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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 / 2)

启蘅对皇帝那些臣下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心想不管什么理由总是那个王怋活该,便起了心思。

王怋却也是个只知溜须拍马的主,只是此事却真不是他起的头。

原由还要从卢岩之女卢羽说起。

卢家世代忠义,那卢岩更是曾救过陈王性命,此次虽因启蘅而死。依着陈王的意思应以国礼下葬,只是让卢岩去迎启蘅到底违了皇帝的命令,只能说是遇了流寇而亡。以将礼葬之。又让陈铭陈休等前去,陈休这才遇见卢羽。

卢羽是卢岩独女,生的也极美,又有一股寻常女子难有的英气。虽说是个女子,武功兵法倒是一样不差,她性子本也豁达,行为做派之爽利更胜须眉男儿。

陈休本就是个浪荡公子,玩乐放肆也不务正业,却不知为何见着卢羽竟像是着了迷一般,便起了别的心思。只是陈王在旁边,他自是不敢表露。晚间回去想起白日那卢羽的样子却是抓心挠肝一般,梦里也是想着卢羽的样子。

陈休听说卢羽被皇帝赐了婚,便再也耐不住性子。今早趁卢家入宫谢恩时在鸾林道上拦住卢羽,只道,“你若是不喜欢那什么方熙,不如我带你走得了。咱们一走了之,我听说晋国山环水绕的。我们换个名姓,任谁也找不到咱。”

“我们不过见过一面吧!公子说什么一走了之?”卢羽向来瞧不起这些浪荡公子,只道,“公子想过若是带我一走了之之后陈王该如何向皇帝解释吗?我却是有兄弟母亲之人。”说完也不管陈休,转身走了。

若是以前按着她的性子,她是怎么也不肯嫁的。大显国相方宗德替三子方熙求旨,娶陈国卢岩之女。皇帝听闻也乐得成全,亲自派使臣王怋前去陈国。使臣来时,只说有道人算命说她此生不能远离陈,否则便有灾祸。显使王怋宣旨,她便让母亲卞氏以‘卢岩未回,不敢做主’托着不让答应。前几天听说卢岩将回来,本打算无论如何也要父亲找个理由把婚事辞了。不想卢岩却再不能回来。

卢羽被陈休拦着,本就有些不快。转身要走时却正撞见大显使臣王怋。王怋本是云裳远家亲戚,自云裳得宠后更是趾高气昂的口无遮拦。本想着这趟在陈王卢家方府和皇帝四方面捞油水,不想来了陈,陈王无甚表示,卢府更是冷淡。今日又喝了许多酒,说话更是不知轻重,见陈休与卢羽两人在此,张口便道,“难怪卢家听着皇帝赐婚也不高兴。原来是有了情郎了。”

卢羽本也不理。那怋却不知好歹以为卢羽被他说中,又看她见自己也不答话,气道,“卢岩说不定死好了,家里就死了俩人,我这回去交差的日子又得推了。”

卢羽脾气被陈休缠着早就有些怒气,这王怋竟不知好歹的又来这么几句,她哪还忍得了。她也未曾见过王珉,不知他是皇城来的使臣,只把那王怋恨打一顿。陈休在一旁再不敢说话,心只道好险,若是把她惹急了,这遭打的就是自己了。

王怋几乎丢了半条命过去,最后好歹让人将他送回驿站。陈王本来只是晾着王怋,知他到底是使臣也不怠慢,听那王怋竟被抬出王宫,只道是陈休又干了混事。陈休想着陈王若是知道他竟拦着被皇帝赐婚的卢羽,又意图带她逃走,怕是更不会饶了他,哪敢说真话?

陈休心道若是等王怋醒来,陈王知道他如此胡来岂不打死他,更是一心想着逃走。只是陈王竟将他捆起,那些看守之人又得了严令不许私自解开,陈休也只能是叫天不应。

启蘅趁夜翻墙跳窗进去的时候,陈休才刚刚折腾得没了力气,见启蘅进来先是一惊。启蘅示意他莫喊又快速将他解开。

陈休想着若是王怋醒了,陈王知道他在这种时候动了卢羽的心思,他定是没有好果子吃,因此启蘅刚给他解开绳子便赶忙着要收拾行李。

“启蘅老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不过我可得赶紧走了。”陈休只慌慌忙忙的拿了些银票,便要跳窗。

启蘅只笑,“听说你打了狗屁使臣,我才来看看的,没想到你这么不敢认。况且现在已经三更,宫门城门早该关了你能往哪去。”

“已经三更了?”陈休泄气道,“宫门关了倒是不怕,这城门没有令牌可出不去。”

陈休心道今夜是出不去了,便也不着急。启蘅好奇发生了什么,陈休倒也不隐瞒。

启蘅听完却一阵鄙夷道,“原来是因为个女子!不过你倒是个肯说实话的,不像那些假模假样的混蛋。”

“嘿嘿!老弟你还小,自然不明白,等你大了,若是能遇见个这样的美人,就明白了。”陈休想着卢羽笑道,他不过比启蘅大了三岁,也还是个少年人,竟也装模作样地说这么老成的话,“不过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暴的脾气。”

启蘅一阵哼哼,实在不敢苟同。

“看你这样的是要逃了?信陵内是一片乌烟瘴气我看你千万别去,那几个诸侯王也没一个能收留你是。卫王和你伯父交好,你去了也得把你绑起来送回来。晋王胆小怕事,准不能收留你。蚀王整个人心狠手辣,跟谁都不对付,搞不好就绑了你威胁陈国。”启蘅这哪里是给他出主意,分明是劝他死了外逃的心啊。

“哪用那么夸张?我不过去外面躲个几个月,等那个王怋伤养好了,伯父气也消了就回来。”陈休道。

“不过是打条狗,你就要逃?那个王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我说就打死也不为过!”启蘅道。

“你不懂这些,我若是不逃,等明日怕是得几个月出不去了。”陈休道,就是卢羽不去告他的状,等几日王怋清醒了说些什么,陈王更饶不了他。

陈休不知道的是他是出不去了,可却不是陈王要拿他怎么样。

也是那王怋倒霉,卢羽下手之时虽打的不是要害,可下手不轻。王怋本就因为常年处尊养优的身体也弱了,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当日夜里回了驿馆夜里却高烧不退。加上他平日里作威作福,副使赵平童连着几个下人都是恨他。拖到半夜才给他喊了郎中,不曾想没到天亮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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