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 三(1 / 2)

?我纳闷地看着老先生,不知道是汉人的眼光都比较好呢,还是嘴巴特别的甜,不光阿青夸我漂亮,连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也夸我美貌像仙童,不由地脸上浮现出一抹虚荣的笑意。

阿青看我被人夸了两句便忘了礼数只顾着傻乐,连忙过来偷偷拽我的衣袖,我这才晃神,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他的肩后。

老先生向后退了一大步,看着我们俩,不由朗声一笑:“不错,这样看起来,就更显得老夫所言不虚了。”说罢转身拿起桌上的几副包好的药包,递给阿青:“三碗水煮成一碗,老法子,不必老夫在多讲了吧。”

阿青连忙恭敬地接过,从怀中取出银两递给老先生,拉着我道谢了几声,便牵起我的手,退出了药庐。他望了望天色,便过去牵马,而一旁的我竟然被街边叫卖瓜果的小贩吸引了过去。

“姑娘要吗?这瓜可甜了。”小贩见我好奇地跑过来,忙热情的问道。

我痴痴地望着那瓜果,咽了一口唾沫。想起那些日子一只想要吃瓜果不得,寤寐思服的样子。阿青牵马过来,看见我迟迟挪不开的目光,摸了摸怀中的康奘大哥给的买药剩下来的散碎银两,问了价钱,伸手拿了一个甜瓜递给我,然后把剩余的钱币塞进我的手中。

我抱着瓜,连忙推却说:“这是我大哥给你的。”

“这点小忙怎么敢收你们的钱财呢,何况姑娘的长兄相信我,把银两马匹,还有他的小妹都交给我,阿青更不能辜负了。”他坚持道。

他伸手轻轻地合起我握着钱币的手掌,叮嘱了一句要小心收好,便侧身上马了。

就这样,我怀里抱着甜瓜和钱币,还有大娘的头风草药,又被阿青带回到了广袤的草原之上。我胸中忐忑,仿佛一只小火炉在胸中灼灼燃烧,想起他刚才把甜瓜递给我的样子和话语,那么俊逸优雅。

他的胸怀,散发着温热之气,熨帖在我的身侧,怀中的甜瓜仿佛是我惴惴不安的心一般。

那时我还未及笄,并不懂太多男欢女爱之事,心绪清浅,但仍不能抵御阿青这样的俊美的少年郎对我的温柔以待。

虽然他只是穿着寻常人家的粗制布衣,乌黑的头发也用只是用一根青色的布条束在脑后,不似我们市集上看到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带着精致的玉冠,神采盎然。

他总是低眉顺眼,语气谦恭,但并不显得卑微低贱。反而在他身上,总是萦绕着一种清风朗月的气息,却又如玉一般温润亲厚,触手生温。

他的眼眸永远熠熠生辉,仿佛漆黑的夜空中闪耀的萤火,眼神也总是清澈如溪,缓缓淌过,他悄无声息地看着我就足以让我脸红心跳,可是他的笑容又那样明亮温暖,如同冬日里灿烂却又不会灼伤人的暖阳一般。

吉婆大娘说我是得了什么癔症了。

那日阿青送我回来后就走了,我要把马给他让他骑上回去这样快些,他坚持说不要,跑着回去就好,说罢我就看着他向着我摆着手,一路奔跑,消失在日落之处。

也是从那天以后,我时不时抱着那只甜瓜一个人愣神,有时候还莫名其妙地唉声叹气,吉婆大娘看着我的样子直笑,跟我说,马就在那儿,让我实在想他,便骑马去寻他玩好了。

我嘴硬,和大娘置气地说,谁想他了。

结果那天晚上的馕和肉都烤糊了。

康奘大哥拍着我的肩膀说:“阿鸾,你这样细胳膊细脚的,在我们草原也不会有人能看上你了,要是那日那个小兄弟喜欢你,我看他为人正直,品性也温良,你也是真心中意他,大哥挑几匹马,算是陪嫁,赔钱把你嫁给他了。”

第二天,康奘大哥就叹着气,背着糊了的馕和肉出门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日头东升西落,我似乎从未发觉日子打发起来竟也这样漫长起来。

往日里和大娘一起忙活着,聊着天,一眨眼就天黑了,康奘大哥回家把羊群赶入羊圈,我和大娘端上热腾腾的饭菜,似乎一天也就很快结束了。

可是现在就算康奘大哥回来了,我也觉得似乎还在等着什么,抱着甜瓜,倚着门框,眼前居然是阿青那日站在落日下向我摆手的样子。

康奘大哥这个一家之主看我也不似往日那般欢喜地去迎他,便和大娘说,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傻了。

大娘笑了,冲我说道:“阿鸾,你那甜瓜都蔫掉了。”

我低头看看,阿青送我的那颗甜瓜当真蔫的不像样子了。他把瓜放在我怀中的时候,甜瓜的皮还是洁白莹润,饱满光滑的,而现在却皱皱巴巴的,色泽也灰暗了。

可是我仍旧不舍得吃它,仿佛吃了它,就和阿青彻底断了联系一般。

最后那只甜瓜还是坏掉了,它的皮不再洁白如玉,而是皱皱巴巴,生出幽深的黑斑,散发出一股腥甜的气味。

也是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我是真的想念他,想要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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