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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 鲲鹏试翼A(1 / 1)

?陈化羽向孙老头的老婆打听附近是否有铁匠,那老太婆却说:“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铁匠哦!啥子样的镰刀锄头锅瓢都在街上的供销社里有得买,比铁匠做得还好,哪个还会当铁匠嘛。”陈化羽“哦”了一声,那老太婆又很关心的问:“你要买啥子样的铁器,明天我赶集帮你带回来。”陈化羽只得说:“我想打一口三足铁鼎,这种东西市场没有卖的,一般买不到,所以想找铁匠铸一口。”老太婆道:“哦,是这样啊,那市场肯定没有卖的,你要想自己铸一口的话,就到隔壁村老王,就是那个王孝友家里去找,他以前就是做铁匠的,不过自从市场上铁器越来越好,他打的铁器卖不掉,早就有十多年没打过铁了。”

陈化羽问明了王孝友家的位置后,早上起床扒了两口饭就往邻村而行,不一会就找到了王孝友家,见是三间红砖青瓦大房,颇为陈旧,门口有一只大灶,灶上连着一只大风箱,旁边还有一只大铁砧,显然是打铁用具,灰尘仆仆,还堆满了柴火杂物等,已是多年不用。对着门喊道:“王孝友在家吗?”门内应声出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高高瘦瘦,答道:“在,哪个找我?”

陈化羽和王孝友进屋里坐定,把自己想打一口鼎的想法告诉他,王孝友正感年关已近却手上没钱,这到手的生意如何会推辞?不过他也知道这是独家生意,所以一开口要价八百元,陈化羽心忖:不算上借给孙老头的一万块,自己全付身家可就只有六百七十四块五毛,这可就要好好讲讲价了。笑道:“老王,你这价开得高了,三尺高的鼎,鼎足二尺,鼎身一尺,鼎身厚半寸,最重不过四十斤,如何会这样贵?你必须给我打个五折。”王孝友立刻叫起屈来:“小道士,你不知道行情啊,现在铁器价钱涨得飞快,算上浇铸过程中的损耗,就是生铁成本也不下四五百块。我还要去制造沙模,怕也要下四五天功夫才能制好,我就是到城里建筑工地上打小工,一天也要赚百把块钱,用这五天给你制模,就收你三百块辛苦费也是不贵吧,加在一起怎么样也要八百,不能再少。”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陈化羽心知他要价偏高,一斤废铁收购时五毛钱,就算你收购价高,翻一个倍也就一块钱一斤,四十斤铁怎么也就四十块钱,就算你损耗一倍,也就八九十块钱,如何会是生铁成本也不下四五百块?至于要五天才能制好沙模,只怕也颇有几分虚词。只得说道:“一口价,五百,多了我也没有。”王孝友张开口正要好好的讨价还价一番,陈化羽站起身来,道袍一拂,说:“再多,我给不起,算了,我不要了。”便欲走出门去,王孝友如何肯让他走?忙牵着他道袍,道:“别走,别走,五百就五百吧。”

两人商定于腊月二十五交货,陈化羽先付了三百块定金。陈化羽算了一算,等到给了腊月二十五付清了铁鼎的余资后,自己可就只剩下百余块钱了,以后办事出门可就不太方便,但目前也没有其它办法,等以后再说吧,也就只有把钱的事情先放一边。

晚上,再进天地玄黄塔,地上的桐树枝丫基本已经全部干枯,可做柴火,其中有两条树枝上竟然还长了好几朵灵芝,也可算是意外之喜,将长了灵芝的树枝埋入土里。再去查看种植的各种草药幼苗,都已长得枝繁叶茂,陈化羽从这些成熟药草上摘下枝叶再埋入土里,将沙参的枝叶聚集在一个地方种植,将马钱子、藏红花、虫草……各种药材分别找一块空地聚集在一起种下,以备后用。再砍下好些桐树树枝,如上次一样,斩成一截截的,放于地上,以待干枯后用于炼丹。

说起来,虽然陈化羽拥有天地玄黄塔颇有些时日,但却从未把这天地玄黄塔一层的空间完全走遍,今日兴致甚好,便走个遍吧。把药材种植好了后,陈化羽一路向塔内大地行去。一直走了约莫四五个小时,方看到地面又归于黄土,显然是植被还未生长到这里来,又走了一个小时,居然碰到了一个直径十丈左右的圆形水潭,里面水约有三四米深,清澈异常,水底的细石泥沙清晰可见。又向前走,水潭时有可见,有大有小,有的水潭一眼看去,宽阔异常,一眼看不到边,不知有多大,有的水潭却又极小,一步就可跨过。异常的是,地面一直平坦,没有高下起伏。走了七八个小时,陈化羽觉得腿都走酸了,可是塔内这片天地根本望不见边,心忖:看来是走不完,还是先回吧。

