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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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家返回这个支撑着我的梦想的都市,但不知为什么,我似乎再也不能融入其中,下班后同学打来电话又约我去喝酒,给我接风,我婉拒了。回到自己租住的城中村的单间,我把自己关在屋里,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父亲老了,这次病得不轻,算挺过去了,但下次呢?我不敢想象。从老家走的时候父亲一再地说让我不要操心家里,好好工作,其情真意切让我动容。我只知道自从我幼年母亲过世之后,父亲为了我再也不接受任何女人,就是怕我受委屈。父亲在我们当地算德高望重的文化人,是远近闻名的一代民间中医,祖上传下来的。父亲靠上山采药给人治病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其中的难处可想而知。想想自己在外面拼搏了这些年,却没有能力去孝敬老人,一种心酸油然而生,眼角不觉流下两行清泪。午夜时分,我悠悠醒来,这是我常年练功养成的习惯了,子夜是练功的最好时候。不知何时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我急忙起身关上窗户,只留一扇通风。我下意识地看了下表,晚上十一点半了,于是我习惯性地盘腿开始打坐。调匀呼吸,眼观鼻,鼻观心,含胸拔背,头顶如悬,下颌微收,舌抵上腭,口目轻闭,两眼内视,耳听呼吸……大小周天运转,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我发现自己的元神这次真的出窍了,我谨记师父的话,不要刻意强求,也不要害怕或紧张。我突然感觉身体似乎没有了重量,我站起身来,轻飘飘的,很自由,我走向窗口,我可以看见窗外路面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湿漉漉地闪闪发亮,一个神经不太正常的乞丐在人行道上一边唱着崔健的《一无所有》,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有一对情侣打着伞从疯乞丐身边慌忙绕过去,嘴里说着什么,还不时回头张望。我把目光收回来,转过头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仍然坐在床上,于是我面对面走向自己的身体,这个感觉实在有点荒诞,好像是在照镜子。我绕着自己的身体左右端详,似在研究一件物品,我看见自己坐在那里很安静,我试着伸手摸摸自己的身体,空空如也,我又试着拿桌上的杯子,也拿不起来,我有一种迷惑,到底我是虚幻的,还是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我于是又走向我的身体,元神瞬间又和身体合一,我睁开眼睛,自己仍坐在床上,我甚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眼皮也是有重量的。这样反复几次,感觉很有意思,但我想起父亲告诫我,不要贪恋超然的感觉,功法练成固然好,积累更多功力才是正道,而积累是更难的过程,那样才可以收发自如,才有意义。但这个意义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并不清楚,父亲也不向我明示,他说那还需要自己在练习的过程中去体会和感悟。于是我又坚持运气大约一小时,之后收功休息。

自从练成了功法,这让我暂时忘记了生存的烦恼,生活的压力。我每天除了按时上下班,其他时间都猫在自己屋里琢磨功法,加紧练习,同学几次下班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鬼混我都找借口有事搪塞了,连我们办公室的同事都觉得我这次从家里回来好像换了个人,说我转性了,不像原来那样上班无精打采,下班神采飞扬,一天就只想着如何泡妞,去哪里消遣,一副叛逆、颓废、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样子。说起来我给同事留下以前那样一个糟糕的印象和我一直以来的心态有关系,也怪我的同学、我的铁杆哥们——袁永祥,外号袁大头,其实他的这个外号和他本人并不相符,他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帅哥。但他不说话文质彬彬的还行,只要一说话,你就没有办法不说他就是个十足的小流氓。他是个自来熟,那次他来我们办公室找我,我刚好去工地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跟我们办公室的人说了些什么,估计都是我们在外面瞎折腾的一些事情,尤其是我的一些糗事。等我回来进办公室之后,办公室出奇的安静,除了袁大头歪坐在沙发上一脸坏笑之外,我的同事们也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暧昧地似笑非笑。我当时又气又恼差点背过气去,走到袁大头跟前恨恨地看着他,真想给他两耳光,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打过人,别看我平时看着像个混混,父亲的教诲我还是牢记在心的。况且就算我真的赏他两个耳刮子也没有意义,他就是个二皮脸,才不在乎呢。自从那次办公室事件之后,我们办公室资料员小杨就暗示过几次想和我们一起去玩,我知道袁大头招小姑娘喜欢,以前在学校这样的事就太多了。我没有搭她的茬儿,小杨是个眉清目秀,看着还文静的小姑娘,平时也不怎么说话,身材倒是不错,娇小玲珑的样子,今年才从大学毕业。但我可不想把单位同事搅和进我的私人圈子,那样确实很无聊,也很麻烦。况且小杨好像还有个男朋友在外地,经常打电话,平时你只要看到小杨进卫生间接电话那保证是他男朋友打来的,我们办公室不是很隔音,偶尔能隐约听见小杨断断续续的捏着嗓子撒娇的言词和情话。听来让人脸红心跳、浑身起鸡皮疙瘩,每到这个时候办公室就出奇地安静,大家都低着头,谁也不出声,好像都憋着呼吸竖着耳朵倾听。看来人们对窥探别人的隐私都有着极饱满的热情。难怪现在在娱乐业、传媒业混的有点名气的男女们都拿自己的或真或假的隐私遮遮掩掩地兜售,以引起众人的注意。现在的社会真的太畸形,人们都好像完全被异化了,只要在媒体的曝光率高就是好事,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因为光荣的事还是丢人的事而被知道的。出了名,就会有大把的钞票。整个社会的道德体系正摇摇欲坠,道德底线已经降到最低点。我提醒过小杨一次,说咱们卫生间好像不是很隔音,小杨不知道是没有听明白还是根本不在意,或者根本就是故意的,依然在卫生间接电话,每当这个时候大家有幸继续集体意淫。今天是周五,我计划到近郊的山里,我知道那里有个天然洞穴,是练功的好去处,空气好,洞口还有个大石头刚好可以挡住猛兽,虽然我在山里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猛兽,但还是小心为妙。说来人类实在太伟大了,地球上的地方都快让人给占完了,其实这也是一种生物本能,在所能影响的范围内尽量扩大自己的地盘。随着人类科技的高速发展和人类占有欲的日益膨胀,现在自然界中猛兽可生存的空间已经被人类蚕食得很狭小了。如果不是由于人类过度发展对周边环境平衡的破坏,以至于影响了人类本身生存的环境,使其变得逐渐恶劣,我想人类是不会如此注重保护身边和我们无关的动物和植物的。我计划着准备在山里呆两晚上,还要带一些简单的干粮和水。盘算好后,把手头工作处理停当,我看了下表,快下班了,这时候,小杨开玩笑问我:“吴工(程师),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失恋了?怎么不见你约朋友出去玩了?今天是周末啊!”我嘴里咕哝着敷衍道:“我最近很忙,老家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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