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明白,这是神通在发挥作用了。
通幽者,与神鬼交通也。
看这意思,他们两个必然不是凡人。
这就有点难受了,自己现在做了个“梁上君子”,偷听和尚们的隐秘事,心里还有点暗爽的。结果这两人一来,被偷听的变成自己了。
他们既是神鬼,肯定知道自己在这里。自己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让他们瞧了个遍?
【但想一想,他两人也不知道我能看见他们。那么这样一来,和尚们是第一层,我是明面上的第二层,他两人是第三层,而我实际是在第四层。】
既能偷听和尚,也能偷听神鬼。
又来了。
魏娇容心道自己怎么老是听不懂邵文在想什么,难道是在宫里呆的久了,对市井之人的生活缺乏了解?
还有他们两人?
是谁?
山红巾和任令姿么?
对于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状况的状况,魏娇容突然有些厌烦了。虽说偷听到邵文的心声很有帮助,可要是什么也听不懂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反而显得自己像个傻瓜。
魏娇容有点不满足,她想要改变了。
殿中山红巾恨铁不成钢道:“你不要他还俗?那你要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难道一辈子跟个和尚在一起?没名没分,还惹世人耻笑。就算你不考虑自己,那你有没有想过家中的老父?任大官人,他的颜面何存?”
任令姿泪眼婆娑道:“我独爱他是个和尚。爱他清净无瑕,爱他风雅谦卑,爱他平和安宁,爱他慈悲广闻。我爱他,爱他的一切。在天宁寺里,我一眼就瞧中了他。我知道,这辈子是再也离不开他了。
“可我也不愿他为了我,淌进那五浊世中,受秽气污染,迷了智慧,去了灵秀。因此,我甘愿他是个和尚。我甘愿……我甘愿就这样守着他。即使他对我不闻不问,我也认了。
“好姐姐,你就饶了他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私自离家出走,更不该与他结下孽缘。如今大错已铸,我也没有脸面再见家父。你只替我回禀家父,我是个不孝女,生养之恩,容来生再报。”
山红巾大怒道:“说的什么蠢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丽天犯了色戒,佛门还能容他?还想做和尚,白日做梦!你也是,中了什么毒,如此荒唐!要回禀,你自己去,我脸皮薄,张不开这个口。”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