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自己的方法可以诊断病人，这种方法不同于书本上任何方式，更不需要什么医疗器械。”
“怎么证明？佟丽华么？如果是她那我们不用再谈了。”
苏尚明心想事到如今只有孤注一掷了，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必须面对，于是把心一横道：“我写个药名你看一下。如果你看了还坚持让我走，我无话可说。”
“有意思。”向春洋把笔往报告空页上一放，示意苏尚明过来。只见苏尚明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四个字。
“不过是常见的镇定类药物。”向春洋瞥了一眼纸上的字然后往皮椅上一靠漫不经心道：“这能证明什么？”
苏尚明道：“这药应该能让一个经常失眠的人睡上好觉，不过如果长期服用，就会产生成瘾性依赖，院长大人你说我说得对吗？”
向春洋听到这里扶着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抖了下，但面色依然如常道：“对。那又怎么样？”
苏尚明的目光紧紧盯着向春洋的眼睛，他自己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退缩，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下，他的目光好似一把穿透所有伪装的利剑。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几秒钟的时间如同几个小时一样长，苏尚明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不适，但他还是一眨不眨地迎着向春洋的目光。
就在进来之前，他听声音就感觉到昨天晚上在黑暗中被自己挟持的女子就是向春洋，只不过当时他太紧张没有往这方面想，而此时正是个机会，可以证明自己能力，但同时他也冒着被向春洋认出来的风险。
终于向春洋的眼睛闪烁地躲开他的视线，似乎败下阵般不知所措起来。正当向春洋无比尴尬之时，苏尚明突然收回目光，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你干什么去？”
“五分钟已经到了，我无话可说。”
向春洋的脸色十分难看，气得胸脯不断起伏，她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看病，开药，一个医生的本分工作，不是吗？”
“你给我滚，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实习生？滚出去！”
苏尚明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迈步出了院长室，怎么说呢？他已经尽力了，不用再为这些事情烦恼了，剩下的就是回家，然后自生自灭，什么妖孽、秘术、这该死的医院，都见鬼去吧。
苏尚明走后，向春洋气得将桌上的评估报告撕得粉碎，她一手反手抵着腰，另一只手扶着额头，她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了，她很少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向春洋在办公室里踱了两圈，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到椅子上坐下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个白色的药瓶，她拿出两片用温水顺了下去。
向春洋经常焦虑、失眠，最近她加大了剂量，她不知道自己的噩梦还会持续多久，那个把自己全部生活都吞嚼的噩梦。在别人面前她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可在那噩梦到来的时刻，她只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向春洋服药后瘫软在皮椅上，神情一下委顿下来，如今是盛夏，可她这副样子倒像个寒夜里受尽折磨的麻雀。她无力地望着那药瓶上的字——阿普唑仑，这和苏尚明写在纸上的药名完全一样。她用手揉了揉眼角，按了下写字台上的直通道：“小徐吗？”
苏尚明刚刚走到医院门口就被气喘吁吁的小徐喊住了，说是院长允许他正式在急诊科上班了。苏尚明呆呆地看着小徐，脑袋又一次停转了，他的猜测果然没错，否则不可能这么巧的，不过这次算是赌对了，院长终于让他留了下来，从这点来看，她还没有怀疑到自己。
不过这是好事吗？以后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苏尚明甚至有些不敢想，一时间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了。
苏尚明正思虑间突然脑袋被打了下，紧接着听见小徐道：“看什么那！呆啦！傻瓜！”小徐收起拍打他脑袋的文夹，促狭地伸了下舌头，便嬉笑着离去了，而苏尚明则在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中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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