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想了一下,发现这也是师尊说的“契机”之一,便没有出手,而是友善的回复:
“你们好,你们……也是偷渡者?”
这话才一出,白蔹惊觉是自己一直没有发觉对方存,对方毕竟一直存。
也就是说,他们,都已经听到此前自己和师尊的对话了,知道自己是圣宫使者?
这一发现,让白蔹羞臊不安——他方才还想装成偷渡者,避战斗!
意外的回复传了,对方带着些许的轻松,以及明显的、羊装的自欺欺人:“啊对对,你们也是偷渡者?这真是太好了,大家既然都藏身天道,那……井水不犯河水,各为各的,如何?”
掩耳盗铃吧你们?!
白蔹当下只有这般想法。
转念一思,惶恐的是对方,率先释放友善信的却是自己。
对面明知自己乃圣宫使者的情况下,连师尊牧凛也的情况下,怎敢强行出手?
道理白蔹都懂……
他此刻心却无比复杂。
“这个世界,疯了吧,我这个圣宫使者,和偷渡者为伍?”
沉吟许久,见师尊依旧没有出手拿人的迹象,白蔹知道自己应该要作何应对了。
他压下心头抓狂,整理着复杂到不知作何开口的语言,最终化作简单的二字回应。
“一定!”
……
孤音崖上。
肩扛麻袋茕茕孑的大叔,突兀感觉有些寂寥。
“那两个家伙,分明是看到了我……
“照白炎,他们是圣宫照一脉的人?那个无眉的,应该是牧凛……
“为什么视而不见?”
邋遢大叔百思不得其解。
他第一间联想到了对面是营救徐小受的,但这未表现得有些过于明显?
而且圣宫和圣奴本就处对面,见着自己这个“八尊谙”的形象后,他们不应该视而不见,而应该拔剑相向才对。
对的场,让得邋遢大叔不得不心生警惕,揣摩对方的深层意。
他觉得那俩人直接选择隐匿,或许是有着大的阴谋!
而这俩圣宫使者皆不明行踪,但未必离开了现场的情况下,他要是还留这空无一人的孤音崖上,则会显得十分突兀。
风口浪尖,众失之的。
想了想,邋遢大叔没有继续往前。
他知晓圣宫俩人或许是选择了藏身天道之中,以待变,那自己还融进剑道之,接下的局面,将会十分尴尬。
“嗤啦~”
并指一划,大叔虚空割开了一道口子。
相较于藏身天道,他觉得此藏入空间碎流之中,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不再迟延,迈步走进空间裂缝,历年略显蝇营狗苟的各大逃匿之举,令得大叔对空间碎流这个是非之地,有着回家一般的亲切感。
空间裂缝闭合,修复如初的候,大叔扛着麻袋,微松一口气。
“他们藏着,我也藏着。
“敌不动,我不动。
“亟待变……”
一口气还没喘完。
狂暴的空间碎流之中,不远处有着一团硕大的阴暗,这封闭的空间碎流之中,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谁!”大叔惊悚。
这空间碎流里,也藏着人?
大叔紧了紧麻袋,严肃以待。
他不曾等到对面出手,这定下心的观瞧之后,也算是瞧清了那藏身之人的一形象。
一身黑色羽衣,和空间碎流之的黑暗融为一体,其肩膀上还有一头三足黑枭,枭眼如墨,若死神凝视。
“夜枭?”
大叔一下认出了对面身份.
他想到了方才自己一路狂奔,背后始终伴随有的盯视感,当即扬声道:“就是你一直跟着我?”
惜,空间碎流中无法进行声音传播。
大叔反应过这一后,不再言语,只是死死盯防对面。
对面同样陷入了惊愕。
过了这么久的间,还不曾反应过。
夜枭其实是完全没料到平日里不一世的八尊谙,会被区区两个圣宫使者,吓到驻足不前,继而躲进空间碎流之中。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单打独斗,天底下谁能赢过第八剑仙?
对面死死盯防,就防自己的下一步动作。
夜枭不想出手,也不敢妄动,她怕自己的随意动作,会被对方理解为挑衅,继而这空间碎流中,展开不必要的厮杀。
于是乎……
退无退。
俩人就这般彼此相望,彼此辨认,却相顾无言,皆不敢动作。
一派沉凝的气氛当中,唯剩她肩上的三足黑枭,紧张不安中回踱步,于无声中传播有声。
“尬、尬、尬——”
……
“休!休!”
十分神奇,但又陷入一种十分特殊的制约平衡的孤音崖上,不消片刻,又飞掠而两道身影。
这次,是御剑而行的两人。
“大师兄,我怎么感觉有诈啊,这一路飞,我们收获了足足六件圣力宝物,最后还有一颗‘圣源晶石’……
“依我看,这是有敌人布下陷阱,一步步引诱我们师兄弟俩深入……
”前方,绝对有危险!”
背负剑轮,剑轮上插有九剑,最中央还是名剑榜二封血剑之绝色妖姬的顾青二,以万分警惕之心,落到了孤音崖上。
确证了崖边山地没有危险以及特殊的阵法、埋伏之后,他对后方了头,示意大师兄以落剑下地了。
顾青一脚尖一,邪剑越莲落入怀中,半是惊疑半是警惕地落到孤音崖上。
“这里没有人啊……”顾青二走遍了崖边,没看到半个人影,心情微松地说道,“我们果然是天命之子,这种特殊的指引,只有我们才能拥有。”
顾青一沉寂片刻,疑惑道:“有些,过于安静了……”
“没人的话,安静不很正常么,要是有声音反而是见鬼了。”顾青二边吐槽着,边掏出了刚刚获得的“圣源晶石”。
“大师兄,这东西便是第八剑仙声称的……封圣根源?怎么封啊,我现吃下的话,就能成为剑圣吗?”他问道。
顾青一瞥了他一眼:“小师弟不,你就接手他装满水的脑袋了是吗?”
顾青二:“……”
他摇摇头,收“圣源晶石”,撇嘴道:“原大师兄也有不懂的候呀……”
顾青一懒得和自家师弟辩驳。
周遭的异常安静,让得他十分警惕。
因为这孤音崖上,明显有人交手过的痕迹。
而现,人,全部都消失了……
顾青一心携十二分的提防,一边验证着自己的想法,一边走到了孤音崖边。
“呜——”
诡异的妖风,终年不变地呜咽着。
顾青一蹲下身子,摩挲着崖边的碎石,眸中有光,招手道:“过。”
顾青二马屁颠屁颠跑蹲下:“大师兄,何事?”
“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