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六岁的时候,父亲把赵统和他的亲弟弟赵广喊到后院中。
和传统的父子关系有所不同,赵统很怕他的父亲,同时也很敬佩他。亲情反而稍显淡薄
毕竟他是常胜将军赵云。
赵统和赵广到后院的时候,赵云正在院中弄枪。
一式一划洒脱大气,一挥一刺潇洒自如。
长枪抖个枪花,冰蓝色的枪芒刺射而出,隐隐聚成了一只狰狞的小兽。
隐而不发,倏忽间一下咆哮而出!
将院中一颗几人宽的松树拦腰断为两截。
余力不止,但赵云轻轻一调,枪势散去,那枪芒也随之而散。
收枪侧握,赵云背过身去。
“统儿,广儿,知道今日喊你们前来所为何事吗?”
“孩儿不知。”
“孩儿不知。”
“为父伴皇上纵横四海数十年,”
“今日,为父便会将毕生所学之枪法,尽数传授于你二人,将来务必尽心竭力,报答朝廷,莫要使你师祖童渊的枪法蒙羞!”
“是!”
赵统努力压抑住内心的兴奋。
“基础枪法我早教你们日日在练,今日,便先从我之绝学中挑一招教予你们罢。”
“听好了,此招名为七探盘蛇枪,分上下两部。上部七探枪主杀伐,一击制敌。下部盘蛇枪主防御,密不透风。”
“你们想先学哪一部?”
赵统是哥哥,自然是由他先说:“孩儿想先学盘蛇枪。”
“这是为何?”
赵云面色不变,无悲无喜。
“孩儿自以为,命最重要,防守做好,命不丢,那么总能胜敌。”
赵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
偏了偏头:“那广儿你呢?”
赵广踏前一步,年轻的声音中却能听出自信与独属于赵家的傲气:
“孩儿却想先学七探枪。”
赵云眼中精芒一闪:
“又是为何?”
“不瞻前顾后,才可发挥出我们赵家枪法的真正实力。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
“好!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接下来的教学中赵云明显心不在焉,持续了半个时辰便宣告结束。
“统儿,你先回去罢。”
赵统咬咬牙,一丝不甘和怨毒浮现在他的心头。
“孩儿告退!”
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没走几步,边听到他父亲的声音:
“广儿,你且随我来。”
赵统握紧了拳,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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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赵云征战得胜归来,要看看自己的孩子这段时间的进步。
比武时,以往屡屡输给弟弟的赵统表现神勇,打了个平手,得到了父亲赵云“不错”的肯定。
这时候,赵云要看他们二人对弈。
至于为什么习武世家的孩子会下棋,一是因为赵云的私念。
赵云并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是只懂得带兵打仗的大老粗。
受不受人尊敬倒是其次,主要是希望他们在政治斗争中不受文人陷害。到最后落得一个死于战乱,马上去世前感慨“边境多战事,文人廊下几人知”的下场。
二是,这方世界的下棋,与我们熟知的完全不同。
十九道的棋盘摆开,珠圆玉润的棋子分作两盅。赵统赵广盘腿坐下,心思一沉,两人就沉浸在了棋盘中。
两人顿觉世界天旋地转,再次成型时,四面方一片茫茫的青色,极远极远的正南边和正北边,则是两根巨型的柱子,分别是黑白二色链接支撑着这方天地,而这天和地,恰恰同样是黑白二色。
赵统赵广两个人的形象像幽灵一样悬浮在空中,遥遥对峙。
而小世界下方的的地面上则是由十九道黑线,十九道白线组成的巨型战场。这战场,看起来辽阔无边,但在看时,总能将纵横十九线尽收眼底,可谓无比神奇。
身为兄长,赵统先下。
他在空中的念头手一甩,一颗黑子便猛然落下。在空中化为一个带甲的士兵,落在下方的战场上。
那士兵浑身漆黑,面部也是缭绕着一团黑雾。纯玄色的锁子甲块块分明,勾边狰狞棱角突出。手持一盾一矛,岿然而立。
赵广二指拈起一颗白色棋子,目光灼灼而视,轻轻一点,一个浑身银甲的士兵同样是凭空出现。面如冠玉,俊朗而一身正气。手里同样是一盾一矛。
而赵广的子,就下在赵统的子的旁边。
那白兵便和黑兵即刻缠斗在了一起,双方都凌厉迅捷,但势均力敌,见招拆招,并无一方落败之险。
此后二人连连落子,下方士兵越来越多,持矛的、拉弓的、骑马的战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