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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一觉，神清气爽。
从窗户往外望去，天是蓝蓝的，地是青青的，这山林间的清晨，空气是清新。
推开门看到凌石华已经在院子里了，坐在轮椅，身披着条毯子，静静的晒着太阳。
“早。”叶凡道了声早安。
凌石华转头望了眼叶凡，冲他笑笑。
叶凡发现对方眼睛有点失焦，显然视力越来越糟糕了。
“起这么早啊。”看对方病的不轻，应该多注意休息才是。
“闲着也是闲着，倒是你起的我预料的要早。”
叶凡尴尬笑笑，这哪里算早，都日三竿了，自己平时起的要早的多，好像自己变懒了许多。
“我还担心你会睡不着，毕竟我们这条件也不怎么样。”
“挺好的，有张床睡，很不错了，我不挑剔。”
凌石华笑笑，他对叶凡印象非常不错，什么也不挑，吃的也开心，睡的也安稳，吃苦耐劳，又举止有礼，且没有丝毫做作的成分。
他当了多少年教师，见过多少人了，也见过不少城里来的那些大公子，大少爷，要么倨傲自负，要么表面谦虚，实则不屑，等等各种各样的，在气度举止，真没有一个能的叶凡的。
“你肯定不是一般人。”凌石华一口断定的笑笑。
“呵呵，”叶凡并不想纠缠这个话题，他倒是想做个普通人，“你这腿还能治不。”
虽然这是个人，但以孙家的医药能力，只要能治，叶凡倒是不介意帮他把这腿，眼的给治好，毕竟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多不好意思。
凌石华摇摇头，苦笑道，“说来还蛮有意思，几年前路过工地，墙贴有紧急通知，几个工人不识字，让我去看，我刚过去，墙倒了，知识改变命运啊。”
“”叶凡还真笑不出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更悲观沉闷点，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凌石华陷入一阵深沉的回忆。
“我当然也想过死，何必活着拖累家庭，不过后来想想，人不能这么自私，只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人想想，你受到伤害，其实在家人心是更痛苦的，我妻贤子孝，大女儿又争气，小女儿懂事，我已经足够幸运了，当是把我多余的幸运去分给其他人好。”
凌石华表现的很豁达，“所以我得开心的活过每一天，这是我现在能做的事，我一定会活着等到抱孙子孙女，曾孙子曾孙女的。”
“为了他人而活”
叶凡觉得不可思议，凌石华与夜蝶同样是努力活下去，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信念。
“活着到底是什么”
“对了，说起来我大女儿也是时候到结婚的年龄了，不知道会不会带个男朋友回来，”凌石华乐呵呵的望着叶凡，“他男朋友能有你一半气度，我欣慰了。”
叶凡有些承受不住对方的夸奖，呵呵笑着，正碰背着个几乎等人大的竹篓走出来的凌师师。
粉嫩的小脸红通通的，眼睛还有些迷蒙，估计刚睡醒。
凌石华问了声，“刷牙洗脸没”
凌师师愣了愣，望了父亲一眼，一点不怕，张口来，“洗过了。”
叶凡一看知道她在撒谎，也不戳破。
“干嘛去呢”
“我去捡点柴禾烧饭。”
凌师师走出两步，又回头把叶凡也给拉了，奶声奶气道，“我们家不养吃闲饭的，你吃的最多，你也得去。”
凌石华无奈的苦笑，“师师，不许对客人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