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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痛饮狂歌,飞扬跋扈为谁雄 一(1 / 2)

?戌时时分,汴京城中早已一片宁寂,偏偏申王殿下府上依旧灯火通明。王府西院的花厅中檀香幽幽,沁人心脾,檀香本有安心宁神的功效,偏偏在座的那人俱都满脸凝重,神色焦虑。花厅外的庭院里远远站着几个护卫,目光灼灼,俱都是精明强干之人,两个站在角落里的护卫脸上颇有倦色,其中一个年纪略轻的护卫打量了一下四周情形,低声冲那年长的护卫道:“三哥,怎地还不见那两个老神仙出来啊?”

那被唤作“三哥”的护卫,眼中流露出些许斥责之意,四下打量了一下,才低声答道:“你知道什么?申王殿下的伤势如此严重,便是那两位老神仙也颇为棘手呢!”见年轻的护卫连连点头,叹息一声,道:“今次我们这些个护卫可要倒霉了,太皇太后和圣上若是知道圣王伤的如此厉害,还不知道怎么整治我们呢!”年轻的护卫闻言一凛,忙问道:“三哥,是申王殿下不让我们跟随,这才被人伤了,这个……这个不关我们的事吧,太皇太后和圣上英明,应该不会降罪吧?”

年长的护卫摇了摇头,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申王殿下最得先帝宠幸……”说道此处,又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才低声道:“我听宫里的小黄门说,要不是当年申王殿下身子虚弱,恐怕养不活,这大位哪里论道当今这位!”莆一说完,年长的护卫想到这番话中的干系,登时一阵后怕,连忙又道:“曲灵,我可先说给你,今儿这话是咱们兄弟私下说的,说完就算,你要是说出去,哥哥我可不认!”

那年轻的护卫曲灵闻言登时一凛,当即明白此话背后的厉害,忙不迭的连连点头,道:“三哥说的是,咱们只是担心申王殿下的伤势,可没旁的什么!”年长的护卫这才神色稍定,点了点头,又道:“话说回来,伤了申王殿下的那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堂堂天子脚下,汴京城中,竟然把当今天子的弟弟伤成这样?”微微一顿,低声道:“小曲,你不知道,申王殿下的伤势我见了,满身鲜血淋淋,有好几处都能见到骨头了,真是怕人!”

曲灵闻言一惊,忍不住“啊”了一声,好在他警觉,莆一出口,便连忙止住,院中护卫大都倦乏的很了,一时间竟没人注意。年长的护卫狠狠的瞪了曲灵一眼,曲灵自知自己犯错,连连赔笑,低声告饶,那年长的护卫这才道:“申王殿下回来的时候,老高他们几个脸都白了,一个个怕的要死,嘿嘿,真是好笑呢!”曲灵显然也对那唤作“老高”的人颇为不善,闻言也是嘿嘿一笑,连连点头。

待得二人笑毕,曲灵又问:“三哥,你说申王殿下究竟是什么人所伤啊?申王殿下是老神仙的弟子,武功那般了得,便是老高那般身手,也挡不住殿下一只手轻轻一拍,能把申王殿下伤成这样……”曲灵想到年幼时听过的传说,忽地害怕起来,磕磕绊绊的道:“三哥,你说……会不会是妖法啊?”年长的护卫闻言也是神情一凛,脸上不住抽动起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双眸子中全是害怕的神色,四下打量了好一番,才颤声道:“小曲,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要外传,要是传扬出去,招来什么祸事,可不要怪哥哥我!”

曲灵原本颇为害怕,听得年长的护卫这般神秘,心中登时大为好奇,当下道:“三哥你说就是了,我曲灵功夫虽然不行,这嘴可是严的很!”年长的护卫点了点头,又向四下里瞥了一眼,这才低声道:“申王殿下回来的时候,我正巧在大门当班,听申王殿下对那位矮个子的老神仙说了,好像叫什么‘生死符’,我当时就猜想,那‘生死符’肯定是种极为厉害的妖法,要不怎么看那矮个子老神仙的神情,好像也不是很懂的样子呢?”

曲灵听得“妖法”两个字,登时觉得心中一紧,周身泛冷,战战兢兢的道:“三哥,你可莫要吓我,这……这世上当真有妖法么?”年长的护卫听得曲灵言语中的怀疑之意,登时大为不满,冷哼一声,道:“你懂什么?这世上既然有陈抟老祖那般的神仙,自然也会有妖法,要不那些个和尚道士的,总是念念不忘的降妖除魔呢?”微微一顿,又道:“那两位老神仙你是见过的,这样厉害的人物,也不知道那‘生死符’,不是妖法,又是什么?难不成还有佖那两位老神仙还厉害的人物不成?”

