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嫂子,林木禁不住微笑起来。
正当林木在大车间翻翻拣拣试图进一步探索时,那个虬髯军汉突然从路边的树林里钻出来,对着林木一声大吼:“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走,等下蛮子就杀过来了。”
林木一摊手,挥舞着手中的竹杖,自己这单薄的身子,如果真有敌人杀过来根本就不可能逃脱。既然如此,何不硬着头皮冒充好汉。
他笑了笑,大声说:“喂,不就是一个夷人,至于把你们这二十多条好汉吓成这种模样,好意思吗?”
那虬髯军汉面色一变,顿足道:“你这家伙是不知道夷人的厉害,有那么好对付的吗?”
林木指了指对面山梁,“敌人就一个,远着呢,如果他敢过来,咱们二十多人直接干翻他就是了。”
虬髯军汉冷哼一声:“咱们军户当兵吃粮,吃粮当兵,可都是在这一带扎下根子的。得罪了夷人以后还想安生不?夷人同我等这些年相处下来,诸多冲突,互有死伤,朝廷又没有一个章程。今天说打,明天说和。老子都弄不明白了,身子可是自己的,损伤了,又没有抚恤。贵如我们家将军不也被人家打得躺在床上?我看你这小子定也是怕得不成,无奈手脚不便,跑不动吧?罢罢罢,爷爷就来扶你一程。”
骂了几句,那军汉就要上前拖林木。可他刚才这话说得实在太无礼,激起了林木胸中血性。林木本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可他现在却只是一个少年。人之少年,血气方刚,难免有冲动的时候。
林木一伸手拍开军汉的手,冷笑道:“你也忒看不起人,你们怕,我却不怕!”
说着,他转身对着对面山梁上那个夷人大吼一声:“靠,我靠!”
这一声响亮无比,震得山谷一阵回应。
虬髯汉子脸色一变,怒道:“你在做什么。”
对面那个夷人听林木大叫,好象也来了兴趣,也扯直了脖子:“呼喝喝!”地喊了一嗓子。
林木大笑,“靠,我靠呀!”
那个夷人也不生气,拔出腰刀在阳光下晃了晃。
虬髯汉子一呆,他知道这是夷人的一种礼节,算是对勇士的一种尊敬。他也拔出腰刀了晃了晃。
对面那个夷人点了点头,用生硬的汉语喊道:“对面可是土地关汉人,回去对你家将军说,我家阿嘎头人问他伤逝如何,什么时候死?”
虬髯汉子大怒,正要说话,林木已经抢先喊道:“回去对你们头人说,我家将军一顿可以吃一头牛,壮实着呢,正要寻思着去找你们头人聊聊。”
“哈哈。”那个夷人大笑,“如此就好,我家头人说了,寨中荞麦酒已酿好,正要请陆将军大醉三天呢。”说着话,他缓缓后退,最后消失不见。
“好了!”虬髯汉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喃喃地说:“你这小子,你这小子,胆子可够大的。”
林木微微一笑:“我都不怕,倒不知道你们这些军人在怕什么。”
虬髯汉子面色大惭,也不回答林木的话,朝山林里大喊一声:“都给我滚出来,瞧你们胆小如鼠的模样,真他娘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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