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就在苏尚明琢磨的功夫，突击队员一把将他推进了车里。
虽然苏尚明戴着头套，手上又带着手铐，但生物拟态却看得十分清楚，原来越野车一路将他拉到距离西水寺不远的一所废弃的学校里。
这学校被突击队临时改成了监狱，就为了拘押异宗子弟与基地成员。
看守给苏尚明搜了身，而后将他推进一间牢房。
“你终于来了。”
苏尚明刚进来就听有人跟他说话，虽然环境很暗看不清，但生物波却感觉很清楚，这个人他认识——是白永申。
苏尚明回敬了一句道：“什么叫终于来了，白老板好会说话啊。”
“我等你好久了，家瑞说有一天我们会在牢房里相见。”
“其实要不是你，咱们也用不着在这里见面。”苏尚明将话点明道：“是你把基地交给牧纱的吧？又是你帮着牧纱抓住李浣子的吧？”
白永申点了点头道：“我欠他们老牧家的，一辈子还不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白永申叹了口气道：“关于牧知远的事儿，我有话要说。”
说到这里白永申习惯性的伸手去掏烟，但发现口袋里的烟已经被搜走了，于是磕了磕皮鞋，伸手一拧，竟将鞋跟卸掉了。
而接下来的举动差点给苏尚明雷倒，原来白永申从鞋跟里抽出一条雪白的香烟，在鼻子下嗅了起来。
“还以为你有什么机关。”
“没有烟实在不习惯。”
“你应该不吸烟吧？”
“原来吸的，后来戒了。”白永申将烟在手背上敲了敲道：“就是因为李浣子，我戒烟了，她不喜欢烟味儿。”
“你们倒是很恩爱啊。”苏尚明质问道：“正是因为你们，牧知远才会被害死，纱纱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不觉得今天这一切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我承认，我有错，但我得为李浣子说两句，她很可怜，若不是牧知远，她也不会那么做。”
苏尚明摇头笑道：“这么说她红杏出墙、谋害亲夫还有理了？”
“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平白无故谁会去杀人？”说到这里白永申叹了口气，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看李浣子是不是很年轻，比一般母亲都要年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李堂吧。”
“因为牧知远。”
苏尚明眉头微蹙，显然这个答案令他十分意外。
只见白永申捻着手中的香烟道：“她的生理年龄没有假，真就那么年轻，因为她只比纱纱大十三岁。”
“十三岁！”苏尚明心头一震道：“那岂不是说她十二岁就……”
“事实上，牧纱还有一个哥哥，刚生下来就被李浣子掐死了。”说到这里白永申沉默了几秒，接着道：“一个连十一岁孩子都不放过的人，你不觉得他畜生不如吗？”
十一岁，比杨淼还要小一岁！
苏尚明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小女孩儿当时面对的是怎样一种恐惧与屈辱，以至于她生出如此深切的恨，要通过掐死自己的孩子来报复强暴自己的那个男人。
“牧知远为什么这么做？”苏尚明在槐笑山庄是看过牧知远的影像的，他怎么也无法将这样魔鬼行径与那个慈爱的父亲联系起来。
“因为他想复仇。”白永申面无表情道：“牧家解放前是民国将军，解放章平那会儿，家主牧见松饮弹自尽，留下牧家老小很快就散得七零八落，他们姐弟在解放后因为有这个出身受到反复迫害，尤其是受李家的迫害。”
“李家？”
“李堂在民国那边儿待不了，便逃到解|放|区，变换了身份，混得还相当不错，解放后他们李家得了势便开始迫害当年与他们家为敌的人，尤其是牧家。”
“又是仇恨。”苏尚明禁不住攥紧了拳头。
白永申继续道：“李堂在解放后不久就不知去向了，他的几个儿女在以后的几十年里陆陆续续死亡，最后只剩下李浣子一个人。牧知远在改革开放后成了宗主，他想要报复李家，但当时已经没有别人了，于是他便把发泄的目标放在年幼的李浣子身上。
李浣子受辱后怀恨在心，生下第一个孩子后就掐死了，本来第二个孩子她也想掐死，但却怎么下不去手了，后来为了纱纱，她逆来顺受跟了牧知远。一开始我只是很同情她，因为只有我知道她内心的痛苦，所以经常开解她，到后来时间久了我和她就慢慢产生了感情。”
说到这里白永申自嘲地笑了笑道：“但谁也没料到她竟然会是个天守，第一次发现她秘密的是我，我比她自己知道得都早，但我却骗自己说我是被控制了才爱她的，骗自己说我做什么事都不是出于自愿，包括和她发生关系这种事。”
“后来你也骗自己说，是她让你杀牧知远的？”