曲灵闻言一愣,随即颇为不服道:“那两位老神仙虽然武功厉害,可谁知道这世上有没有比他们还厉害的人物……”不等他说完,那年长的护卫便呸了一声,道:“小曲,不是哥哥说你,那两位老神仙有这般出神入化的武功,不知苦练了多少个年头?你道这武功,人人都能练到老神仙那般么?”小曲被他一番言语,说得满脸通红,兀自不肯认输,辩解道:“三哥这话不对,申王殿下和那位……那位仙子……”说道此处,曲灵偷偷的向花厅中瞥了一眼,隐隐看到那人的背影,心中登时一番火热,当即愣了一下,待他回过神来,正看到年长的护卫满脸调笑的看着他,登时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一会儿,曲灵才嘟嘟囔囔道:“申王殿下和那位仙子不也是年纪轻轻,可是他们的武功不也一样了得,若是他们到了那两位老神仙的年纪,定然要比两位老神仙厉害的多!”年长的护卫听得他如此说,嘿嘿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申王殿下和玉仙子的武功高,那是因为有两位老神仙,以及比这两位老神仙还要厉害的人物指点,你以为天下间这般厉害的神仙人物很多么?”顿了一下,又道:“再者说了,即便伤了申王殿下那人的武功极高,也不能高到连两位老神仙都不曾听说过的地步,这样的本事,不是妖法又是什么?”

曲灵莆一听到“玉仙子”三个字,心神登时一荡,忍不住又往花厅内瞥去,哪里听到年长的护卫所言,待得年长的护卫说完,才发觉曲灵竟呆呆的望着花厅,根本不曾听自己说话,登时又气又笑,探手在曲灵的头上重重的拍了一记。曲灵吃痛,登时惊醒过来,讪讪的望着年长的护卫,满脸羞惭,年长的护卫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小曲,听哥哥一句话,那玉仙子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便是咱们的申王殿下,也未必配的上她,你还是趁早断了心思,不要痴心妄想了。”曲灵闻言脸上一红,懦懦的点了点头,想到自己只能远远的望着玉人,却永远不可能接近她,心中登时一阵沮丧。不甘心的又向花厅瞟了一眼,看着眼白色的身影,心中痴痴的想到:不知什么人,才能配上玉仙子这般神仙人物……

花厅中的那人,正是玉无暇,此时的她自然不知道厅外有人正痴痴的望着自己,待得她知道此人对自己的痴心,已是那人人死灯灭之时!玉无暇此时心中好生担忧,既担心赵无极的伤势,又担心三日后的崇政殿之战,个中惶急,实不足为外人道也。想起那人离去时的微笑,玉无暇心头一阵慌乱:想不到他竟然到了汴京,还将赵师兄伤成这般,他……他……究竟要做什么?他如此张狂的要在崇政殿应战两位师叔,莫非是圣门要开始对付天门了么?他怎地如此有信心?还选在崇政殿那样的地方?难不成他想给赵宋皇室些暗示?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师叔们手下留情么?

正自胡思乱想,忽地听得脚步匆匆,两个身穿麻布长袍的老人急匆匆的从花厅的偏门行了进来。头前一人身形高大,长眉低垂,双眼细长,眼光流传处,隐隐流露出丝丝寒光,容貌倒是颇为慈善,唯独颌下的山羊胡甚是怪异,看起来不伦不类。双手几乎垂到膝盖,甚是怪异,手心中老茧丛生,一看便知手上的功夫了得。后面一人却是身材矮小,几乎不到先前那老者一般,蓬草似的头发,胡乱的扎了个发髻,双眼圆睁,好似铜铃一般,不怒自威,一脸虬髯,刚劲不屈,竟将大半张脸遮住,身上的麻袍油腻不堪,衣襟袖口处隐隐泛起光泽,也不知多久未曾洗过。身子虽是矮小,却极为精壮,便是年轻人也未必有这般雄浑的筋骨。

玉无暇见二老行来,连忙上前见礼,口中道:“弟子无暇,见过四师叔、五师叔!”头前的长眉老者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的坐在主位上,那矮个子老者却是怜惜的端详了玉无暇一般,又询问了几句,这才坐在长眉老者旁边的位置上。待得二人坐定,玉无暇当即问道:“两位师叔,不知赵师兄的伤势如何?那‘生死符’可能化解?”长眉老者瞑目遐思,沉默不语,一旁的矮老者却叹息一声道:“无极的伤势倒无大碍,不过是些个皮肉之伤,修养几日,便不当事了。至于那‘生死符’……”说道此处,矮老者摇了摇头,叹息道:“想不到本代的圣王如此了得,竟然创出这等神妙狠辣的功夫!”

玉无暇闻言一怔,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怔了一下,问道:“莫非以两位师叔的修为,也化解不了那‘生死符’么?”矮老者摇了摇头,道:“这‘生死符’说来神妙,其实道理简单的很,不过是以内力附着在水上,攻入敌人体内,从而掌控敌人生死!”玉无暇听得他如此说,大为好奇,刚想问二人为何不以内力化解,普一张口,便醒悟过来,道:“难不成那附着在水上的内力,有甚么古怪不成?”

