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黄子松身体顿时痛得弓如大虾，真气从他丹田处争先恐后涌出，庞大地气流把燕天明也给推开，黄子松脸色呆滞，不敢置信地盯着燕天明，颤声道：“你、你废了我的修为，你竟然废了我的修为。”
“反正你的小命不保，这修为我就帮你顺手废了吧，不用谢我。”燕天明浑身绷起的青筋平复下去，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样子。
这是完全催动妖体境力量的后遗症，从来没有人类能修炼妖道，也不知道以人身如何变妖，现在看来，的确有些可怖，单单是催动妖体境的力量便已经带来巨大的压力，不知道练到后面会怎样，天九阳的担心果然是不无道理。
兼具人类和妖族的血脉，能同时修炼武道和妖道，也不知道两者会不会冲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只有完全催动自身武道和妖道的力量，才有足够废掉黄子松气海的实力，只有破了黄子松的护体真气，才能轻易要了他的命。
“你为洪破虏卖命，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燕天明目光冷冷，刀尖对准状若疯狂的黄子松的头颅，冷冷道：“下地狱去等着你家主子吧。”
黄子松癫狂大笑，比蛇芯还毒的目光仿佛扎根一样钉在燕天明脸上，森然笑道：“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的，你逃不出殿下的手掌心的，殿下的可怕，你根本就不了解！”
燕天明神色森冷，一语不发，惊雀猛地刺下，将黄子松的头颅钉在了地面上。
红的混合着白的，流淌了一地，在月光下显得阴森可怖。
燕天明收刀入鞘，注视着黄子松死状凄惨的尸身，自言自语道：“洪破虏，你也会有这一天的，从你对我三伯下手的那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你的结局。”
“燕家，从不放过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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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的夏日挺是炎热，穷人只好敞开了衣服拿一把破扇子不断扇风，即使如此汗水依旧将麻布衣服打湿，而富人则带着家眷来到淮水岸边，撑起几把大纸伞，躺在藤椅上，惬意地吃冰。在炎炎夏日，一块冰和一块银子是同样的价值，也只有富人才吃得起冰。
在一片坑坑洼洼的岸边，须发已经完全白了的燕阳天坐在岸边，抓着冻皮烧鸡慢慢咀嚼，不时挖一口冰镇西瓜吃，倒是很惬意。
燕阳天的须发是那种黯淡无光的花白，脸上的皱纹仿佛能夹死好几只夏蚊，动作迟缓，已经是很老了。
在半年多前，他虽然老，但是精神矍铄，哪里有现在垂垂老矣的样子，一口老牙连烧鸡都咬不动了，动作迟缓无力，哪里有一个高手的样子。
确切的说，燕阳天现在已经不是宗师境了，他的宗师气象已经送给了燕天明。
没了强大的修为支撑，他便很快就露出了老态。
燕阳天捶着酸痛的膝盖，看着周遭的一片坑坑洼洼，脸上的褶子折出一个笑容。“已经大半年过去了，真不知道天明小子怎么样了，大半年前还在这里被玩笔的后生**，想必现在不会了吧。”
岸边的这些坑坑洼洼，都是燕天明练刀踩出的浅坑。
燕阳天颤巍巍站起，用枯瘦的手掌挡了挡刺目的阳光，苍老的笑容挂在脸上。
“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天明小子成材的那一刻，用天明小子的话说，我这个老不死的既然这么老了还没死，那以后就更不能死啦，我尽量吧，唉，这种鸟事要问贼老天，老夫能尽量个屁。”
“天明小子，你可要快快成材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赌约，你可要给我争口气啊，老夫相信你的天赋，老夫打不过那群老家伙，老夫的曾孙子把他们的弟子打一个遍，这才涨脸啊。”
燕阳天念念叨叨了一会，负着双手佝偻着背脊慢慢走远。
一步一步走，像个普通人。
再也飞不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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