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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看见她的样子可别惊讶。”恒泰嘱咐道。
“是,奴婢记下了。”桂嬷嬷心中很是讶异,这公子千叮咛万嘱咐的,莫非那女子是他心上人？
这桂嬷嬷可是公子的奶娘,从小就跟在身边照顾公子,在府中地位极高,下人们都很听从她的话,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告知给她听。恒泰今日忙了一天,进屋沐浴之后,躺在软榻不久便睡着了。
在雅竹苑里,孟氏在恒泰走了不久之后便醒了过来,心里却十分不安,便让伺候她的丫鬟带她去见自己的女儿墨玉。
“玉儿……”孟氏看见自己的女儿如此憔悴,浑身上下都是伤,很多淤青,甚至有的伤都发紫了,孟氏实在不忍,潸然泪下。
“娘,我很好,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别哭。”墨玉用手擦去她的泪水,却未曾想越来愈多,跟断了线似的。
“玉儿,是娘没用,不能护你周全,这么多年让别人欺负,以后不会了,我们要好好活着。”孟氏的心中也是恨之深,但没权势又没地位的她又能有什么办法护女儿周全呢？
“娘,你放心,玉儿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再让别人欺负我们。”墨玉不管身上的疼痛,将娘亲的手紧紧的攥在自己手里。
孟氏看见女儿这么小的年纪却这么坚强,很是欣慰,但看到她身上的伤,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保护女儿,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玉儿,我们这是在哪里？”只见屋内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如此华丽倒让孟氏感到一丝不安。
“孙府,是孙家公子,名叫恒泰的救了我们,还将我们带回来休养。”墨玉柔声道。
“哪家孙府？”孟氏楞了一下,有些惶恐,话语间还带着一丝不安。
“好像是皇后的本家,京城最有盛名的孙府。”墨玉没有察觉到孟氏不安的神情,柔声答道。
孟氏如坐针毡,脑子片刻短路了,愣了好一会,墨玉连忙晃了晃娘亲的手,片刻,孟氏才回过神来。
“玉儿,咱们赶紧走吧。”孟氏的脸上满是不安和惊慌,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走。
“怎么了,娘,发生什么事了？”墨玉看见娘亲的惶恐,有些不知所措,在加上身上的上即使轻轻扭动一下就疼得要命,这怎么离开？
“这……玉儿,你今年已经十三了,孙家与我们非亲非故的,住在这里算什么,让别人知道了,会被指指点点的,我们得避避嫌。”孟氏慌张地解释道。可玉儿还是看出额娘没有说实话,她很是疑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告诉我好吗？”
“没……没事。”孟氏慌忙摆了摆手,闭上眼睛缓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一点笑容“罢了,罢了……你先养伤吧,好一点再说。”
“好,我知道娘不想寄人篱下,白白接受别人的恩惠。”墨玉也想早点离开这,她这性子也不会白白受人恩泽。
孟氏听罢,将玉儿抱在怀中,心里的不安和委屈随着眼泪顿时倾泻出来：“玉儿,真是苦了你了,要不是娘亲,你也不会跟着我吃苦,生下来是小姐,却过着连丫鬟都不如的日子,是娘没用啊。”
墨玉听到娘对命运的痛诉,看着她委屈不安,哭诉着老天的不公,可墨玉却无动于衷,她知道,她不能责怪任何,这些年,她苦惯了,被欺负惯了,她知道只有自己坚强,独立,等她能扛起一片天时,以前的苦痛便是过往烟云了。她也只有这样,才能和娘活下去。
等到桂嬷嬷来到雅竹苑的时候,看见孟氏抱着墨玉在床边哭累了,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