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坐吧,我们一起看春晚!”李兆兰显得很热情。
陆宇瑞没客气,与何瑞雨坐在一起,何瑞丽整理好碗筷,把何瑞雨推到一边,自己挤到老师身旁的沙发里。她感觉非常幸福,心里说:没想到,今年老师竟陪我一起看春晚。
李兆兰看看陆宇瑞,再看看女儿,感叹道:“两个孩子要没有那层关系该多好啊!”经过一年半的接触,她和丈夫一样,也越来越喜欢陆宇瑞。但李兆兰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发现两个孩子已经产生了那种情愫。这还了得!那会天崩地裂的。
“她爸,你出来一下。”李兆兰带丈夫去了卧室。
“她妈,看你神神秘秘的,什么事?”
“还问什么事,你难道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
“你是装憨还是装傻,难道你没看出来丽丽跟宇瑞有了那种心思?”
“你想哪去了!他们一个老师,一个学生,一个叔叔,一个侄女,能有那种想法?”
“如果真出了事,两个孩子还活不活了?”
“你不用担心那个,今天我就找机会跟丽丽谈谈。她妈,我说以后你对宇瑞别大兄弟长,大兄弟短的叫了,我觉得这个称呼,宇瑞好像不大喜欢,以后你对他直呼其名好了。”
夫妇二人重回客厅。中国残疾人艺术团的舞蹈《千手观音》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灵,何瑞丽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老师的手,陆宇瑞立刻麻了全身。爸爸的咳嗽声让何瑞丽猛然醒悟,感觉自己太忘情了,赶忙松了老师的手。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全家人都站了起来,外面鞭炮声响成一片,何瑞雨也忙着去找鞭炮,陆宇瑞提出要回去。
“老师,你干脆就在俺家过年吧,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什么?东边耳房有空床,你正好跟雨雨做个伴。”何瑞丽劝老师道。
“丫头──”何兴英把女儿叫到一边,小声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如果你老师在咱家过年,他爹娘不难过么?不要再留他了,快去送送他!回来后我有话要对你说。”
何瑞丽跟爸爸做个鬼脸,出门去送老师,何兴英和李兆兰也都走出院门送客人。
“姐夫怎么走了,住下跟我作伴不是很好么?”在门外准备点炮竹的何瑞雨问妈妈。
“什么?‘姐夫’?傻瓜蛋!你叫他大叔!大叔!大叔……”李兆兰非常震怒,照着何瑞雨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的称呼,她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何瑞丽羞得不知所措,陆宇瑞也马上低下了头。
“这孩子!”
何兴英嘟囔一句,随妻子一起回了客厅。何瑞雨摸着自己的腮帮,一脸无辜,再没心情放什么炮竹了。
何瑞丽把老师送到陆楼村头,陆宇瑞又把何瑞丽送回何塘,两个人知心的话儿说不完。有好多次,陆宇瑞想把祭灶那天写的《报告书》从兜里掏出来送给何瑞丽,但怕影响到她过年的心情,最终还是放弃了。两人约定,正月初二再相会。师生二人又往返了两遭,才依依不舍地各自回了自己的家,何兴英已经在客厅等女儿很久了,见到女儿,马上关了电视,跟她说起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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