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2)

?……

这一年,正当中原鼎盛时期,四大京都更是富甲天下,周边诸国纷纷翘首以望。

东京汴梁城,它是华夏民族的军政之都,地处豫东平原中部,全城连亘数十余里。从内到外,皆由三道城墙驻防。其外城,大多为百姓安居之所;内城,皆是王公大臣之所在;核心地带,即是皇宫禁地。

汴梁城四面驿道通达全国,无数商旅日日夜夜汇聚而来。汴河两岸更是商甲云集,两旁阁楼即便三更时分,照样灯火通明。有文人墨客曾作诗一首:

*春笼瑞霭贯都京,车水马龙万象盈。*

*极目河川烟浪阔,果然人世武陵城。*

……

四月初九,黄昏将至。街市行人川流不息,两旁茶坊酒肆喧闹非常,街边戏曲评书早已高棚满座。——在这繁华中心,行人脚步自然受限,也只得路边几座豪华酒楼略为清静。

汴河街边,一名黑袍的瞎眼术士,挺身坐于石墩。他左手扶着一面黑色布幡,上书“鬼神测”三个苍劲狂体。如若绕到他背后,就会发现,其布幡后面另有一行小楷:“血剑横空染凡尘,玄天魔血战穹州!”——这是一个预言,一个大家都认为无稽之谈的预言。

就像当前一样,一个前来求签的富家公子被“鬼神测”算了一卦。但他不信,大声嚷嚷道:“笑话!本公子向来福大命大,岂容得你胡说八道?”

“鬼神测”却匆匆收拾行囊,急声道:“贫道也不收你钱了,劝你‘现在’立刻返家,不然定遭血光之灾!”

那公子却不肯罢休,拉着他的布袋喊道:“你给我站住!我最讨厌你这种骗钱的神棍了!……咦?还想跑?你站住……”

此时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这种街头闹剧看得多了,谁也没空关注这种无聊事。

只有一人除外!

对街“牡丹楼”上,一位临窗食客偏着头,饶有兴致的观赏这出闹剧。正觉好笑,突然三条灰影从西面大街逃窜而来,在人群中慌乱地穿梭着,仿佛在逃避官府的追捕。刹时间,他们已来到楼下,而那喋喋不休的公子正好挡住他们的去路。只见寒光一闪,那公子惨叫一声,当场血溅街头。紧接着,那三条灰影已经撞开行人,“卟通卟通……”跳下了汴河。

“鬼神测”早已让开一旁,低头对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叹道:“赐言泄天机,奈何难入耳!”

说完,眨眼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牡丹楼”那名食客亲眼目睹了一切,筷箸上的菜肴“啪”的一声掉在桌上,背脊感到一阵阵麻凉。张开的大嘴,一时也忘了合上。心里忖道:如此神算,堪称举世无双。不行,我一定要去拜他为师!

同桌好友见他吃惊模样,也都探头朝窗外看去。这时“鬼神测”早已不见了踪影,街上却是人头簇动,有人大叫道:“哇呀……死人了,死人了!”

又有一个声音叫道:“你们快看……华公府好像出了什么事?连龙侍卫都亲自出马了!”

“什么?龙侍卫亲自出马?在哪里,在哪里……”牡丹楼上的食客纷纷倚身观望,果然又见两道紫色人影飞过行人头顶,斜斜贴着右面的阁楼纵跃而来。

当他们发现街中心仆了一具尸体,立即落回地面,迅速拦住旁边一个行人盘问。那行人倒是非常主动,甚至还露出了激动之色,指着汴河“叽哩瓜啦”说了一大通,显然对“龙侍卫”怀着无比的敬仰。

于是,二位紫衣人望着滚滚汴河,低声商议起来。片刻,二人各奔东西,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牡丹楼”上,一名洒脱的白衣文士悠然问道:“龙护卫是何许人也?”

众人皆异:“京都八剑之首你都不识?你真是枉来一趟京城了。”

有好心人解疑道:“八剑是指——‘封江冷雪,雷云金龙’。其中龙侍卫名叫龙天河,是华公府的首席护卫!”

那文士正自诧异,后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一队带刀护卫拔开人群,迅速赶到了现场。但他们根本不理街上的尸体,只是询问路人,是否看到几名歹徒背了一名小孩逃窜?

众人心中有异,却见一片骚动从西街蔓延而来,侧头看去,只见远处一栋壮观的阁楼冒起了冲天火焰。看方位,竟是“红月会馆”着火了。随即,汴梁城立刻关闭了城门,一队队军士严厉盘查起过往商客。有好事者开始打听朝庭发生了什么大案,竟使整座京城为之震动……

未几,官府陆继传来两个坏消息:

其一,百姓爱戴的‘华公府’,突遭刺客袭击。华府年仅六岁的小公子,在“红月会馆”看戏时被掳。有人估计他们是冲钱财而来,但有人却分析道:“华国公”身为枢密院正使,掌管天下兵符,相当于全军统帅。竟有人胆敢向华府动手,显然与国防有关,此等用心,昭然可见!

