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此言差矣,你听过僧人敲木鱼的声音吗?敲木鱼的声音比这个响亮得多,但众多僧众均能入静诵经,彻夜忘眠。”
“亏我学了道,不需要那木鱼劳什子;若是学了佛,当了尼姑,这辈子便甭想睡个安稳觉了。”
“姐姐睡吧,明日不定将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如风弟弟,这洞里昼夜不辨,谈何今日明日呢?也不知为何,适才有点困,此时困劲皆无,你也别睡了,陪姐姐说说话吧!”
“我本就没睡,正在练功。”
“那更应该陪我说话了。”
“说什么呢?”
“说说你从鹰愁涧上如何掉下来而又安然无恙之事。”
“那好吧!”
于是行如风便将今日午后所发生的事详细叙说一边。
……
今日午后,未时初刻,行如风和蒋妡妍在鹰愁涧东峭壁生着陆英的平台上炼制好了续骨膏药后,行如风左手握着笋剑,右手揽住蒋妡妍的细腰,默念仙家真言,运足一口真气,施展凌虚迈步,带着蒋妡妍朝着南峭壁斜飞而去。
抵达南峭壁边缘后,他的身子突然一转,用脚尖朝崖壁上使劲儿一点,借着反弹之力朝北峭壁飞去。很容易地落在北峭壁那条大石缝的边缘,然后将左手笋剑朝石壁上一插,二人当即便稳住了身形。
为保险起见,行如风未敢直飞东峭壁崖顶,仍旧斜飞南峭壁,看准南峭壁上一块岩石有点凸起,便用脚尖朝它使劲儿一点,借助反弹之力,倒纵着朝北峭壁折返,接着在空中来了一个鹞子翻身,调整好身形,两脚踏虚迈步,直冲北峭壁的崖顶。
就在距离崖顶尚有一丈来远的地方,眼看大功将要告成,行如风突然感到腰眼一麻,仿佛被人点了穴一般,飞行一滞,紧接着身形呈现下降趋势。他暗道一声“不好”,趁着真气将泄未泄之时,用力把蒋妡妍超前推了出去。
“快去救人!”
行如风只说了这四个字,身体便像块石头一般朝山涧坠落……
行如风心道:完了……
急切间,他的思绪完全凝固了,任由身子如断翅的孤鹜,直直地朝下坠落。
适才所站立的平台一闪即逝,可见他下降的速度有多么快。
然后,便觉心快堵住了喉咙,几乎全身血液均被压至头顶,耳鸣如同打雷,七窍几乎欲喷出血来。
然而,这仅是须臾之反应,因为接着他便成昏迷状态。
也便在此时,他的身体已砸进了百丈云雾中。
说也奇怪,行如风砸进百丈云雾中后,仿佛砸进一个巨大的棉花垛里,不仅迟滞了下降速度,身子反而被连续弹起,弹起又落下,然后又弹起,幅度由数十丈次第下降至十几丈、十来丈、七八丈……
接着,他便悠悠醒转,似乎意识刚有些明白,他便重重地踩上了一株大树……
大树不堪重力,“咔嚓”一声,树根断裂,石壁上现出了一个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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