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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道听途说的世界(2 / 2)

前面不远处的石板上坐着一个左臂残废的高大中年人,正在那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旁边是一群小伙子。刘健很快记起了这个人,在近卫掷弹骑兵团服役八年后放弃了去尉官学校进修的机会,以雇佣兵的身份加入了一支受到华夏各国王室支持的远征殖民军队,在墨西哥掠夺西班牙人银矿的时候被西班牙人的铅弹击中了左臂,对于这样的伤害只能采用截肢,因为从枪口中飞出的铅丸口径很大,击打在人的身上会将骨头和肌肉都打碎,残留在身上的铅也将是致命的伤害,所以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截肢——用麻沸散麻醉后用锯子割下手臂,至于感染与否或是能否活下来,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所幸的是这个人活了下来,并且不久后就乘船从北方冰冷的海上回到了家乡。因为他姓于,年轻人都称其为老于叔,加上他那粗壮的如同榆树一般的体魄和倔强的性格,久而久之老于叔就成了老榆树。

他带回了几百个西班牙银币,还有两套金黄色的、上面绣着巨大十字架的西班牙军服,以及几柄印第安战斧,和一盆村子里的人从未见过的仙人掌。

名义上远征军是去扶桑洲帮助那些受被众人压迫的黄种兄弟、殷商遗民——西夷语中对那些人的叫法是印第安,可不是殷地安否的含义嘛?至于去帮助黄种兄弟反抗白种人压迫的老榆树为什么会带回来印第安战斧,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记忆中刘健听过很多次他讲的故事,只是现在却怎么也不记不起来了,所以看到他在讲故事就像停下来听一会儿。

“我的烟叶可不多了,你知道的,老榆树抽烟可从来都是‘伸手牌’的,而且一会集市就散了。你去听吧,我去把鱼卖掉。晚上别自己回去弄吃的了,来我家,老爷子白天好像去采松茸了,晚上有汤喝。”

赵玉林拍了拍刘健的肩膀,转身离开。刘健下了马,蹲在一排听众的身边,掏出烟叶子和烟纸给众人一人一支,开始支起耳朵听着老榆树讲故事。

刘健并不想服役,因为这个时代的战争是靠绝对的纪律来取胜的,甚至包括将军都需要承受着忽如其来的铅弹,能否活下来只有靠运气,个人的勇武在这个时代在排成线列的燧发枪前面已经不再有任何作用。在他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有人曾形象地称这个时代为排队枪毙的时代。

这个时代是西方第一次可以睥睨东方的时代,是西方人将盎格鲁萨克逊语布满世界的时代,虽然现在看来,这和他所熟知的历史有所不同,但他希望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中有他的名字——但不希望是被记载在史书中一笔带过的烈士。

历史或许和他熟知的不同,但科学却不会不同。他该为这个正在觉醒和启蒙的民族做些什么,但是一个命不由己的士兵不会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他现在需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用去服役。虽然每一个自由民小的时候必须熟读一些书籍,而且必须能够认识一千个字,如果达不到将会每年罚家里十个银币——相当于二百斤小麦,直到达到要求为止,但是静谧的山村挡住了城市中刺鼻的煤烟,却也挡住了时政与科学。

刘健的脑袋里对于外面的世界知道的并不多,王室和贵族也不需要他们自由民知道,自由民存在的价值就是成为忠于王室的士兵,对外扩张的排头兵和革命出现时的刽子手——自由民土地的无税制度决定了他们将是王室最忠心的支持者,他们和南方的那些贫苦的农民和小手工业者完全不同。

抛却了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刘健吸了一口烟听着老榆树讲着在扶桑洲的奇异景色,那时候的美洲对于华夏之地甚至整个世界来说还是一片不可知之地,但是那里的白银和黄金却让无数人踏上甲板,开始一段不知未来的旅行和探险。

“哎,老榆树,你真当过王启年公爵的传令兵?不是吹的吧?”

