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暮色渐明。
晨初,响鼓如雷,低沉的号角传遍紫禁城每个角落。
没过多久,文武百官分列走过金水桥,踏上白玉石梯,朝着金銮殿而去。
——
“皇上驾到!”
太监公鸭嗓响起,少年天子第二次上朝。
朱厚照身穿衮龙袍,腰持天子剑,风度翩翩。
龙椅之上,朱厚照目光扫过全场,没人敢与之对视。
接着他视线透过金銮殿看向外面,汉白玉石柱高耸,象征着一国威严,禁军来来回回巡视,那怕小如苍蝇也别妄想踏进皇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简单两句话过去,朝堂中噤若寒蝉,朱厚照回过神,这才开口道:“刘阁老,昨日那份关于辽东战事的奏折,修改的如何?”
刘健手持汉白玉芴板,朗声道:“回禀陛下,臣愚钝,不知如何调整,还望陛下赐教。”
朱厚照眯起眼睛,盯着这位拖孤重臣,看这架势,大清早就不给自己面子咯?
朱厚照面色一凝,娓娓道来:“刘阁老布局甚为详细,唯一美中不足,将与将之间的分配,朕觉得不妥。”
刘健仗着自己乃托孤重臣,丝毫没给当今天子面子,质问道:“敢问陛下,有何不妥?”
朱厚照轻声道:“为将者为何不是兵部武选司主事王守仁,偏偏要用一个兵部侍郎钱宁?”
“朕初登金銮,年事尚轻,但也自幼饱读经书,有能力者为何不用?”
刘谨额间冷汗密布,解释道:“王守仁年事已高,我大明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自然应该给后辈一些机会。”
朱厚照笑道:“这是自然,但却不是现在,如今建州女真造反,如此大规模战役,主将者因沿用老臣!”
刘谨还想反驳,朱厚照却不给他机会道:“王守仁,钱宁出列。”
“臣在!”
“臣在!”
一位中年汉子与一位青年男子站了出来,两人都身穿铠甲,看上去威风禀禀。
“朕问你们一个问题。”
朱厚照一手抓住龙椅上雕刻的龙头,淡淡道:“此次辽东反叛,二位将军若是主将,当采用何种方式进攻女真?”
“回禀陛下,钱宁认为,应该大军压境,战三天三夜,女真破灭时间问题而已。”
青年男子神色桀骜道。
“不错。”
朱厚照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办法,钱宁当即有些飘然。
“王守仁,你说说该如何处理?”
朱厚照打量了一下这位中年汉子,皮肤黝黑,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经常风餐露宿,不是钱宁这种半吊子可比拟。
王守仁半响才开口道:
“回禀陛下,臣认为应先通知朝鲜国,让其在女真后方突袭,打女真一个措手不及,让我大明损失降到最低,其次兵贵神速,火器营充当先锋,骑兵营随后,弓箭营与步兵营布朕分布于左右,要打就让对方有来无回,扬我大明国威!”
“女真部落这种墙头草,灭了不足为惧,同时还能让塞北鞑靼知晓我大明帝国厉害,拿下女真就该大军牵上,一举平定鞑靼,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