画……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
而在第三天,庙会人员见这两天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带着东西要来拜城隍,见到庙关闭就在附近打听城隍庙什么时候修缮完毕。
这样的打听多了自然传到了庙会人员耳中。
庙会人员合计一番后,决定先修缮庙四周的部分,庙堂还没有修缮到,那就可以开放。
做出决定后。
城隍庙再次开放,并且立刻迎297来上百人拜城隍的景象。
之后城隍庙附近街道人们得知一些事情,拜城隍的人大多数人都说他们是被城隍救了一命,所以过来感谢城隍,每每问起是救了什么时,每个人却又闭口不提,这让附近的人摸不着头脑。
这样的‘趣闻’也渐渐传开,让附近的人越来越觉得城隍庙玄乎,让很多信奉神佛的人经常拜城隍,香火每日不间断,香烟袅袅。
晚上,七点。
阴司中。
城隍住所屋落院内石桌边,桌上放了一盘糕点,沏了一壶茶。
安于渊忙里偷了会儿闲,坐在这里休息,偶尔吸上两口香火之气,修炼金身。
他拿着一本小孩子丢在城隍庙不看的漫画书,看得静静有味。
“这书不是很好看嘛,竟然丢弃,暴殄天物。”安于渊看着漫画书中搞笑片段,会心一笑。
就在这时。
安于渊心有所感,向着屋中看去。
其手轻抬,书桌上一本书自主飞起落在掌中。
这本书是善簿。
安于渊施展善簿专用法术,书页诡异翻动,最后停留在其中一页上。
这一页中写有一个人名、事迹:
钟成益。
沧市南区人,居住成苗街安蓝小区,年岁五十有三,驭鬼者,一生光明磊落,性子忠义。
十岁其母去世,由父亲一个人抚养长大。
十八岁从火灾中救了一个小孩,背部被大面积烧伤,留下大面积伤疤。
二十岁加入驭鬼局,至今处理数百件鬼事件。
二十七岁经历A级鬼将厉鬼事件,受诅咒之气侵染,常年受鬼气之痛,难以拔除。
三十岁其父逝世,同年经历一起B级厉鬼事件,救下两人,陷入绝境,死里逃生,迈入C级。
三十五岁,执行任务,左眼被厉鬼挖去,以此代价救下五个人。
四十三岁结婚,与一驭鬼者女性结婚,三年后与妻子执行任务,死在厉鬼手中。
四十九岁进入B级。
五十岁与厉鬼搏杀,双腿受鬼侵蚀,不得不斩断,救下三人,同年由驭鬼专属医院救治,获得一双鬼足,驾驭双鬼。
…
从水鬼手中救三十人,地震救五百二十三人,救下一个山区村子免于厉鬼迫害……
安于渊看着这一页上不断幻化出的记载。
大大小小记录着钟成益处理的鬼事件救下的人,他这一生救的人数达到八百人之多!关于他的事迹外界没有任何传闻,驭鬼者本就是一群在暗中奔波的‘刑警’,钟成益默默无闻,亦是无悔做这些事,有时候放假了也会去执行任务,回来时身上又多一个伤势。
常年奔波沧市各地,亦或者调派去外地执勤。
俄顷间。
安于渊掐指算命,深深一叹,“命数到了。”
“阿傍。”他口微动,一道特殊的声音从口中传出,向着牛头所在住所而去。
牛头不多时出现在安于渊面前。
它恭敬地行礼,“城隍大人。”
“阿傍你带两名阴差,去把钟成益带回来,他功德诸多,死后可做阴差,为其后人积德积福,照拂子孙,这是他的功德造化。”
“是,阿傍领命。”
牛头瓮声躬身,转身踩着重步离开。
院落内,安于渊视线重新落在善簿上,久久无声。
……
沧市西区,驭鬼者专属医院。
103号病房。
闻鸿文、庞祥还有三个年轻驭鬼者精英走进来。
他们走进这房内就看到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头发都白了,面容沧桑,这是过度劳累造成的缘故。
中年人面容和善,看着闻鸿文三人到来,脸上带着微笑,“你们来了。”
他的话语虚弱。
一双眼睛中左眼看人没有色彩,那是一颗假眼,右眼显得有些黯淡,没有多少精气神在。
“钟队。”庞祥五人齐齐开口。
“你们坐。”
钟成益旁边有一个九十多岁的奶奶,她看着庞祥他们来,想去那旁边叠着的椅子。
她是钟成益的奶奶,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身体依旧健朗。
而在房中除了她和钟成益外,还有一个像是高中生的年轻人,他是钟成益的的儿子钟平康,意喻平安健康。
“奶奶我来。”钟平康走过去。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
闻鸿文几人摇头,“我们站着就行,没事。”
闻言,病床上的钟成益微微摇头。
他看向儿子钟平康,“去拿椅子给几位哥哥坐。”
见状。
庞祥赶忙过去帮拆开叠加的塑料椅,也不去多矫情,将椅子递给闻鸿文他们。
“正法没来么?”
钟成益支起身子,在闻鸿文帮助下坐靠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