面对听众的质疑,老榆树呸了一口骂道:“废话,我当然当过他的传令兵。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当年我的马术可是在国王殿下的御前比武中得过奖的,按西夷人的说法,我在扶桑的时候一分钟可以装填新式的燧发枪将近四次,这样的速度就算放在装填速度最快的齐国技击士团也是合格的。

齐国技击士团的装填速度可是最快的,你们在朝鲜和他们打过仗,应该知道那恐怖的排枪速度吧,我可不是吹。

我跟你说件别人不知道的事,你们知道王启年的爵位是世袭的吧?而且是九位选帝侯共同认定的世袭爵位,虽然没有封地,却拥有所有华夏帝国邦国的居住权和海外殖民地开拓权……”

周围人发出一阵不屑的嘘声,喊道:“废话,我当然知道,他这爵位是他祖爷爷传下来的,就是已经陪葬黄帝陵的王直,绕了地球一圈发现世界是圆的那个,你要说的秘密不会就是这事吧?

这事连才学会《三字经》的孩子都知道,前些年新编的《三字经》不就有这句话嘛?什么王直公,御孤帆,向东驶,自西归,绕扶桑,游昆仑,拓四海,终封侯……”

老榆树不屑地呸了一声道:“废话,这些当然都不是秘密,我跟你们说,当年王直公可是在吕宋附近当海盗的,后来有一年他们遇到了几艘没见过的西夷帆船,那还能跟那些西夷人客气?一阵乱打,那些西夷人就死了个七七八八,那些西夷人的首领是葡萄牙人,叫什么麦哲伦也不什么的,王直公这才知道那个叫麦哲伦什么的从西边航行了一圈到了这里。正好那时候越国海军开始剿灭海盗,王直一看这买卖也不好做了,就带了几百个亲近的兄弟,抓了几个葡萄牙的水手当向导,绕了地球一圈,回来不久就被九位选帝侯封为拓海公,之后各国的王室和贵族都纷纷资助他环球航行,每年从扶桑带回来的白银和昆仑洲带回来的昆仑奴,那都是王室共同分成的……这事你们知道?我这胳膊,当年就是给前线传令的时候被铅弹打中的……”

听到这里,刘健惊讶地大大地张开了嘴,看来老榆树说的都是真的,因为麦哲伦这个名字刘健实在是太熟悉了,而这个世界中第一个环球航行的是王直,根本就没出现过麦哲伦的名字,原来是这么回事。

又听了一阵,刘健大概明白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框架,华夏出于类似春秋战国的时代,但是曾经出现过无数次的统一,又无数次分裂,但在名义上还是一个帝国。

车同轨,书同文,每年三月初三各国王室都会去拜祭黄帝陵。各国只能称王而不得称黄帝。

黄帝类似于春秋时的霸主,只有名誉上的称号,并不是完全的皇权。而且是由各大邦国的王室共同推选出来,近百年来,没有一个国王能做到让其余诸邦都信服,因而也就没有皇帝。

齐、楚、燕、韩、赵、魏、齐、汉、吴、越十个大国,韩赵魏仍旧在三晋之地,那里是各个大国间的缓冲,也是关东诸国防备强秦的桥头堡。

汉在川蜀之地,按照老榆树说的,似乎现在已经掠夺到了印度。

燕国占据着辽东和外东北,北部朝鲜和库页岛以及虾夷都是其囊中之物,刘健的父亲就是死在燕国与齐国争夺北部朝鲜的继承权战争中阵亡的。

刘健咬着已经湿润的烟卷,又听了一阵,老榆树再也没说这些邦国的事,而是说起了印第安女人和昆仑洲女人以及西班牙女人的区别……

对于老榆树现在说的这些事,刘健着实没什么兴趣,这些问题他上辈子就研究的很明白了。

夕阳渐渐落下,村中老树的投影渐渐拉长,大约是说的累了,众人都散了。刘健跳上马背,静静地走在宽敞的街道上,然后决定一定要走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略带苦味的艾草香味在街上飘荡,蚊虫门纷纷逃开,村口的河边传来孩子们的嬉戏声,还有母亲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喊叫声,学堂中幼童那朗朗的读书声穿越了袅袅的炊烟传到了刘健的耳朵中——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这是一个最激情的时代,在另一个时空中中华民族被世界整整落下了三百年,而在这个时空却有一个几乎完美的开局。大时代缓缓揭开了帷幕,刘健相信,在这个时代,从西伯利亚的荒原到阿拉斯加的雪地,从非洲的黄金海岸到美洲的五湖之滨,从水肥草美的新西兰到海盗肆虐的加勒比,都将在村落和城市中回荡着抑扬顿挫的读书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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