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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赵慢熊的七个坑(2 / 2)

自右向左,三位一开,最左侧的数开立方,然后乘以三百三,相除之后以余数相加再相除……

在羊曦才把滚沸的水冲进茶壶的时候,刘健已经说出了答案。

“1987。”

听到刘健如此之短的时间说出了正确答案,羊曦一惊,手一抖,滚沸的水溅在了她的手上。

这的确是一道很简单的题,至少千余年前的《九章算术》中已经给出了规范的算法,但羊曦还是被这个高高的笑起来有些羞涩酒窝的男孩子惊住了,尤其是看到了纸张上没有丝毫计算的墨迹之后。

一边用左手揉着被水烫到的右手,一边看着带着笑意又卷起一支烟的刘健,羊曦拿过茶壶,摆上两个杯子,给刘健和自己倒上了一杯滚烫而又带着淡香的茶。

“很快嘛,不过这种题可是预科学院考试中最简单的题。答对了也不用笑的这么开心吧……”

将浮着碧绿茶叶的瓷杯推倒刘健面前,一边数落着刘健,一边轻轻地拂去了刘健肩头的一只爬虫,很自然的动作就像从窗子里吹进的微风。

“哝,这道题呢?”

或许羊曦骨子里的那种自信和不服输的性格让他写出了一道有些复杂的运算题,写完之后,居然有些微微愣神。这道题是五年前她在考取燕国科学院时的压轴题,当时对数学有些执着的她在草草地看了一遍整张试卷的题目后选择了直接计算最后这道题——因为她觉得这是唯一一道不是在浪费他时间的试题。

终于在结束的钟声响起之前她得出了正确的答案,但是其他的题目她却一道都没有解答。饶是如此,他还是被燕国科学院录取,因为这道题在那一年的考试中只有一个人完成,而完成的那张试卷的姓名栏上写着很潦草的两个字——羊曦。

“他们还好吧?”羊曦看着窗外的月牙儿,忽然想到了在燕京预科学院中的那些日子,那些可爱的同学,还有更多的像她一样为了一个梦想而放弃了优越的生活,奔走在华夏各个角落的朋友。

双手支在腮上,愣愣地看着窗外的月亮,羊曦陷入了回忆。而她的前面是正握着鹅毛笔计算的刘健。

静谧的夜,只有灶台处鸣叫的蟋蟀和村外树林中偶尔响起的一阵夜枭的哀鸣,还有笔尖在纸张上莎莎的响声。

刘健面前的这道题是一道有些复杂的双曲线方程,只不过那些熟悉的xyz和abc换成了甲乙丙和子丑寅。

“幸好上辈子是理科生啊……”一边这么暗暗地高兴着,一边习惯性地讲甲乙丙换成xyz,绞尽脑汁地想着那些到了大学就快忘光的算法……

“喂……”得到了答案的刘健将纸递到了羊曦的面前,但是陷入沉思的羊曦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互换一样,仍旧是双手支在腮上,静静地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刘健没有再去叫她,而是也低下头思考起来。

他没有选择回忆,因为他觉得回忆应该是老年人的专利……初秋、落叶、孤院、鳏夫。默默地坐在屋檐下,贪婪地晒着太阳,期望着阳光能把血管里逐渐变冷的血液考热。花白的头发被将落的夕阳染上一层永恒的釉彩,微微拂过的风把飘起的青烟吹散,嘴角微微向上弯起,画出一抹看透了世事的笑,把曾经的酸甜苦辣都化为都这个世界的眷恋……

因为他一直以为,回忆是因为孤独

寂寥、落寞、无助,它们都不是孤独。孤独唯一的近义词是死亡,但离孤独最近的却是回忆。

刘健并不孤独,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是一样,所以他不喜欢回忆。他只是在思考着那道已经得出答案的试题。

圆锥曲线方程的系统解答为数学和物理学的大发展提供了先决条件,无论是现在还没有出现的万有引力定理还是将来战场上运用的弹道学,都是以这种方程作为蓝本的。

而这样的数学能力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少数人才能了解和解答的,这些人应该出现在眼前这个女孩说的科学院中,而不应该出现在封闭的山村中。

女孩身上的那种不屈骄傲的气质并不是这里的农家女孩能拥有的,更别提她给出的这些问题,刘健渐渐对面前的女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终于轻轻摇晃着还在发呆的女孩,将她从回忆中唤醒。

羊曦歉然一笑,有些机械地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

“你……你从哪学到的这些东西?”

