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回来，是想让您帮我寻个店面，不用太大，咱现在资金还不够，再找一两个伙计，专职卖酒就行，每天会有人从城外给咱运酒进来，所以酿造的事儿也不用操心……”
这一句话信息太多，程伯有些蒙住了，他颤抖着端起酒盅，不知是兴奋的还是太过震惊，酒送了两次才喝到嘴里。
程伯‘砸吧’了几下，抬头看着程昱呆呆地说：
“这，好像就是普通的桃花酿啊，”程伯又舔了舔嘴唇，然后看着旁边同样举着杯的展云，继续说道：
“甚至都算不上味道好的……”
展云在这酒还不是‘婵娟酒’的时候，就在街边和程昱一起尝过了这酒的味道，有点甜、不容易醉，他喜欢。
只是现在程伯和公子都看着他，他倒有些不好说了，只自己举杯喝了一口，不做评价。
“哈哈哈哈哈”
程昱看着展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又给程伯倒了一杯，然后说：
“这酒的味道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商标，我想赶紧找个店铺，就是想把这牌子挂出去，免得有人搞盗版，那咱可就亏大了！”
这一句又夹杂了好几个奇怪的词眼，程伯抿了一口酒，低头想了一会儿，终于理明白了程昱在做什么。
望春楼门口开始有黄牛的那天，展云来找程昱，说是事情办好了。
程昱跟着展云到了城外的城隍庙，里面一个十来岁的破衣烂衫的小男孩，正在给其他更小的孩子教几句话。
“江南船行在给望春楼造画舫！”
其他孩子齐声吆喝：“江南船行在给望春楼造画舫！”
“程二要用画舫帮望春楼夺魁！”
孩子们又齐声学道：“程二要用画舫帮望春楼夺魁！”
“程二…”程昱回味了一下这个称呼，孩子们以为他不喜欢，吓得一个个偷偷瞥着程昱，不敢说话。
“哈哈哈哈口号不错！”程昱上前拍了拍领头的男孩的背，笑着说：
“明天就进城做宣传去吧！”
说完，程昱又留下些碎银子，然后在孩子们的欢呼中离开了城隍庙。
舆论嘛，挡是挡不住的，但添油加醋再传播，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反正程昱天天出入望春楼这事已经人尽皆知，去解释‘吃软饭’这件事只是徒劳，还不如趁着已有的舆论热度，见缝插针地传输‘做生意’这个言论。
聊卦，总是要有些不同观点来引起争论，这卦才能聊得长、传得广，人们的兴趣才不会骤然消散！
程昱想着接下来的舆论走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门口，恰好天热口渴、又恰好有人吆喝着解暑的桃花酿，程昱就让展云过去买了两碗。
微甜的酒饮润了喉，有打马出城的公子哥儿哼着婵娟曲、谈论着望春楼桃浅，程昱看着那淡粉的酒水中自己的身影，突然就有了想法！
接下来跟卖酒翁谈货源、谈价格，然后回城灌了小瓶，取了‘婵娟酒’的名字，以近十倍的差价卖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曲是婵娟曲，那要‘把酒’，自然也就是婵娟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