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铭说,我现在很难受……
李之豪说,我们去唱歌吧?
厘铭说,我心情低落极了……
李之豪说,我们去夜市吧?
厘铭说,我要哭了……
李之豪说,我们去吃烧烤吧!?
厘铭说,你大爷!
总之,我们就是难过不起来。厘铭越低落,我们越失心疯。
第二天,我们就回城了,厘铭一直没说话,也不提付账的事了,可把我们急坏了。无论我们说什么,他都不接话,活像一个植物人。
火车对面坐着一个同样植物的年轻人,他看着窗外,满眼伤怀。
我对李之豪说,还是S城有人情味啊!
李之豪说缺了俩天课了都。
对面那哥们看向我们,问,你们是XX大学的?
我说,对啊!
然后他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话了,他说他也是XX大学的,这次来是给他女朋友惊喜的,谁知道他女朋友给了他一个“惊喜”,因为之前来了这学校好多次了,所以这次来没有告诉他女朋友,直接住进了辉煌宾馆,刚进去就看到他女朋友和一个男的搂在一起出来了……
岳南说,有本书说的很对,现在的女生,只要男朋友不在身边,个个都是水性杨花的!
厘铭立马有反应了,摇头说,唉,女人啊,没一个有良心的,想要爱的时候,跟你亲密的不得了,等有别人爱她了,就说当你是哥哥……
那哥们如遇知己,双眼含着泪水紧紧的握着厘铭的手,说,哥们你说的太对了!当我看到那一幕吧,我就想死了,这算什么啊,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从宾馆里走出来,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她俩赤身裸-体抱在一起战斗的场面,我就站在桥上等她电话,我想她如果打电话来,我就说我可以为了你去死,然后我就跳下去,可是我等啊等,她就是一个电话都没打,连为她死的权利都不给我。晚上风大,不一会我就鼻子拉碴的,我就下来了,风也把我吹醒了,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干什么啊我!
厘铭说,对!
那哥们叫蒋默,跟我们是同一级的,相貌一般。估计他爸给他取个“默”字,就希望这孩子以后长大能少说话,讲默,在别人讲话的时候保持沉默,显然他不能理解一个为人父的心情,他滔滔不绝,像一个话唠。他说他的梦想是把全世界所有的倒霉事都经历一遍,从而练就一种乐观的心态。我觉得这孩子一定是先天缺奶后天缺钙。
蒋默说完,电话响了。他看了看,说,那女人打电话来了。
厘铭给了他一个坚毅的眼神,说,接吧!
也许是同病相怜而产生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情愫吧,那一刻厘铭和蒋默很聊的来。
蒋默按下接听键,也不说话。
因为火车里太吵,所以,我没有听清楚里面的女人说了些什么。
只听见蒋默说,听着呢……嗯……嗯……谢谢。我人很好?完了?就这么简单?你就是一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你怎么还骂人啊你!你有什么……咦?你还骂是吧!你再骂一句!……你再骂?……有本事你再骂?……你……我告诉你,你少得意!小心你得性-病!……你才性-无能呢!……是谁在床上搂着我说我好棒的!……什么?比我长?拉过来比比啊!……
后面的越来越不堪入耳,我扯了扯蒋默,示意他不要太大声。就这样,俩个人骂了大概几分钟左右。都累了,就挂了,就散了。
蒋默说,才三个月的爱情,想不到这样结束的。
厘铭说,我没开始就结束了。
蒋默脑子短路,问,没开始怎么结束?
火车里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谈笑风生,每个人都好像活的很开心,又好像每个人都活的很累,大家各有各的故事,被命运杂糅在一列火车中,有时候我想火车载多少人才能超载,后来我发现,它也许永远不会超载,他拉着无数的故事,无数种人生,无数的悲伤与欢喜,从一个城市到下一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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