矮老者点了点头,拂掌赞道:“正是如此!那圣王的内力当真了得,阴阳逆转,变化随心,小小的‘生死符’上,竟然附着了不同的内力,或阴,或阳,或阴阳相济,再加上他发射的手法不同,施展的内力变化,这简简单单的‘生死符’便成了无法可解的绝世武学!”说道此处,矮老者重重的击了一下手掌,道:“想不到圣门没落多年,竟然出了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当真了得!”

说罢,见玉无暇兀自一头雾水,矮老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解释道:“那圣王种入无极体内的生死符种类各不相同,所使手法也大异其趣。如以阳刚手法化解了一张‘生死符’,未解的‘生死符’如是在太阳、少阳、阳明等经脉中的,感到阳气,力道剧增,盘根纠结,深入脏腑,当即便不可收拾。如以阴柔之力化解,太阴、少阴、厥阴经脉中的‘生死符’又会大大作怪。更何况每一张‘生死符’上附着的阴阳之气分量不同,旁人如何能解?无极身上这九张‘生死符’,分别种在九处穴道,遍及九道经脉,须以九种不同的手法化解,我等不知手法,更不知每道‘生死符’上附着的内力变化,虽有一身功力,却难以下手,徒呼奈何!”

玉无暇听得矮老者一番解说,这才明白个中玄妙,登时对钟万仇大为钦佩,寻思道:他虽是相貌丑陋,却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才华!逆转真气,阴阳变化,说来虽难,却也不是不能做到,偏偏他能另辟蹊径,创出这般精妙的武学来,这可真是……真是了不起!想到“生死符”的厉害之处,玉无暇又暗自为赵无极担心起来,赵无极虽是赵宋皇室子弟,却从小和她一同长大,个中情谊,岂是一句半句便能说得清的?想到赵无极身中“生死符”,日后只得任由钟万仇驱使,登时大为担心。

思量了一番,问道:“五师叔,难不成这‘生死符’便化解不得么?若是如此,他……那圣王若是以此要挟,赵师兄岂不要任由他驱使,这可如何是好?”矮老者深吸了一口气,皱眉思量了片刻,这才缓缓道:“只怕只有独孤那家伙的薪尽火传神功……”不等他说完,一旁瞑目而思的长眉老者忽地冷声道:“大敌当前,不思量怎么应战,提那家伙做什么?”顿了一下,细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的扫了玉无暇一眼,复有望向矮老者,冷哼一声道:“老五,我看你是练武成痴了,这些年你和他走得太近了,难道你忘了那家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么?”

矮老者闻言一怔,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冲玉无暇使了个眼色,这才道:“四师兄,我们师兄弟六人,便以你我二人武功最高,你说今次之事,当如何化解?”长眉老者双眼微眯,冷笑道:“化解什么?除魔卫道,唯此而已!天门和圣门间的恩怨,纠缠千年,又岂是一句化解,便能带过去的?他既然敢如此嚣张,我们奉陪就是,管他什么圣王,三日之后,便是他的死期!”玉无暇闻言登时一震,隐隐生出些许担忧害怕的心思,只是她也说不清心中究竟担心自己的两位师叔多些,还是担心那人多些,当即愣愣的看着矮老者。

矮老者闻言眉头微皱,略带不悦道:“四哥!你怎地如此莽撞!我不过是提了独孤一句,你犯得上如此动怒么?那圣王如此修为,无极和无暇联手尚且不敌,便是我也不敢如此夸口,难不成你便有把握能将他击毙么?”长眉老者冷笑一声,道:“好!雷老五,若论武功,我风四却是不及你,可是那又怎地?若不是那疯狗指点你,你能有今日的修为?亏你还自命正道中人,竟然和那疯狗相交,你便是武功胜过我,又有什么了不起!”

矮老者听得他如此说,双眉登时一振,一双豹眼神光大作,怒视着长眉老者,长眉老者的目光,也如锋利的刀光一般,从细长的眼睑中射出,丝毫不让的和矮老者对视,脸上神色冷峻,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出手的架势。一旁的玉无暇哪里见过这般情形,往日在天门中,这两位师叔虽是来往极少,却从未有过这般剑拔弩张的举动,有心劝慰两句,却知他二人俱是秉性执拗之人,自己人微言轻,只怕说了也无济于事,当下只得愣在当场。

矮老者忽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便如长鲸吸水一般,矮小的身躯登时高大起来,长眉老者冷笑一声,双眼微眯,气息登时绵长了许多,冷峻的脸上忽地一红,随即又是一青,紧接着青红变幻,便如戏法一般。矮老者见得长眉老者如此模样,登时心中一紧,他与长眉老者师兄弟多年,哪里会不知道这是长眉老者最为拿手的功夫“阿修罗神玉大法”。这功夫最是歹毒,伤人的同时,自己也要身受重伤,他与长眉老者师兄弟多年,只见他施展过两次,想不到如今竟用来对付自己,心中岂能不又惊又怒,悲恸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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