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秋。”
徐尊加快速度追上前面的徐子秋,与后者并马齐行。
“那是我族弟,性格有点固执,非要跟来,让子秋见笑了。”
徐子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他们并没有跟上来,于是松了一口气,把自己刚才的担忧解释给了一旁的徐尊听。
“我只是担心他与永宁郡主关系亲近,怎么解释都是罪于是才不得已跑了出来,还得麻烦你去给他解释了。”
徐尊愣了一秒,于是爆笑了起来,惹得旁边几人纷纷看向二人,就连徐子秋也在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
于是收起笑容,憋着笑道:“没问题,我一定(不)会和他解释的。”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他最喜欢看这种戏码了,怎么会轻易就让他结束了。
“对了,子秋还得麻烦你一件事。”徐尊看着远处架着马缓慢跟在队伍身后的玉冠少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我那族……弟武功并不高,却又偏偏想要隐瞒身份,战场上瞬息万变,我担心他家里人安排的护卫不能保护好他,所以想请子秋在战场上若是看见他遇险还望能护住他一条性命,秦幕在此拜谢了。”徐尊双手抱拳对徐子秋拜道。
秦幕是徐尊之前的名字,只是在燕国史书上早已经被一句燕历七六三年,于入质途中薨几字了结了一生。
徐子秋也没有想到徐尊会这么郑重,连忙抬起后者双手。
“殿下这么郑重子秋可受不起,若是在战场瞧见旁人遇险,子秋不会见死不救,殿下放心。”
徐尊笑了,他自然听得出徐子秋口中的旁人不是单指秦梦瑶,而是指更多的人,不过徐子秋既然保证了,想必他也不会放任秦梦瑶不管。
念此,徐尊也放心不少。
好在街上人群不多,众人一路疾驰下很快就出了城门。
出了城门后众人便加快了速度,在蒋正春的带领下一路众人前行,路上看见了许多关卡,但却没有一处阻拦众人。
再往前,便是看见延绵志远高大十几米的外墙,虽说是泥土造成的城墙,但墙上却不见任何干裂之迹,反倒是墙上的鲜血夹杂着泥土看上去震撼不已。
便是这数十米的泥墙,护住了燕国百年安宁。
燕国的军队驻扎在一座山头,光是北凉王秦岚麾下的冀北军便有四十万,再加上镇北将军萧劫的二十万北啸军共六十万。
但无论是冀北军还是北啸军,军旗都是燕国特定的玄黑色军旗。
玄黑旗子随风招展,徐子秋也看见了旗身上白色蚕丝所绣的北啸二字。
简单干脆,并无过多修饰,却又显得单调几分。
虽苍白,却并非无力。
银钩铁画,刚劲非凡。
这里是北啸军的营地,也是众人这三月的归宿。
不少人中途被武院领队的先生们叫出名字留在原地,但大多数都是徐子秋不熟悉的名字,偶然听见几个熟悉的名字也只是排名二十左右的学子。
这里是后营,是个安全的地方,不过也代表着他们不能再骑马了。
再往前,路过的营地越来越多,周围巡逻的士兵也越来越多,已经到了营地中央了。
徐尊和那玉冠少年和蒋师不知说了什么,二人拿着一块令牌向着远处黑红旗帜的营地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徐子秋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徐子秋,徐子秋,留下。”
徐子秋听见其余数十人的交谈,大多是在疑惑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留下,不过他们又瞥见一旁营地处玄黑旗帜上飘荡着“纪昌”二字后便收起了交谈,只可惜军营重地不允许大声喧哗,不过徐子秋也从他们眼中看出了保重二字。
“纪昌军,士凌学府藏书阁中所记载的北域最残酷的先锋军,不同于其余先锋军队,纪昌军军中的士兵大多都是那些犯人,在战场上的目标只有敌军将领。”
“纪昌军中只分三种人,一是没上过战场的新人,二是任务途中死亡的人。”
“三就是完成任务解除罪名后留在军中继续赚军功的人。”
“纪昌军中没有任务失败的人,任务失败便意味着死亡,于此,也是整座北啸军中死亡率最高的军队。”
徐子秋也是前几天听孟询院长说起才知道这些,毕竟纪昌军的残酷法则不便传出去,所以在武院其他人眼中只知道纪昌军是个先锋军,在平民眼中更是不知道纪昌军这个名称。
虽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徐子秋还是感觉胸口处闷了一口气,沉压压的让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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