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离开后，老师父前来祝贺，方杰应承着感谢了几句，不想多作逗留，但走的时候还是被一个想要合影的麻花辫女孩拦住，他无奈对着镜头比了个?V。
“谢谢师兄。”
方杰记忆中没有这个女孩的身影，她穿着学府一级生的服装，应该是剑道馆开春来新招的一批学员。
“不用客气，一会人会更多，我得先溜了。”
说完他就小跑着离开了少年宫。
本来这个时间点还可以去上课，但满身汗味的方杰只想快快回家洗澡，这个“家”是战争学府特批的学区房，贫困家庭可以申请入住。
从市中心到学区房，约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阿彬，你做红烧肉了？”
一进门，他便闻到了浓郁的肉香。
丢下包裹，走到餐桌前，看着摆满的菜肴方杰无奈摇了摇头。
“挚友大赛胜利，当然要有些表示，而且我记得冠军奖金是块钱。”
厨房里传来了裴松彬的欢快声。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赢吗？”
方杰本来就有些饿，便一边夹菜一边询问。
穿着白色格纹围裙的裴松彬抹着双手走了出来，接近一米的个头，满脸笑容堆积，凹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如果把蓬松的齐耳发修理成寸头，那就是妥妥的阳光大男孩。
裴松彬也不讲究，随手从碟子中抓起一块红烧肉就扔进了嘴里。
“熬走了四届学生，再不赢...”
他喉结咕噜滚动一下，“我都怀疑你身体是不是出毛病了。”
方杰抿了抿嘴唇上的酱油，直直看着挚友灵动的眼睛，“我不萎，而且对手是白楚楚。”
裴松彬捏着红烧肉的手忽然抖动了一下，一块肥美多汁的猪肋骨肉就这样惨遭地板蹂躏，让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瞬间雪上加霜。
“你说的这个白楚楚，她...”
“是我们班的。”
方杰又微微一笑，“但我赢了。”
虽然是别人让出来的胜利，但好歹也算是胜利，他厚脸皮接受了。
裴松彬松了一口气，转而双眼放光。
“这下太好了，江市剑道馆‘剑圣’是个完美的跳板，你我二人参军都有望了。”
方杰放下筷子，神色忽然黯淡。
“这是以前的承诺，但我现在不打算参军。”
这句话他憋了很久。
“只要能参军，我们就能早上战场，不用在学府摸爬滚打了。”
裴松彬似乎没有听清方杰的重要发言，依然自顾自陶醉。
“我不打算参军了！”
裴松彬黝黑的眸子微微颤动，他坐了下来，双手交叉抵于下巴，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我们一直以来是为了什么？”
无论是方杰四年的坚持，还是他从小训练的武夫身躯，不都是为了参军吗？
不参军怎么上前线，不上前线怎么弄清楚十年前的真相。
“是啊，我们是为了什么呢？”
方杰眼神迷离起来，二人不约而同地将记忆拉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他们还不在江市。
曾经的故乡沪市，现在的异族城市区，被剥夺了名字，只留下了一个无感的数字…一切只是因为一束光芒，便瞬间摧毁了所有，也改变了二人的人生轨迹。
裴松彬将拳头握紧，“我无法忘记他们是怎么死的，所以参军的决定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