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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出逃(2 / 2)

因有独眼鲁强作卧底,史可法本以为在第二次夜袭黄眉军之时,便可以彻底击垮黄眉军,擒得贼首。不想半路杀出个红娘子,导致贼首逃脱,得以再聚成军。庆幸的是,史可法没有过早暴漏鲁强这颗棋子,故在黄眉大仙逃脱之后,心念一转,想到利用鲁强来除掉敌手,接着施以雷霆一击,一举可平黄眉之患矣。

这晚史可法军列队黄眉军营之东二十里之处,只待鲁强得手,燃放信号,五百铁骑便为先锋一鼓作气,荡平黄眉流寇。

便在这时,半空中一朵烟花炫丽绽放,夜空为之一亮。红缨枪张震一挥手,五百铁骑‘隆隆’开出。

半山之上,雷明等人全神凝视山下情况。黄眉大仙此时面色苍白,口中喃喃自语,不知在讲些什么,众人因此皆听雷明号令。卓群就在雷明身边不远,身处领导集团核心,却时时想着要逃离黄眉军掌控。

待到‘隆隆’铁蹄声传来,众人屏气凝神,静待官军铁骑飞来。五百铁骑眨眼便至,雷明却并未下令攻击。

看到官军骑兵人似猛虎马如蛟龙,卓群的心又一次‘砰砰’直跳。虽有过两次战场上的亲身经历,但对于战争之恐惧,卓群还没能完全克服。金戈铁马,生死相搏,血流漂杵,战争之惨烈,岂是家长里短的玩笑?此时他只盼两方打起之时,黄眉军争些气,不要再败,要不然,别说逃跑,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那还两说。

倏尔过后,但见官骑潮水般冲入黄眉营中。不过令他们奇怪的是,黄眉军营里静悄悄的悄无声息,四下搜寻一通,没有发现丝毫人影,倒有许多栅栏堵住前方的去路。张震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当即下令道:“调转马头,撤退!”

马队急退,不想还未跑出半里地,当先数骑忽然路上被绳索绊倒,整个马队前进之势为之一缓。而后只见半山之上,火光骤起,滚木擂石,倾如雨下。

“有埋伏!前队加速前进!后队散开,保持距离!”张震一声令下,先头骑兵加速冲出伏击地带,其他人开始向四周扩散。然两山之间山路狭窄,马匹不能不得立于山坡之上,因此仍有许多人拥挤在山路中间。

“后队下马,寻找有利地形护身!前队加速撤离!”张震再次下命令,众人丢掉马匹,纷纷伏于半山之间的凸凹处。

半山坡上,雷明将下面的局势看得清清楚楚,黄眉军势头虽盛,但官军训练有素,许多人从容逃脱。他心知,凭借自己手下的这些兵力与装备,根本无法全歼官军,因此只求给其重创。

黄眉军将士都在奋力的往下扔石头、木枪,卓群却趁人不留意,一点点蹭到队伍边缘,而后悄悄下山,牵来一匹马,疾驰狂奔,放声离去。卓群兴奋非常,没有贼首束缚,当真是龙入大海,虎入深山。“啊哈哈哈……”一阵狂笑,回荡在夜幕天际。

仅仅一个晚上的准备自然不够充裕。半响之后,半山坡上扔下来的滚木擂石逐渐变少,张震抓紧时机,大喝一声:“众人立即上马,冲出重围!”官军听令,立即起身上马。但是他们的马匹略有折损,于是有的两人一骑,疾速离去。

张震收拢骑兵部队,见虽有损失,但伤亡不是很大,于是率军原路返回。方奔出不到十里,便遇见史可法步卒大队。张震跪地请罪,将事情始末简单述说一遍。

不想史可法却道:“贼寇军中有高人在,将计就计,这次损兵折将,罪不在你,是本官大意了。不过贼寇连败,虽然设伏,仓促之间必定准备不足。此时我军铁骑若是回师,定然会杀他个措手不及。参将张震,听令!”

“末将在!”

“你速带帐下铁骑,回师杀敌,务必要将其一举歼灭!”

“末将遵令!”

张震起身上马,忽听史可法又道:“且慢!”

“大人还有何吩咐?”

“张将军切记,此番回师,若是贼寇未走,你尽可全力歼之。若是贼寇已然遁走,则穷寇莫追。”

“末将得令!”张震一挥手,一班铁骑又隆隆杀出。

不过待张震再次来到方才两军对垒之战场,黄眉军果然已经人去楼空。

“他日一朝风云会,雾化青云蟒化龙。”杨永裕吟的这句诗,是在说他自己,却也可以放在卓群身上。卓群在离开黄眉军之后,才开始真正的风云际会,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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