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医院了,我下了车,让杨启航在车上等我。然后我就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那个医生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远远就看见我来了。然后把我拦在了二楼的楼梯口处。
“清明先生可是去看望邱栗子的?”他笑的一脸贼相,但是又略显慌张。
我忍不住打量了他一遍,点了点头,就要往三楼去。然而他却拦住了我。
“你这是干什么?”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个从一开始就心怀鬼胎的医生。
“先生,您不知道,邱助手还没有清醒。您去也是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我看着这个没有人情味的人,心里的怒火难以压制。我拧着眉头狠狠地盯着他,很快他便心虚了。
“先生这么看我,我也得说。您可是大忙人,花逝的案子才该值得您费心。至于邱栗子,他虽然是您的助手,但却是我负责的病人。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好,我自然不能让您去打扰他。”他这么说,倒是平息了我的怒火。我也懂得,小栗子这样的病人需要重症监护,不是随时都能去看望的。
我正准备向他说明此次前来的目的,就看见从三楼走下来了的李乔。
他向我鞠了一躬,我好奇地看着他。他那光亮的大脑门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般肥腻得让人恶心。
“先生可有很久没有去新合酒店住了。”他上来就带着谄媚的笑容对着我说。我有意无意地低了下头,缓了缓恶心的感觉。然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我妈妈在家,我要陪她。倒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李乔是来——”医生急忙插嘴说,然而却被李乔打断了。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生出疾病来。这不,最近我这肚子很不舒服,就来看医生了。”
我挑了挑眉,心里默默地说:长这么胖,一看就知道天天大鱼大肉加啤酒。还五谷杂粮呢,这肚子难受也不奇怪了。
“李老板要注意身体,新合酒店还得靠你经营呢。”
“那是自然,既然清明先生还有事情,我就不打扰了。希望您有时间还是得光顾我们这新合酒店,您的房间我们每天都有专人打扫呢。”
“多谢,会有机会的。再会!”看着李乔一颤一颤的肥肉渐渐远离我,我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没有他,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干净了。
“清明先生要走了吗?”这个医生老是不想让我上三楼,难不成是小栗子出事了?
我一把推开了他,往三楼去了。奇怪的是,他再没有动手动脚地拦我,只是说了几句不让我打扰小栗子的话。
我也不是个不懂事的,自然懂得这类病人的脆弱。我站在小栗子病房的门外,从窗户口看着躺在病床上还未清醒的小栗子。他的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就连腿部都被固定在了架子上,我这心中忍不住得难过。
小栗子,若是那时在你身边的是真正的袁清明,或许你就不会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了。是我无能,救不了你,也找不到伤害你的凶手。
正当我难过的时候,我却意外地看见小栗子腹部的管子没有插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小栗子,很是生气地对着医生说。
“怎么了?”杨医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竟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你这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我要进去仔细地检查一下。”说着,我就要推门往里面去。
这下他着急了,急忙叫来了护士,一起拦住了我。
“你们做什么?”我看着他们,万般无奈。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非得拦着我,我只是去查看一下,又不动他。
“清明先生,您不能进去啊!”
“我不能进去?我再不进去小栗子就得被你们这群庸医整死了。他肚子上的管子没有插进去,你们居然都看不见?”
那个医生抱住我的腰,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让我举步维艰。
“清明先生误会了,邱栗子恢复得极好,他腹部的管子是刚刚拔掉的,还没来得及收拾。我大老远就看见您来了,怕您坏了邱栗子的治疗,才拦着您的。”
“不对,你这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刚刚拔完管子出来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直勾勾地盯着医生。
“得了,看来清明先生今天不进去看一眼您那亲爱的助手是铁定不会放心了啊!”医生叹了口气,那模样仿佛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只会添麻烦的家属一样。不过我才不管,遇到这样的医生我当然得多一个心眼了。
“没错。”
“行,您请。”他拗不过我,只好让开路请我进去了。
不过我知道小栗子的伤势很严重,所以万分小心地靠近他。小栗子的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都让人看不出他原来的面貌,鼻子里插着的管道让人看着都觉得难受。不过,话说回来,小栗子究竟严重到了什么地步,我还不是很清楚。只是本能地觉得他这辈子怕是很难站起来了。
我叹息着走出了病房,医生正不满地看着我。
我皱着眉头,向他道了歉。
“对不起,刚刚是我太着急了,以后小栗子的康复工作还得靠你。对了,你能和我说说小栗子的具体情况吗?”
医生说了很多很多,大概的意思与我的猜测也差不多。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处境最为贴切了。
“我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我缓了缓悲伤的心情,严肃地拿出了两根头发,对着那个医生说。
“您这是,要做A鉴定?”
果然还是医生,虽然人不怎么样,但该有的专业技能和经验还是一样不落下。只一眼就明白了我的目的。
我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情务必要保密,两周后我来拿鉴定结果。”
“我明白了。清明先生请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那个医生拿着头发,并不怀好意地看着它们。这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然而这只是一个与他的个人利益完全无关的事情,应当不会引起什么邪念才对。
杨启航还在车里一动不动地等着我,看起来很有耐性。
我上了车,忍不住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杨启航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我正用拇指按压着眉心,这里正在发痛。应该是那些记者的错,当时他们把我紧紧地围在最里面,而且居高临下。让我有些缺氧,再加之我本身就有家族遗传性的偏头痛。此刻的我头痛欲裂。
“先生,您看起来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