其二,不一刻“华公府”果然对外宣称,小公子不幸遇害,凡举报刺客行踪者,赏银五千两……

“轰”的一下,城内百姓一片哗然,他们深深感受到华公府的决心,竟忍心抛却骨肉亲情,誓死撼卫社稷安危。街上一名老妇忍不住泪盈满眶,悲声道:“为何……为何连这么可爱的麟儿都不放过?”

要知道,华公府的小公子虽然年幼,但他时常陪同侍卫出来看戏,见到街上百姓,经常主动上来叫声伯伯婶婶。这么可爱的娃娃,竟被刺客所害!如何不让人心痛?……更何况,“华公府”数十年来坚决抵御外族侵入,让中原免受战事骚扰,全国上下,都对“华府”有着崇敬之情。这时忽闻华府出事,全城百姓一片愤慨……

……

且说“华家”九代单传,膝下唯一的孙儿年仅六岁,生得玉琢般可爱。平时格外调皮好动,奉为全府的“小祖宗”。这次被人掳走,不仅华公府一片悲戚,就连当今圣上都被惊动。故而,全城立刻封锁,直到三更时分,汴梁城仍处于喧闹之中……

夜色深沉……

城南二十里外的山林中,一阵清爽的山风吹过,这里环境倒格外安宁。山顶关帝庙内,正有十几位行脚商人围在一起,中间架着篝火,半晌都无人出声。供台上,正燃着两盏残旧的油灯,昏暗的光线,扑朔朔照在金漆剥落的关帝像上,更添几许诡异之象。

众行脚商人看似安静,但表情却甚为急燥。其中一名虎背大汉终于按捺不住,突然大声道:“楚二哥在搞什么鬼?怎么现在还不返回?”

一个气度非凡的髯须客笑道:“老六,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急燥的性子?做我们这行,千万要沉住气才行!”

那虎背大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道:“大哥!……我还从未坏过什么大事吧?这都是你指导有方!我……我去看看隔壁的小娃娃!”

髯须客点头道:“也好!你顺便叫老七出来商量一下行程,他是本地人,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在隔壁的破厢房内,果然还有两人。

一个面容枯黄的瘦削汉子,正懒洋洋地靠在炕上,饶有兴致地守着一个小小孩童。

只见那小孩约莫六岁模样,撒开两腿坐于地上,嘟着小嘴十分可爱。手里正摆弄着一盏灯座和一块砚台,总想把圆形的灯座,嵌进那块方形的砚台凹中。身上华丽的衣裳,早被他整得乌七八糟了。

那瘦削汉子不时发出嘿嘿笑声,觉得这小娃娃实在太可爱了,心想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这么白痴啊?

地上的娃娃听到他的笑声,抬起脏兮兮的粉脸,嘟着嘴撒娇道:“我要吃果果嘛!”

那瘦削汉子一愣,这已经是小娃娃第八次央求他了。心里不免有气,这么晚这小家伙还不睡觉,硬是要这要那,真让人受不了。于是板起脸,正想教训他几句,外间却传来了叩门声。一名虎背大汉推门进来道:“老七!小娃娃没闹吧?……老大叫你去商谈一下路线,华公府势力不容小视。”

“我要吃果果……”玩耍中的儿童抬起头来,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撒娇道。

那虎背大汉哈哈笑着:“这小娃娃挺好玩的……”

瘦削的汉子立刻笑道:“怎么样?六哥!……你来守着他吧!”

那虎背大汉却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最怕小娃娃了!……老大正等着呢,不要管他。”

老七点了点头,两人甩下孩童,关门,走出了厢房。

那孩童自管又低着头玩起了砚台,等他们去得远了,突然抬起那可爱的粉脸,一双眸子里闪着灵动的光芒。回头见床边立着一根竹竿,于是爬过去抓在手中,抬头望了望墙上的二扇木窗,只见木窗只用一只木栅卡着,于是踮起脚,用竹竿艰难地顶着木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木栅顶开,可惜窗户年久失修,卡着窗椽,怎么也捅不开来。

小娃娃终于累了,喘着粗气,傻傻地看着窗户,嘴角一扁,就想放声大哭。但不知为何,却强行忍住了泪水。

夜已深沉,小娃娃终于困了,回头却见坑上什么都没有。这四月的天气,夜里仍然有些寒冷,没有摭挡之物,实在难以成眠。他嘟着嘴东张西望,见墙角有一垛高大的禾草,于是扒开一道缝隙,钻到了草垛里。

这时果然温暖了很多,草垛勉强可以摭住他幼小的身体,于是卷起身子,眼皮渐渐抬不起来了。头一偏,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

初夏的天气说变就变,一朵乌云渐渐摭住了繁星,山风也渐渐加紧,树林里响起了“哗哗”之声。

这时,前殿十几个行脚商人正聊得兴高采烈,为首的髯须客呵呵笑道:“好!……就这么办,我们这次经茺州,过大名府,再把小娃娃送出雁门关。到了那里,会有大队人马接应我们。干完这一票,大家就回去好好休息半年!”

虎背大汉叫嚣道:“老大!这次你可要说话算数啊,不要半路又把咱们这些兄弟招集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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