羊曦很是惊讶,纸面上的答案无疑是正确的,而且很多解答的步骤是她不怎么熟悉的,而更为惊讶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始终和鲁莽野蛮等词为伍的自由民。

“我也想问你呢,我实在想不通一个精通数学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而是互相对视了一阵,终于默契地笑了起来,一起说道:“这是秘密。”

羊曦小心翼翼地讲那张写满运算步骤的纸张放进了身后的包裹,拿起茶壶给刘健添上茶水。

“看来你有能力考取燕国科学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或许你是一个天才吧,而天才不应该埋没在这里——当然,我并不是说读书或是研究科学就比拿着马刀和火枪高贵。

我的意思是你在军队中做的事,别人一样可以做到,但你去科学院所能做到的事,很多人做不到。

准备一下吧,明天的夏天,燕国科学院会举行招生考试,你还有一年的时间。从这里到燕京,最快的办法是乘木筏沿着黑龙江到入海口,在那里乘船到燕京。今年的考试你没有机会参加了,时间不够了,到时候你准备好你的自由民证明,在得到了录取通知后就可以直接去军部获取免服役证明。”

“多谢了。”

刘健得到了他想得到的答案,很礼貌地冲着羊曦点头致意,但是羊曦却很自然地伸出了手和他握了一下,刘健谨守着和女士握手的礼仪,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对方的手指。

女孩的手很柔软,却不怎么滑腻,手指上有些粗糙的茧子,但是却掩饰不住握手时的自然与优雅。

“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都没做出答案,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想一下嘛?多谢了。”

不等刘健做出回答,羊曦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已经满是褶皱的纸张,不容置疑地递给了他。

刘健扫了一眼题目,很简洁:“今有一西夷之酒桶,底面为圆,半径一尺,高亦一尺,纵切之,侧围为圆之四分之一。问此桶盛水几何?”

题目过于简洁以至于扫了一眼就记住了,刘健将那张纸塞进口袋里,道了声再见,转身离开。

听着门外的马蹄声渐渐远行,羊曦这才坐下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整理了一下并不散乱的长发,从包裹中拿出一个不大却很精致的笔记本,硬质的铜质封面打开后上面写着一行小字——理想通过我们的努力而实现。

羊曦拿着鹅毛笔,沾了沾墨水,笔尖在洁白的纸张滑行着,留下一行潦草的小字。

“由于黑龙江自由民特有的土地制度,以及几百年来对军功勇武的宣传,注定了他们不会如同南方的那些在贵族土地中挣扎的农民和纺织工一样有强烈的反抗意识。我们能做的,仅仅是深入其中,散布一些不知能否发芽的种子,至少保证革命的号角吹响的时候,这些自由民不会全部成为国王和贵族手下的刽子手……”

写了短短的几行字,却始终不能平复下有些异样的心境,终于停下了笔,看了一会月亮,终于拿起杯子,倒上一杯辛辣的酒水,想着今天她遇到的那个奇怪的谜一样的男孩,一个笑起来有着羞涩酒窝的男孩……

“你对数学和理解真的超脱我的想象,实在想不通你从哪里得到这些知识。如果可能,我真的希望你能解答出我最后的题目,那是帝国科学院院长赵慢熊的七个深坑之一,我期待奇迹再一次出现……”

这么胡乱想着,羊曦忽然想到了被人尊崇的帝国科学院院长赵慢熊,在成名之后,他提出了七个问题,至今都没有人做出解答,却引得无数心向科学的年轻人将一生的精力放在了这七道题目上。

有人曾形象地将这七道题目比喻成赵慢熊院长挖的七个巨大的深坑,把无数青年人的精力和青春都埋了进去,让他们穷尽一生只为了把看到这七个坑填埋之后的样子……七个深坑中最简单的就是这个包含了微积分基本理论的酒桶容积问题,至于帝国科学院院长赵慢熊到底知不知道答案,甚至说在挖坑之前有没有想到把坑埋上,这已经成为一个谜。

没有人打扰沉浸在思考中的羊曦,除了微风。带着淡淡的松脂香味的风吹过窗棂,莎莎地翻着她身后桌子上的书本,清风并不识字,却偷眼看了一本又一本带着墨香的书本……

《大同天下》、《乌托邦》、《太阳城》……那些被九位选帝侯共同认定的应该销毁焚烧的**就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微风抚摸过它们之后又逐渐飞远,飞出草原和广阔的针叶林,飞向了燕京,飞向了临淄,飞向了每个城市和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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