走出塔来,又想,还从来没从第二层的门进去过呢,今天一并进去看看。默念咒语,把第一层变得低矮仅只一尺,用手推第二层的门,想跨进去,但门却坚固异常,怎么样也推不动,运起全身真气在手上,全力推去,那层朱门动也不动,想是进不去了,想到老子说的,随自己道法精进,宝塔一层层将为自己所用,既然此时进不去第二层,定然是道法还不够了,等到以后道法又进步的时候再来试试吧。其它几层一一试过,均进不去,陈化羽彻底死心。

陈化羽自此每日将《济世丹道录》中炼制“济生丸”的篇幅反复读诵,将其炼制过程何时加水、何时加火、何时减火、何时向内注入真气等等烂熟于胸。

孙老头两兄弟带着兄弟媳妇从医院也回来了,陈化羽去看望了他兄弟媳妇,只见他脸色苍白,身体虚弱非常,行动非常不便,陈化羽心里暗暗道:等我丹练好了,定然先帮你一把。

孙老头的大儿子与媳妇已经从外省回来,家里凭空多添了许多生气,陈化羽和他们打了招呼,这小两口知道他借钱给孙老头的事情,对陈化羽也算是相当客气。但二儿子和媳妇却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多,回不来。

到腊月二十五,陈化羽去王孝友家里取铁鼎,当看到铁鼎时却大为失望,只见二尺高的鼎足,细得像小指头,三根鼎足连在鼎身上,像是三根细铁棍接在一口铁锅上的模样,上面的鼎身和鼎盖虽然像模像样的,但却很薄,和陈化羽心目中的半寸厚差得很远,整个重量估计只有二十斤左右。陈化羽心里暗暗鄙视王孝友的为人,还是把剩下的二百元钱给了他,付清之前谈好的价格——五百元,但心里却知道,以后千万别再和这种人打交道。

当天夜里,陈化羽不顾风雪交加,提着铁鼎上了猴儿山山顶处,取出天地玄黄塔来,放大后进入第一层,先把塔内各处种植的药草观察了一遍,情况都很良好,便是那几颗移植的灵芝也长得层层叠叠,芝肉一片一片紧紧靠在一起,每颗都有脸盆般大小,长势十分喜人。这些天陈化羽每日都砍下的桐枝晾晒,堆在一起足有两三千斤的柴火,可以算是万事俱备。

陈化羽从塔内找出前两日便准备好的木桶,出得塔来,满满装了一桶雪进塔去,将桐木点燃,将铁鼎放于火上,将雪倒入鼎中融化,然后从药草园里采出炼制“济生丸”所需的各种药材,放于木桶中清洗干净。

再仔细回想《济世丹道录》对炼制“济生丸”的各个过程描述,确认自己已记得完全无误后。陈化羽对空中一揖,道:“道祖庇佑!”便开始炼制起来。

陈化羽按照要求,该加火时加火,该减火时减火,并时时手扶鼎耳,向鼎内注入真气,约莫一个时辰后,阵阵药香从鼎内逸出,一股淡淡的青烟从鼎盖缝内袅袅升起,青烟凝而不散,正是“济生丸”炼成之兆。陈化羽待火停熄,鼎身冷却,揭开盖来,只见鼎底有十余粒拇指头大小的青色药丸,正散发着悠悠的清香,忙取出一巴掌大的布袋将药丸装好,贴身收藏。

出得塔来,心里欢喜,立时便想服一粒药丸下去,药已到嘴边,才忽然想到:虽然这药丸外形和《济世丹道录》中所述的“济生丸”是一样,但怎么能就确定一定是“济生丸”呢,也许在炼制过程中有什么误差,导致药效和书中所说不一样,甚至有毒,那可如何是好?还是先找些小动物来试试药是否有毒才好。

回到孙老头家,摸到鸡圈,丢了一粒药丸进去,只见一只公鸡一口将其啄入。方才进屋,孙老头一家人正围坐着火炉看电视,陈化羽也拉张凳子围到火炉旁坐下。

正谈笑间,只听见鸡圈里的“噼噼吧吧”一阵乱响,所有鸡都在“咯咯咯”乱叫,陈化羽和孙老头一家人都赶到鸡圈去看,只见那只吃了药丸的公鸡全身翎毛竖立,在鸡圈里狂舞乱跳,整个鸡圈内的鸡都被它赶得东奔西跑,无处容身,孙老头打开鸡圈门想去捉它,那公鸡却从鸡圈门一冲而出,陈化羽跟过去看,只见那鸡冲到院子里,一会振着翅膀飞了三四尺高,一会在地上翻翻滚滚,一会又窜到柴火堆里乱钻,甚至对着院墙撞去,像是发了痴颠一样,孙老头一家人想捉住它,那鸡灵敏至极大异寻常,却哪里抓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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